想到這裡,他們夫婦二人長那麼大,這一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金子呢!
“兄長!起來吧!”
白衍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束兒,來到水壽身旁攙扶起一臉失神的兄長。
“當心!”
孇氏也急忙上前,撿起地上的木棍,拍了拍水壽跪地沾上泥土衣物,起身把木棍交給長子。
“壽兒啊!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好人有好報!”
孇氏輕聲說道,看著一臉恍惚的水壽,也是露出笑意,由衷的為長子那恩人感到開心。
聽方才那男子說,那皰不僅僅得到一塊塊金子,就是那一串串百錢的錢串,都數不過來,那皰彆說一輩子的吃喝,就是日後穿的衣服,都要好看、厚實許多,再也冷不著。
“嗯……”
水壽一臉渾渾噩噩,好不容易回過神,看著身旁攙扶自己的仲弟,點了點頭示意沒事,聽到娘親的話,轉頭看向娘親,也鬆口氣。
雖然自己沒有能力報恩,但如今聽到這些有關恩人的事情,水壽也終於鬆口氣。
不過一想到方才送出去的那些錢財,水壽便有些愧疚,看向娘一眼,隨後便看向爹,繼而便是身旁的仲弟。
“爹娘,仲弟!方才……”
水壽知道,那些錢,娘一直都不舍得花,更是在未見過衍弟妻子前,一直準備給衍弟娶妻的錢。
如今,卻被他這般揮霍出去!
“兄長!不必多想!一家人,可曾說兩家話!”….
白衍似乎察覺到兄長的心思,忍不住笑著勸慰道,示意他們是一家人,彆用外人的語氣,與家人說話。
看著爹娘的笑容,還有兄長那憨厚的臉上,依舊有些愧疚的模樣,白衍便不再理會兄長,見到早起便去溜達,一直不見人影的魏老,突然回到小苑外。
“老師!”
白衍察覺到魏老有話要說,於是看向院子後的家人一眼,便朝著魏老走去,在魏老的示意下,跟著魏老一同離開。
“叔父叔父!!”
小束兒的聲音響起,孇氏、水壽等人,都以為魏老是要帶白衍去學雕刻,故而便連忙把想要一同跟著去的小束兒攔住。
此刻彆說水壽,就是水壽的妻子筠寒,都一臉無奈的看著長子,怎麼年幼的長子,與小叔子那般親。
另一邊。
在田野邊上,白衍看著魏老帶回來的竹簡,一封是有關臨淄城內的事情,長公子升,帶回著書老人後,如今臨淄城內,全都是議論那老人的聲音,稷下學宮,各個齊國士族,魏楚齊燕韓的士族,也紛紛聚集在一起,想要去拜訪。
另一封,便是北邊的消息,李信已經帶著鐵騎、邊騎,奇襲而下,進入齊國疆域,速度之快,遠遠超出白衍與魏老的意料。
很顯然,這般順利的背後,恐怕是田濉、田琮,還有藺安順在幫忙,調走沿途城內的防禦。
“田假那裡,老夫已經命人幫你盯緊,若想報仇,這兩日便是你最好的機會!”
魏老看著一片鄉村田野啊,遠處的高山,輕聲說道。
鐵騎不日就要抵達,田假聽到風聲後,一定會害怕,與臨淄城內那些士族一樣,提前離開臨淄,匆忙逃命。
“弟子,多謝老師!”
白衍聽到魏老的話,滿是感激的看向魏老,拱手打禮。
“哼!若是真有心感謝,日後便收起你對嬴政的愚忠!嬴政可不是一個心善之君!更何況秦國朝堂,你的政敵之多,都在盼著你死!”
魏老沒好氣的側頭,撇了白衍一眼,隨後轉身順著小道走去,似乎要去逛逛村子。
白衍抬起手,起身看著魏老的背影,一臉哭笑不得,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裡,卻明白眼前這布衣老者,到底對他多關心。
………………………
黃昏之下。
臨淄城內,在一棟裝修精致,特彆寬闊的府邸內,一名名侍女、仆從,時不時來來往往。
而在一間書房之中,一名綢衣男子,跪在地上。
“大人,方才已經去查探過,那名叫做壽的男子,與皰並沒有關聯!”
若是水壽與白衍在這裡,定然會察覺到,這名綢衣男子,赫然便是此前去他們家,詢問有關皰之事的男子。
“唉!”
田儋與田榮二人,聽到男子的話,無奈的對視一眼,雖然並沒有抱有希望,但遲遲沒有消息,一絲線索都沒有,這不禁讓人有些心累。….
“為何那白衍,明明是齊人,但整個齊國,都尋不到其來曆?”
田儋起身,走兩步後,望著木窗外,院子的美景,皺眉說道。
“可有詢問那個名叫壽的男子?”
田榮聽著田儋的話,眉頭緊鎖,卻是無法回答,隻能看向綢衣男子,詢問道。
聞言,綢衣男子便把方才的事情,詳細完整的說出來,當然除去收下錢財一事。
“父母、妻子、仲弟,育有一男一女……!你說其仲弟,名叫衍?”
田橫在一旁,聽到綢衣男子的話,突然好奇起來,特彆是無意間,聽到男子說,那水壽的仲弟,名叫衍。
當看到族兄田儋、田榮的目光,田橫這才冷靜下來,恢複理智後,忍不住苦笑一聲。
不提那名叫衍的男子,是水壽的親弟,那水壽與那水衍,都居住在水村,男子都已經與村民證實,也親眼所見。
“大人!大人!大人!!”
忽然間,一名扈從急匆匆的來到書房內,向田儋、田榮、田橫等人,稟報齊王與公子升,邀請老人,前去稷下學宮。
“什麼!!!”
聽到扈從的話,田儋心神一稟,就連田榮與田橫都頓時起身,對視一眼,連忙與田儋一同朝著書房外走去。
白衍已經離開臨淄城,在沒有查清白衍的來曆前,眼下對於齊國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公子升請回的那位老人,田儋、田榮、田橫三人,從昨日便一直著急的等待著,想要親自見一見那老人,求其助齊抗秦。
而田橫就在離開書房前,方才跨出房門,想了想,猶豫間還是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綢衣男子。
“汝把方才那名叫衍的男子,畫出其畫像!放在書房這裡!”
田橫囑咐道。
“諾!”
綢衣男子起身,看著田橫急匆匆的離開,連忙拱手。
看到一旁斥候的侍女,已經轉身去拿筆和布,綢衣男子便來到木桌旁,拿起筆墨,想著方才在水村時,見到那名叫衍的少年,一邊回憶,一邊開始認真的畫起來,生怕模樣有差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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