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白衍與田老、邾老約定,無論如何,日後都要一同為田瑾遷墓,隨後站在原地,看著轡夫子、田老、邾老等人返回臨淄。
“叔父,是父親,祖父、祖母!!!”
白衍與李信、楊彥等人商議,讓楊彥、李信、宴茂,分彆各自鎮守其他城門後,剛剛看著李信等人離開,便聽到一旁的侄兒,咋咋呼呼的。
白衍轉過身便看到,遠處平野,爹娘還有兄長,的確騎著牛車趕來。
奇怪?
以白衍對爹娘的了解,還有離開時對兄長的囑咐,無論如何,爹娘與兄長都不可能這時候過來才是,更彆說這裡還有如此多的秦國大軍,稍不注意,便真的有可能與城內齊軍交戰。
思索間,白衍隱約有預感,兄長與爹娘到來,要麼是因為兄嫂的妹妹以及父母,為他們求情,要麼便是因為祖父祖母一家人。
畢竟若非鐵騎到來,爹娘本就想讓他這幾日,尋個日子去探望祖父祖母。
而自己已經是秦國將軍,並且還是秦武烈君的事情,已經被村民得知,按照白衍對村民的秉性了解,定會有村民迫不及待的跑去祖父那個村子,告知祖父母、叔父那一家人。
…………………………
“什麼?是白衍???”
呂府內,涼亭下的田鼎,一臉錯愕的看著麵前呂奇、田賢二人,看著低頭不敢抬頭的二人,田鼎此刻臉頰上滿是失神,眼神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在尋覓那著書的老者,讓天下諸國,乃至嬴政,都苦尋而不得的人。
居然是白衍!!!
他如今的女婿。
“怪不得,怪不得……”
嘴唇動了動,田鼎得知這件事情後,終於反應過來,為何當初女兒提及那神秘老人時,會閉口不言,僅有隻言片語。
為何那些學問,都是隱藏在竹簡內的故事中。
呼吸慢慢急促起來,田鼎回過神,目光轉而看向呂奇。
同在涼亭下的其他人,不管是呂奇的父親,還是呂奇的祖父,看著田鼎真的生氣動怒的模樣,全都沉默不言,無奈的對視一眼。
“為何這麼多年,不曾告知!”
田鼎一字一句的問道。
不怪田鼎如此生氣,按照田賢的訴說,在五年前,白衍離開齊國,便用非煙給的玉佩,通過呂氏送竹簡去臨淄田府。
這麼多年過去,所有人,就連他,都在尋找那著書之人,而呂奇知道,卻一直都沒告訴他。
“姑父,呂奇那麼多年來,也從未看過一眼竹簡……”
呂奇聽到姑父田鼎的話,整個胖胖的身軀,都渾身顫抖一下,害怕的臉龐上,滿是苦笑的說道,說完後,還不忘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父親、祖父。
“是啊!不僅是奇兒,吾等呂氏一族所有人,都從未看過,也從未詢問過族中各地商鋪,如今回想,唉,因為白衍有亡~玉佩,加之又在各地托人送往齊國,故而眾人都不曾知曉!”
呂奇的父親,見到呂奇的眼神,隨後笑著對著田鼎解釋道。
薑還是老的辣,呂奇的父親不僅僅把呂府所有人,都從這件事情摘出去,還把原因歸結於白衍托人送信的地方,都不一樣,更主要的還有玉佩的原因,而那枚玉佩,還是田鼎亡妻,他們呂府……
“煙兒!”
田賢看到父親想起母親,眼中不再全都是怒意,注意到遠處走廊下,小妹在侍女的陪同下走來,連忙開口,把父親的目光,引去小妹那裡。
“這段時日,白衍在府邸,可還留有竹簡?”
田鼎看到女兒過來,不等女兒打招呼,便直接了當的詢問道。
“沒有,唯有一卷,還送去給嬴政……”
田非煙許久不見父親,美眸本是喜色,然而看到父親的模樣,頓時便委屈起來。
田鼎看著田非煙的模樣,眼神一軟,不過聽到田非煙的話,田鼎瞳孔一縮,想到此前在齊國時,看到的那些竹簡,再想到嬴政。
不安的情緒下,田鼎一臉嚴肅,急忙詢問田非煙,可知那卷竹簡內,寫有什麼內容?
看到女兒田非煙,一臉不滿的看向一旁的兄長田賢,田鼎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看向田賢。
“父親,那竹簡中寫的是……”
田賢見到父親那讓人害怕的眼神,連忙把昔日看到的內容,一字不差的背出來,幸好他送去鹹陽王宮前,親眼看過好幾遍。
“孩兒也是看過,覺得並無不妥,想到父親即將抵達鹹陽,若是讓嬴政知曉,那著書之人,與吾田府有聯係。”
田賢把內容說出來後,還不忘與父親解釋,為何會把竹簡送去鹹陽王宮的原因。
“推恩?”
“推恩???”
涼亭下,不管是呂奇,還是呂奇的父親、祖父呂參等人,聽到田賢的話,都敏銳的察覺到,竹簡中,最為重要的兩個字。
正當田賢說完,以為沒有事,父親定能鬆口氣,不曾想,卻看到父親麵露思索後,隨即便臉色大變,慌張的搖搖頭。
“糊塗啊!”
田鼎訓斥道。
看著田賢,田鼎指了指田賢,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是無奈的歎口氣。
“白衍將竹簡送與汝手,確有照顧田府之念!可白衍,僅有這一卷竹簡?”
田鼎說道。
田賢聽到父親的話,一時間有些不明白父親是什麼意思,等反應過來後,這才張大嘴巴,一臉意外,後悔的模樣。
“小妹,妹夫可還有其他竹簡?”
田賢連忙看向一旁的小妹田非煙。
在田賢心裡,若是白衍還有竹簡,小妹一定會知道!
“竹簡?”
田非煙卻撇了撇嘴,見到兄長的目光,隨後在呂奇,還有外祖父呂參等人的注視下,不滿的看向父親。
“他想讓父親又責怪煙兒不成!”
田非煙一語兩關的說道。
田鼎深深吸口氣,無奈的臉龐上,看著女兒,哪裡不知道女兒這是說自己又責怪她,提醒他,當初是他把白衍趕出齊國的。
在白衍這件事情上,明知道女兒很多事情瞞著自己,可田鼎都沒有底氣,去怪罪女兒。
想到這裡。
田鼎閉上眼睛,努力消化著,著書之人,居然是女婿白衍的消息。
此刻田鼎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聽到這個消息的震驚!因為是自己女婿而興奮、狂喜!想到女婿與嬴政的君臣關係而擔憂!等等……
不過田鼎也清楚,得知這件事情後,心中再多疑惑,再多話想說,也都要等到自己的女婿白衍回到鹹陽。
幾息後,田鼎好不容易平靜一絲,方才睜開眼睛,看向慌神無措的田賢。
“為父離開齊國時,曾見過白衍一麵,為父若是沒有猜錯,有一卷竹簡,恐怕在為父抵達鹹陽之前,已經有人呈送到鹹陽王宮,交給嬴政,而此人與白衍的關係,絕非一般人!”
田鼎說完,歎口氣後,便向丈人呂參打禮告辭,要立即動身,前往鹹陽王宮。
而此刻。
與田鼎猜測的一樣,就在鹹陽王宮內,一名宦官端著木盤,木盤上放置著一卷竹簡,在走廊下,急匆匆的朝著嬴政的書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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