氺衍追上外祖母他們的時候,已經快要來到臨淄。
方才的事情,氺衍並沒有娘親等人說。
而離開齊國的事情,氺衍也並不打算與娘親他們說。
他會想出一個理由。
好在見到氺衍追上來。似乎娘親與大舅,也因為拿著東西,加上一路有些勞累,看起來不怎麼想說話。
來到臨淄城那高聳的城門處。
在一名名齊國門卒的檢查過後,氺衍順利的與外祖母一起,進入了臨淄城。
作為齊國都城的臨淄,毫無疑問,無論是規模還是人口,甚至是建築,都足以讓人驚歎。
因為三十餘年沒有戰火,這也導致齊國與其他諸侯國不同。
在這裡,一眼便可以看到商貿的鼎盛繁榮。
而氺衍入城沒走兩步,便瞧見另一邊的城邑下,在人少的地方。大伯與子盧、祖父三人不知道在交談些什麼!
而大伯背著一個包裹,樣子似乎是想要出遠門。
“哼!”
似乎大伯這時候也發現了氺衍,表情頓時便冷了下來。
而祖父亦然也瞧見孇氏一行人,麵色同樣也好不到那裡去,甚至比起大伯,祖父的目光中怒意更甚。
氺衍見狀,估摸著以祖父的品性,定是賣地心疼之餘,便把怒火全部怪罪到衍父這一家。
“真舍得!”
氺衍心中呢喃一句,但表情卻沒有絲毫異樣。
他也有些意外,祖父這是真的寧願砸鍋賣地,無論如何也要把大伯送去秦國。
“李斯,可不是什麼善人!”
感歎一句之後,氺衍搖搖頭。隻有他自己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到那日已經徹底鬨僵,這時候氺衍自然不願上前打禮。
去了,也是自找無趣。
說不定祖父與大伯,誤以為他後悔了,故而對他冷嘲熱諷一番。
裝作沒看到便好。
嗯!
反正娘親也沒看見。
“豎子!”
城牆下,祖父目光滿是怒意的看著,那個挑著擔子行走在人群裡的少年。
他這一大把年紀,真的是要被活生生的氣死。
方才他明明白白的瞧見,那少年已經看了這裡一眼,卻馬上轉頭裝作沒看見。
簡直是想要氣死他!
老二那不成器的東西,怎麼生出這麼一個豎子!
“爹,時辰不早了,孩兒要出發了。”
大伯這時候,對著祖父開口說道。
感受包裹裡的幾串錢,心中舒暢之餘,倒是也沒有把氺衍那豎子放在心上。
在大伯眼裡。
氺衍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
而他,可是即將要去遠在數千裡外的秦國,投奔李斯的能人才士。
待他日後功成名就之時。
到時候。
大伯腦海中,浮現氺衍跪在地上央求他收留,而他一臉不屑的轉過頭,命人把氺衍給趕出家門的場景。
想到這些,大伯嘴角緩緩上揚。
“子淮,這一路上記得要少花些錢。”
祖父聞言,忍下心中怒意,一臉關切的叮囑大伯。
這轉瞬即,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在祖父眼裡。
如今他們這一家子,可是把所有家當,都壓在了大伯身上。
“爹,一路小心。”
子盧看著自己的父親,目光有些擔憂。
他生怕父親這還沒出到齊國,便在沿途的城邑內,把錢都花去了酒樓哪裡。
去秦國真的需要萬錢?
這是子盧心中的疑惑,但子盧也就心裡嘀咕一句,他可不敢真說出來。
“嗯!”
大伯應道,隨後叮囑自己的兒子:“子盧,記得好好用功,日後莫要再與氺衍那豎子有接觸。”
話裡的意思便是要清楚,自己日後前途定然一片大好,遠非氺衍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