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
白岩聽著氺衍的話,故作嘲諷的問道:“入伍可與在家不同,那可是要上戰場的。想要升爵,隻有立功!”
顯然這個發福的中年男子,哪怕知道氺衍學過武,但依舊不看好氺衍。
畢竟和在家中舞劍不同,戰場可是要殺人的!
殺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伯父且寬心,衍自然知曉。”
氺衍聽著白岩的話,不卑不亢的說道。
涼亭內。
白仲與白岩看著眼前的少年,該勸的都已經勸了,少年既然還要決意入伍,他們也不再說些什麼。
“要我白姓之外,可還有何需求,老夫定會做到。”
白仲問道。
在白仲心裡,白氏儘管不比往日,但無論錢財還是在軍中的人脈,都還足矣滿足少年。父親白起雖然已故,但昔日父親的部下,都會給他白氏一份薄麵。更何況三子白叔,也在軍中。
白氏雖然不想將君竹許配給少年,但同樣的,白氏也不想日後落人口舌。
該彌補的,自會彌補。
“若是可以,給我兩副甲衣便好。”
氺衍沒有客氣,也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隻要求要兩個秦甲。
畢竟若是沒有秦甲,他入伍之後,一但進入沙場,很可能會隻有一身布衣去麵對敵人的劍、戟。
“這個自然。可還有其他要求?”
白仲顯然沒想到少年的要求這般簡單,有些意外,麵色帶著一點笑意。
“沒有,若是白老沒什麼事情,衍便告退。”
氺衍搖頭說道。
白仲聽著少年的話,心中歎息,顯然看出少年並不是很樂意與他接觸交談。
“白老、伯父。衍,先行告退!”
氺衍看到白仲搖頭之後,便拱手告辭。
氺衍已經看出來,白仲之所以叫他過來,無非隻是想彌補他一番。
然而氺衍方才轉身離開,還未走兩步,便聽到白岩的聲音。
“小子,若是他日不願去趙國交戰,可托書信告知白氏,白氏自會安排。”
一句話,讓氺衍轉過頭,目光望著白岩。
氺衍清楚白岩是告訴他,最好不要隨軍去趙國,而白氏,有能力讓他不用去趙國。
顯然白岩這一番話的確是為他好,去趙國就代表秦國與趙國交戰,而對手,就會是趙國李牧。
那個六年前殺了秦大將桓齮,並且讓秦國大軍傷亡二十餘萬的人。
“多謝伯父!衍會的。”
氺衍對著白岩拱手感謝,看了白岩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涼亭。
涼亭內。
白仲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
“你方才不該說那些話!我已備好書信給白裕,裕兒自會安排。”
白仲輕聲說道。話語裡,是在這怪白岩方才不該那般衝動。要知道那些話一但傳出去,對白氏而言,可就是埋下禍根。
“父親且寬心,那小子心智成熟,不會說出去的。”
白岩並沒有如同白仲那般擔心。
六年前秦大將桓齮,死在李牧手中之後,家族子弟入伍不入趙,已經成為所有士族暗地中默認的話。
雖說在秦大將桓齮之後,秦國朝堂少壯派最具名望的李氏李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確敢請兵伐趙。但結果,沒有絲毫意外。
最後若不是李牧手下留情,李信都回不來秦國。
那件事情之後,入趙交戰,便成入伍士族子弟的禁忌。隻要知道去趙國,便會通過家族的人脈,得到其他命令。
“那小子沒來過秦國,並不知曉內幕,彆等一會其他士族子弟都有命令離開大軍,那小子卻稀裡糊塗的跑去趙國,丟了性命。”
白岩望著遠處氺衍的背影,發福的臉頰上,隱約有絲許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