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徑山。
轟轟轟轟~!
伴隨著鐵騎大軍的轟鳴聲,少徑山的道路上,幾名秦卒押帶著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紛紛起身。
片刻後。
看著浩浩蕩蕩的鐵騎大軍,猶如洪流一般從遠處的山道湧出,看著那越來越多的鐵騎將士,一名秦卒上前。
白衍騎著戰馬,帶著將士們緩緩停下,看著周圍的峽穀並不適宜埋伏,這才放下心。
“大夫,吾等奉司馬將軍的命令,帶人前來此處。”
為首的秦卒對著白衍拱手說道。
秦卒目光看著白衍,滿是崇敬,他此前是駐守在陽城的韓卒,故而十分清楚,在白裕被刺殺受傷之後,正是眼前這白大夫臨危受命,率領鐵騎護送糧草輜重。
而隨著一名名受傷的鐵騎將士回到陽城。
陽城之內,莫說是他們這些士卒,就是城內百姓與士族之人都已經聽說,這年紀輕輕的白大夫率領鐵騎大軍,轉攻為守,殲滅敵軍,北上奪城。
此前他在陽城時,還有一名胖胖的士族子弟想賄賂他,讓他在白大夫回到陽城時,通知一聲。
那人還厚著臉皮,說是什麼呂氏呂奇,想登門拜訪白大夫,結識一番。
當時他就拒絕那士族子弟。
“有勞!”
白衍聞言,翻身下馬,來到秦卒麵前拱手感激,並沒有因為身份或者地位,而對秦卒有絲毫怠慢。
“不敢,大夫,這是司馬將軍命吾帶來的竹簡。”
秦卒把一卷竹簡交給白衍,看著白大夫對他如此客套,心裡有些飄飄然。
畢竟眼前的白大夫,可是率領身後鐵騎大軍之人,眼下對他一名士卒如此客套,回去恐怕說出來彆人都不敢相信。
白衍聽到竹簡是司馬興將軍的,連忙接過竹簡,緩緩打開。
看完之後,白衍收起竹簡,看向那名一臉恐慌的男子。
“他的屍體在何處?”
白衍輕聲問道。
“大夫,吾等已經讓他找到。”
男子尚未開口,秦卒便開口說道,隨後指著遠處一個山腳下的樹蔭處。
“大夫,方才,他都忍不住.......”
秦卒看著白衍轉身準備走去,連忙開口,不過說道後麵,卻不敢說完話。
屍體拋棄在這裡,已經有十日。
方才那人都是一邊嘔吐,一邊抬上來的。
白衍聽著秦卒的話,搖搖頭,沒說什麼,從鐵騎將士哪裡,拿來在宛馮就已經準備好的布,朝著樹蔭處走去。
柴警惕的看著四周的山頂。
宴茂則率領幾名鐵騎將士,跟著白衍一起走過去,保護白衍的安全。
幾名秦卒也壓著那名男子,跟在後麵。
然而無論是宴茂與幾名鐵騎將士,就是那幾名秦卒,方才靠近樹蔭十餘步,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越靠近,味道越重。
白衍來到樹蔭下,蹲下身子,看著珪的屍體,雙眼有些發紅。
他藍田時,是珪,帶著的去營帳,那是他第一次見珪。
眼下看著珪的屍體。
想起與珪的的一點一滴,想起珪的爹娘還在等著他回去,想起珪還沒有見過爹娘給他找的,那名未過門的女子。
白衍紅著眼,拿著布裹好珪的屍體。
他以前安葬過很多腐屍,但從未想過有一天,腐屍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
“珪,我來帶你回去了。”
白衍輕聲呢喃一句。
.......
新城。
此刻新城城牆上,插著一支支秦字黑旗,猶如告知世人,新城是秦國的城池。
城道之中,一名名秦國士卒手持長戈,看著遠處數不清的更卒隊伍,正在推著載有糧草輜重的木車,隊伍規模從遠處一直延伸到城門。
“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