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城。
在西城門的城樓上。
韓將馮滄此刻身穿韓甲,佩著利劍,站在城道遙望西方。
在那日確定降秦,並且勾結秦人謀害韓陵之後,他按照此前的計劃,在暴氏的幫助下,調任到城門看守。
降秦!
其實對他而言,也是好事。
他是韓將,歸降秦國之後日後自然是秦將,與其他降將不同,其他降將突然降秦,在秦國自然沒有什麼根基。
但他與秦國上卿馮去疾同屬一脈,有這層關係在,他自然不擔心在秦國沒有機會升官獲爵。
並不需要看那白氏子弟的臉色,也不需要刻意與其交好。
比起韓國,在秦國為將,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就是秦軍想要滅韓國,恐怕不易。”
望著洧水河南岸方向,馮滄心中想到。
在姚賈離開新鄭後,除了少許留守新鄭的韓卒,所有韓軍都被申犰已經儘數調往洧水河南岸。
甚至未免走漏消息新鄭都直接封城。
申犰當真是老謀深算。
在姚賈離開前,根本無人知曉其心中謀劃。
許久後。
馮滄緩緩轉身,朝著城梯走去。
不過正當路過城門之時,馮滄突然聽到城門一些韓卒的話。
“今日倒是清閒不少。”
“可不是!”
兩名韓卒輕聲議論道。
比起前兩日,今日的百姓似乎要少很多很多,午時之前還有一些,午時之後,一直都沒有看到百姓進入新鄭。
城門處。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馮滄聽到韓卒的話,隨後站在巨大的城門下,看著空蕩蕩的城門。
“將軍!”
“將軍!!”
看守城門的韓卒,見到馮滄,紛紛收起一臉閒散的模樣。
馮滄沒有理會韓卒的話,此刻站在城門,看著城外空空蕩蕩,不知為何,他突然不對勁。
此前他還沒發現,但聽到士卒的話,他突然意識到有些反常。
怎麼可能會沒有百姓來新鄭!
是秦軍?
馮滄轉頭一想,又發覺不對。
不提新鄭已經封城,消息傳不出去,就是姚賈離開新鄭,也都沒幾日。
秦國大軍待姚賈抵達新城之後即刻出發,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也不會那麼快趕到這裡。
但為何今日,一個百姓都沒有看到?
馮滄微微皺眉,站在城門處,滿是疑惑的望著城外,看著空曠的平野上,沒有一個百姓身影。
........
洧水河南岸。
正當無數韓卒穿著布衣,汗如雨下的在河畔築造壁壘之時。
一名韓卒正拿著滿是泥土的衣袖,準備擦拭額頭的汗水,突然間,韓卒無意瞥向西邊方向一眼,下一刻,他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不僅是這名韓卒,其他地方監督韓卒乾活的韓國將領,以及站崗的韓卒,此刻看著西邊方向,秦國大軍大軍猶如潮水一般,遍布整個西邊天際。
所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但下一刻,一股冷汗就浮現在後背。
“秦軍,快!”
“是秦國大軍!”
伴隨著怒吼聲。
其他地方,正在築造壁壘的韓卒,聽到聲音一臉疑惑。
但下一刻,當轉頭看向西邊之時,所有人眼神之中,瞬間便布滿恐懼。
“秦.....秦國大軍!”
“是秦國大軍!”
回過神後,所有韓卒被嚇得四處逃跑。
不少韓卒在將領的怒吼下,紛紛開始尋找甲衣、長戈。
但此前著都是築造壁壘,並且不斷被將領催促,又重又不方便甲衣、長戈早就放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
一些韓軍將領看到這一幕,再看著秦國大軍已經朝這裡湧來,心中清楚,眼下韓卒已經來不及穿甲此戈,更沒有時間結陣。
想到這裡,一名名將領都已經在心中想著如何逃跑。
河畔旁。
麵對突如其來的秦軍,韓卒沒有準備,全都是驚慌失措的模樣,混亂之際,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知多少韓卒被撞倒,不知多少韓卒被撞下壕溝。
畢竟在生死存亡之際,韓卒哪裡還管得了彆人,每一個人都想著活命。
河畔旁。
申犰與公子成正在馬車旁,議論著。
“公子,秦國大軍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