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無論是柴、宴茂等鐵騎將領,亦或者褚仞、隗灣等將軍,全都知道騰老將軍讓白衍幫忙整理要事。
對此眾人都沒有意外,滅掉韓國之後,的確有諸多要事需要處理。
褚仞與隗灣閒聊之餘,走在城頭,互相閒聊。
在他們二人心中,都很羨慕白衍。
上次在陽城,老將軍就毫不掩飾對白衍有提拔之意,之後白衍又多次立功,如今韓已滅,騰老將軍定是愛才。
無論是褚仞還是隗灣,心裡都清楚騰老將軍乃是南陽郡守,在南陽深得百姓愛戴,白衍能跟著騰老將軍學著處理事物,這日後行事,定會有騰老將軍的風範。
他們忍不住試想,若是他們能有這樣的機會,那該多好!
新鄭城內。
除開騰老將軍之外。
褚仞、隗灣,以及所有鐵騎將領都不知道。
他們口中的白衍。
在日升之時,新鄭城門方才打開之際,便喬裝打扮,牽著一匹馬,帶著幾名親信便離開新鄭,此刻已經在前往陽矅的路上。
.......
齊國臨淄。
即將入冬,天氣愈發寒冷。
每當清晨,隨處可見每一片葉子、枯枝都覆蓋上寒霜。
直到暖陽升起之時,給大地帶來一絲溫度,寒霜方才逐漸消融。
在臨淄城外,一個叫水氺)村之中,在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子。
“天氣比常年冷得更快,也不知道衍兒在翼城,能不能吃飽,快冬天了,有沒有添置新衣。”
身穿布衣的孇氏,把洗好的衣物拿到院子內晾曬,隨後嘴裡滿是思念的說道:“當初讓衍兒去翼城,不懂是對還是錯。”
一旁的衍父聽到妻子的話,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衍兒機靈,又有令史的賞識,彆太擔心,況且衍兒都大了!”
衍父說道,由於天氣很冷,在暖陽之下,說話之時還伴隨著一絲熱霧出現,轉瞬間消失。
衍父的話音方才落下,孇氏就沒好氣的看著他。
“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你當然不心疼。”
孇氏說道。
衍父看著妻子,臉上露出憨厚的傻笑,一臉討好。
孇氏見狀,有氣也發不出。
“等會記得多給壽兒說些好話,厚實的新衣一定要帶上。”
孇氏沒好氣的看向衍父一眼,輕聲說道。
此前給壽兒講了一門親事,等會就可以接那女子過來。
剛開始那女子定是會不適應。
隻要讓那女子安心下來,待壽兒抽個時間回家,估摸著一兩年就能抱上孫子。
竹苑內。
衍父聽著妻子的叮囑,笑著點點頭,隨後那帶著笑容的臉上有些感慨。
從他娶到孇氏,一轉眼,如今兩個兒子之中,長子都已經可以成家,二子也快要到成家的年紀。
“等辦好壽兒的親事,日後也要抽個時間,給衍兒說一門親事。”
衍父看著妻子孇氏,笑著說道。
“以前衍兒總是惦記著,吵著鬨著要給他長兄說一門親事,不曾想,如今給壽兒說好親事,衍兒又不在家。”
衍父想起昔日衍兒時不時嚷嚷著,給長兄存點錢,為長兄說門親事。
孇氏看著衍父,聽著衍父的話,目光有些傷感。
給衍兒說親,說得輕巧。
彆看村子裡的女子要勞作,臉色不白且泛黃,比不上城內大戶人家的女子,但那些人也是有要求。
就像大伯家的子盧娶的女子,比不上城裡大戶人家的女子,隻是在村裡比較好看,但人家也是看重子盧識字。
衍兒雖然模樣好看,但還沒好看到讓彆人忽視其他的地步。
在外人眼中,他們家的兩個小子,長子壽兒不僅孝順,為人老實,如今更是已經入伍,有了穩定的歲俸。
故而,大多門戶都願意將家中小女跟著壽兒。
與之相比,衍兒日後想在附近村子討個女子成親,說的輕巧,但絕不可能。
附近的村子都知道、或聽說過衍兒,自然沒有一戶人家願意把小女嫁給衍兒,也沒有哪一戶的女子,願意跟著衍兒。
“衍父可在?”
正當孇氏出神之際,小竹苑的竹門緩緩被推開,竹門上的薄霜落下,一名身著布衣的男子緩緩走進來,看著她與衍父。
聞言。
孇氏一臉疑惑的看向衍父。
衍父也緩緩起身,目光滿是疑惑。
“吾是!”
衍父開口說道,看著布衣男子二十多歲,方才稱他為衍父,那定是認識衍兒。
“吾叫袏,此前令史在翼城破案有功,賞賜仲衍,吾回臨淄,仲衍拖吾送來於你。”
名叫袏的布衣男子,來到衍父麵前,從袖袋之中,掏出一個小錢袋,交給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