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田非煙囑托呂奇帶來的話,白衍嘴角微微上揚。
白衍明白‘一切安好’是指爹娘安好,祖母安好,她也安好!
第一個不在親人身邊渡過的元日。
在這寒冷冬天。
這句話,最是暖心。
“衍!”
聽著呂奇的話,白衍回過神,看著呂奇,這時候白衍才發現,呂奇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我可好心提醒你,非煙的父親,眼光可高著呢!”
呂奇輕聲說道。
白衍聞言,立刻明白呂奇這句話的意思,輕笑起來。
“我知道!”
白衍說了一句淩磨兩可的話。
不過呂奇這一次,倒也沒說什麼,或許在呂奇心裡,衍心裡清楚就好。
不管衍怎麼想,等過個十年八載,衍就會知道,非煙的身份,對於衍來說注定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雅間內。
白衍起身,來到窗旁,把今天的事情大致經過,告訴給呂奇。
推開木窗,伴隨著冰冷的寒風襲來,白衍望著窗外屋簷上厚厚的積雪,隨後望向天空。
在白衍身後,呂奇聽得是目瞪口呆。
呂奇試想,若是他第一次見到衍的時候,衍如此防範,甚至如此處心積慮,他會不會與兩位長兄一樣,被衍帶著走。
聽到衍提醒他小心呂生,呂奇笑起來。
“放心,雖說呂氏子弟都在互相競爭,但這也是競爭,一般都是下絆子,有族規在,沒人敢下死手。”
呂奇說道。
呂氏祖上離開齊國之後,之所以能在秦國生根,並且族人分支越來越多,其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準互相殘殺,這是底線。
競爭的時候,最多也隻是在暗地裡使絆子,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違犯族規。
畢竟被驅趕出氏族的後果,十分嚴重,這不僅僅關乎於人脈、姓氏、身份,還有老一輩的追殺。
呂氏老一輩在江湖之中,認識的豪俠義士,是年輕一輩難以想象的。
“那就好!”
白衍聽著呂奇的話,倒是放下心來。
他真害怕呂奇到時候突然來個暴斃,或者意外被殺,到時候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徹底淪為他人嫁衣。
“衍,你當初是如何勸說五大夫幫我?”
想到什麼,呂奇也來到窗旁,看向衍,輕聲問道。
這是呂奇心中的疑惑。
呂奇不相信,一個素未謀麵的白氏子弟,秦軍之中的新晉大夫,會幫他一個呂姓商賈子弟。
“你想辦法認識一些在上郡行商的子弟,到時候定會需要你幫忙。”
白衍看著呂奇,解釋道。
不過話沒有說完。
但呂奇聽到白衍沒有確切答案的話,反倒不覺得奇怪,正如同之前那般,有些事情涉及機密,知道越少越好。
“可是想念家人?”
呂奇笑道。
此刻看著衍凝視著遠方的天空,呂奇打心底佩服衍。
在同樣的年紀,自己出個家門,不帶上家仆與錢財,都會惶恐不安,由心害怕。
而衍,卻是獨自一人,從齊國那麼遠的地方,孤身一人來到秦國入伍。
這可是入伍,是要在戰場上拚搏殺人的地方。
木窗旁。
呂奇看著窗外的天空。感受著刺骨的冷風,離家去過潁川的他,能體會到那種想念母親的感覺。
非煙的那句‘一切安好’,呂奇雖然想不通,非煙與衍有什麼約定,但卻不難猜到,說的便是衍的家人安好。
“很想!”
聽到呂奇的話,白衍呢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