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望著遠處平原上,不敢進也不敢退的月氏、匈奴,他們三人才體會到,將軍到底何等厲害。
也終於明白,為何在將軍沒有來高奴赴任的時候,伍長寇壯說起將軍時,言語之中是那麼敬佩、愛戴。
“無妨,既然他們在平原紮營,那便讓他們晚上不得安生。”
白衍聽到寇壯的話,輕聲說道。
望著月氏部落的營地,以及匈奴的營地,隨後看著另一邊的平原上,在高奴城旁方才交戰的地方,有無數小點移動。
想到柴的話,白衍明白,此前重傷留在哪裡的將士,隻有死路一條。
白衍不知道,有沒有將士被俘虜。
若是有,在白衍心裡,便是最好。
白衍不擔心月氏與匈奴知道鐵騎大軍這裡的情況。
下麵的將士知道的本就不多,就連此前去榆中求援都是後麵才知曉。
就是被俘的秦吏告知。
但在月氏傷亡慘重,匈奴幾乎沒有傷亡的情況下,換做任何人,在這時候都絕不敢輕易相信,更不敢輕易攻打峽穀。
“將軍快看,月氏部落!”
寇壯說話間,突然指著遠處的月氏部落。
其實不用也寇壯開口。
此刻白衍與業等人,全都看到遠處的平原上,月氏部落突然有一支數量龐大的大軍,朝著前山、雲中方向趕去。
白衍見到這一幕,心裡鬆口氣。
月氏部落與匈奴人之間的關係,或許比他想象之中,更為脆弱。
月氏的舉動,明顯已經是在防範匈奴。
........
榆中城,此刻城內儘是高奴百姓。
雖說得以入城,能有個屋簷遮風擋雨,但在短時間內,安置如此數量的百姓,單憑榆中根本做不到,畢竟高奴可是上郡三大城之一。
“也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回去!”
“可不是,聽說此前郡守都下令,讓我們回去,後麵是考慮到那白衍沒有被卸官,擔心我們,故而等鹹陽把那白衍降罪削官之後,再讓我們回去。”
“我也聽說了,不過我打聽到,還是有不少人,在一開始就拿著城守的命令回高奴。”
“你們說白衍為何要如此行事,虧我之前還相信白衍,帶著一家子離開高奴,來到榆中才知道,哪有什麼匈奴,不過是白衍一人之言。”
“可不是,若不是那白衍擅自下令,我等也不會無家可歸,平白遭這一遭罪。”
城內的街道上,高奴百姓全都坐在街道上,互相議論。
在嘈雜亂哄哄的聲音中,不難聽出,此刻幾乎在所有百姓心中,都是對白衍的怨念、責怪。
在百姓眼裡,若非是白衍。
他們也不會拖家帶口,來到這榆中城,如今與家人一起無家可歸,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榆中城外。
原本空曠的平野上,也全是高奴來的百姓,不少百姓在秦吏的指揮下,開始搭建一些簡陋的木屋。
此舉是楊憲與胡進的授意,畢竟高奴的百姓太多太多,若是全都擠在城內,不僅不方便管,還影響榆中城的百姓。
故而隻能在城外,儘快搭建一些簡陋的木屋,雖說簡陋,但隻要能遮風擋雨就行。
而就在遠處。
這時候,一輛官府馬車緩緩行駛而來,馬車內坐著的人聽到動靜,連忙掀開車窗。
片刻後,伴隨著馬車來到城門緩緩停下,一名身著秦國官服的官員,以及一名年輕男子走下馬車。
“大人!”
“大人!!”
看守城門的秦吏見到官員,連忙拱手打禮。
這時候,官員看著遠處的曠野上,全是百姓身影,有望著城內的街道,也坐滿猶如難民一樣的百姓。
“為何如此多的百姓?”
官員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問道。
“大人,這些百姓都是高奴城的百姓,三日前,高奴城守下令,將高奴城周圍的百姓,連同城內的百姓,一同遷徙到榆中。”
秦吏對著官員,緩緩吧這些百姓的來由說出來。
“什麼?”
“什麼?”
此刻不僅是官員,就是身後那名年輕男子,也都楞在原地。
對於白衍,這名官員一點都不陌生,正是因為白衍,他方才來到這裡。
當初,在郡守楊憲與監禦史李平燕把事情稟報鹹陽之後,這名官員第一時間,便奉王命趕來上郡調查。
此刻。
這名官員看著城內滿街道,無家可歸的百姓,再望著城外無數男子在搭建遮風擋雨的地方。
隱約間,聽到百姓埋怨的聲音,這時候這名官員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白衍,豈敢......”
這名官員開口呢喃一句。
不僅是這名官員,就是身後那名年輕的男子,也都一臉懵。
“去高奴!”
身穿官服的官員,看著周圍的百姓,怒目圓睜,轉身就要朝著馬車走去。
“孟大人,這都到城門口,不如擇日再去高奴,先去見郡守大人。”
年輕男子見狀,連忙彎腰拱手。
這名男子便是與白衍有過一麵之緣的甘泗,此刻甘泗便是來榆中赴任主吏掾。
“不了,不見問白衍,孟於怎敢心安。”
名叫孟於的官員聽到甘泗的話,停下腳步,怒視甘泗一眼。
甘泗見到這一路一向和善的孟大人,突然如此暴怒,也被嚇一大跳,哪裡還敢阻攔。
看著孟大人走上馬車,隨後馬車朝著高奴城方向趕去,甘泗方才直起身子。
“白衍怕是要完了!”
甘泗搖搖頭,這時候他不僅替好友呂生鬆口氣。
白衍一完,此前呂府出儘風頭的呂奇,便徹底失去在潁川郡最大的倚仗。
笑了笑。
甘泗轉身,看著榆中城,隨後朝著城內走去。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