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府邸內。
或許是今日難得好天氣。
在這冬日之中,即使是在涼亭,也並不覺得寒冷。
胡進正在與馮去疾跪坐在一個木桌前,小聲的交談。
伴隨著下人來報,二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那小子終於來了!”
胡進笑著說道,緩緩起身。
馮去疾也點點頭,起身後,目光看院子旁,那進入府邸的長廊。
“老夫在鹹陽之時,便一直期盼,能見見這位年紀輕輕的白將軍,終是如願。”
馮去疾也一臉笑意。
沒多久。
在胡進與馮去疾的目光下,就看到一個身著布衣,佩著秦劍的少年,便進入二人的視野之中。
白衍讓徐師在院子內等候,便進入涼內。
方才進入涼亭,白衍就看向胡進身旁,一名五六十歲的老者。
“白衍,拜見胡將軍!”
不過白衍沒有著急,畢竟還沒有介紹,故而先是與胡進拱手輯禮。
胡進還禮之後,便給白衍介紹。
“白衍,這位便是郡守馮去疾,馮大人!”
胡進對著白衍說道。
白衍聞言,連忙轉過身,認真的麵對眼前灰白發的老者,舉起雙手,認真的輯禮。
“白衍,拜見馮郡守!”
白衍拱手說道。
馮去疾也十分認真的後退一步,對著白衍,拱手還禮。
說起來在這個時代,最好的地方應該就是禮數,但凡有一點身份,在周禮之下,除非撕破臉麵,否則即使是雙方吵架,也是一邊打禮,一邊爭論。
這在稷下學宮辯論之時,格外明顯。
眼下白衍雖是城守,但第一次見麵,拱手打禮之時,已經年過半百,並且身為郡守的馮去疾,依舊會認真的還禮,禮數不會有絲毫怠慢。
禮崩樂壞一詞,從始至終,說的都是各國諸侯對於周室的言行舉止,是一種比喻,並非真的說不需要禮儀。
在禮儀方麵,事關一個人的名聲、前程,從古至今,越有身份的人越在乎,就連君王亦是如此,即使對方一無是處,也不會說在禮儀方麵怠慢。
因為在禮儀之後,便是‘慕名而來’這一詞。
“久仰白將軍大名,疾在鹹陽時,時常聽聞姚賈那老家夥說過年輕有為,就連孟中丞都讚不絕口,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常人!”
馮去疾與白衍禮畢之後,放下雙手,言語間,便是對白衍一番感慨。
“馮大人謬讚,白衍不過一介小子,當是白衍久仰馮大人才是。”
白衍聽著馮去疾的恭維,可不敢有半點馬虎。
不僅是因為馮去疾比他年紀長,職位高,更重要的是,他可是知道,日後正是眼前這老者,在秦國一統之後,與李斯平起平坐。
“大人,請!”
白衍說完,率先對著馮去疾做出請的手勢。
白衍的舉止,讓一旁的胡進都有些意外,要知道當初第一次見到白衍之時,白衍那時候在那麼多將軍麵前,都沒有這般主動親近。
“請!”
馮去疾見到白衍的熱情,也沒拒絕,笑著示意。
不過隨後馮去疾看到胡進的模樣,有些疑惑。
“胡將軍這是?”
馮去疾不解的問道。
麵對馮去疾的詢問,胡進搖搖頭。
“胡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小子如此熱情,即使當初在滅韓之時,這小子見到騰老將軍與我等眾將,都未有如此表情。”
胡進給馮去疾解釋道,隨後看向白衍。
再秦國,騰老將軍可是比馮去疾,不管是地位、能力,還是王上對其的信任,都在馮去疾之上。
但那時候這小子都沒見那麼熱情。
今日見到馮去疾,白衍的舉動,實在讓他意外。
“喔?”
馮去疾聞言,略微有些皺紋的臉上,滿是意外,隨後看向白衍,撫摸長須笑起來。
白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解釋太多。
總不能說是因為知道眼前這個老者,才是日後秦國的泰山。
有些話不說出來,才會讓人憑空猜想。
涼亭內。
伴隨著三人入座下來。
這時候胡進率先看向白衍。
“今日一事,你小子不用擔心!那幕後之人不過是擔心你掌權,使出的小手段。”
胡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