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
或許是吳芸感覺實在太過曖昧,或許是如今其他人太多。
吳芸向白衍道謝一番之後,便轉身去安撫其他受傷的女子、少婦。
白衍看著吳芸離去的背影,沒說什麼。
後半夜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公子嘉不顧夜色,直接從柏人率領三百名趙卒前來營地,見到隻是有人受傷,公子嘉方才鬆口氣。
“趙嘉,徐子霄殺吾愛犬,吾要其命!”
魏假看到公子嘉領兵前來,如同找到靠山一般,立刻上前說道。
“啊?”
公子嘉聽到魏假的話,一臉懵。
不明白為何之前好好的,眼下魏假卻開口要徐子霄的性命。
好在這時候。
吳高上前,對著公子嘉拱手,把前因後果告知公子嘉。
公子嘉得知經過後,看向魏假的眼神,已經徹底如同看著一個白癡。
怪不得方才覺得奇怪,為何其他人,看向魏假的眼神皆是不喜。
“魏公子,徐君子與吳氏,乃是趙嘉上賓,此事多有誤會,還請魏公子看在趙嘉麵子上,不記其過。”
趙嘉聽完吳高的話後,看著吳高的眼神。
趙嘉不傻。
自然明白魏假與徐子霄,那個更重要。
更彆說吳氏姐弟人緣好,名望又在,此前入趙已經死了人,再任由吳芸被欺負,日後他趙嘉就彆想再有人相助。
“趙嘉,你趙國不是缺糧粟嗎?你若幫我砍下徐子霄的手臂,本公子回魏國,定會送萬石糧草入趙!”
魏假見趙嘉不願幫自己殺徐子霄,有些著急起來。
然而話音方才落下。
吳高這時候也徹底忍不住,畢竟方才差點被咬的,是他長姐,徐子霄是因為救他長姐方才被這魏假記恨。
“萬石糧粟,公子怕是說笑,魏國敢得罪秦國嗎?”
吳高說著,麵露嘲諷的轉過身,側背對著魏假:“公子想送萬石,魏相屍埕怕是也不敢答應!”
營地內。
在無數趙卒手持火把的注視下,其他士族之人也紛紛安靜下來,看向魏假。
就連此前一向巴結魏假的蔡遂,此刻也滿是無奈的看向魏假。
比起公子魏咎、魏豹等人,這魏假簡直就是沒腦子,沒看到如今眼下,所有人都已經站在徐君子那邊。
這件事徐君子本就無錯,若是再鬨下去,魏假恐怕不僅失其犬,更寒了其他士族的人心。
“你!”
魏假聽到吳高的話,臉色滿是難堪,最終看著懷中氣息減弱的愛犬,憤然朝著白衍哪裡看去。
“徐子霄,日後本公子,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說完,魏假便朝著遠處的侍從發火,讓其過來救愛犬,若是愛犬死,都要給他愛犬陪葬。
見到這一幕。
眾人紛紛搖頭,公子嘉更是已經懶得與魏假說話,而是朝著白衍這裡走來。
“子霄,可有傷到?”
公子嘉關心的問道。
比起魏假,徐子霄在公子嘉的眼裡,可是要重要百倍,魏假的萬石糧粟也就所說,但徐子霄的三萬石糧粟,確是實打實的已經快要到趙國。
“沒事,先去看看其他人,有不少人受傷,雖說是魏假要留在這裡,但畢竟是在趙國,公子尚需前去安撫。”
白衍看向公子嘉,輕聲回答道。
這一問一答。
在周圍其他人眼裡,對比方才魏假,簡直天差地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一個並非公子,卻能拿出三萬糧粟來趙國的徐氏,一個是眼裡所有人都不如一條犬,隻帶犬不帶糧粟入趙的魏王之子。
就連公子嘉此刻看著白衍,都忍不住感慨,人和人真的沒辦法比。
對著白衍拱手感激。
因為公子嘉清楚,眼前的徐子霄,也是相當於幫他得罪了魏假,否則今晚之事,到時候他就要左右為難。
白衍拱手回禮。
接下來被驚嚇的眾人,自然不敢再呆在野外營地,在趙卒的護送下,連夜乘坐馬車,返回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