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是怎麼了?整日都魂不守舍的!”
“我也不知道啊!這都過了半月!”
兩名鐵騎將士,身著秦甲,佩著秦劍,小聲的議論道。
望著遠處涼亭內的將軍,這兩人麵麵相覷,皆是疑惑,不知道將軍整日在想啥,每天處理公事之後,便在涼亭內走神,一言不發,一坐便是一整天。
以前將軍可不是這樣的!
“柴將軍!”
“柴將軍!!”
突然看到柴將軍走過來,二人連忙停下議論,看向柴。
柴點點頭,從二人身邊走過,隨後朝著涼亭走去。
涼亭內。
柴來到白衍麵前,看著白衍,忍不住憋著笑意,這已經是半月。
半月前,白衍下了數道命令,柴身為過來人,哪裡看不出,是與那齊國大夫田琮有關,或者說是與田琮一起來的少女,田琮之妹。
昔日在城門處,有關那少女的傳聞早已經被秦卒傳開。
傳聞中,那少女模樣,見者皆驚為天人。
而在對方離開之時,白衍更是下令,鐵騎將士一路送至雁門郡外。
如此關心,可是罕見!
當然這些都是柴的猜測。
具體隻有白衍清楚。
“將軍,曲陽傳來消息,數十輛馬車已經偷偷離開曲陽,正在北上前往代地。”
柴對著白衍拱手說道,隨後想了想:“曲陽至代地,沿途城邑皆是降秦的趙國官員,此前蒙恬將軍、羌瘣將軍抵達後,多是不戰而降,故而並未被撤職。”
“趙國舊部!”
白衍聽到柴的話,回過神,跪坐在書桌前,麵露思索。
“調集三千將士,隨我一同前去,務必要在代地前,將其攔下!”
白衍轉頭對著柴說道。
白衍清楚,曲陽那數十輛馬車,應該都是此前公子嘉給他準備的礦石。
對於這些礦石,早在邯鄲之時,白衍便不準備讓公子嘉帶回代地。
此前礙於沒有機會,便一直命人偷偷觀察,等待公子嘉去動曲陽的礦石。
眼下公子嘉離開邯鄲之後,在代地召集趙國舊臣舊部,這些礦石,公子嘉一定擔心落入秦軍之手,故而會找機會拿回去。
這可是價值數百金甚至千金的礦石,絕非數十輛馬車可以運走。
白衍這段時日,也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此前呂奇便是在潁川郡,幫他偷偷尋找到一些善於冶煉的工匠,帶來雁門給他。
這才在無意間,讓呂奇碰到田琮。
“諾!”
柴聽到白衍的話,拱手領命,隨後轉身離去。
白衍起身,來到書房,拿出一卷嶄新的竹簡,隨後拿著筆墨在竹簡內撰寫消息。
等抵達曲陽之後,這竹簡便要交給王翦。
在他率領麾下將士去攔截公子嘉的車隊後,去曲陽搜查,在那時候,他需要王翦在邯鄲,與他一同下令,通緝徐子霄。
做戲要做全。
唯有如此,公子嘉才不會多想,也才不費他一直等了那麼久。
片刻後。
寫好竹簡。
書房內,白衍穿上秦甲,看著眼前的秦劍,思緒再次回到半月前,半月前田非煙的到來仿佛如同做夢一般,快而真實。
不到兩天!
卻讓白衍惦記半月,無事之時,常常想起。
“也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白衍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
田非煙對於白衍的意義遠非其他女子,田非煙在白衍心中,代表著遠在齊國的家人,代表著故鄉,更代表著恩情與羈絆。
而且田非煙也是在他被嘲笑、輕視之時,除家人外,第一個不嫌棄他出身低微、貧寒的人。
這種種原因之下。
在這天下世道之中,白衍不管經曆再多、地位再高、身份再不同,麵對田非煙時,白衍心中,依舊如同當初第一次相見那般。
這也是為何在遠離家鄉的地方,見到田非煙後,他久久不能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