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之下。
整個善無城,都掩蓋在一場朦朧的雨霧之中,伴隨時不時天空響起雷聲,一場雨之下,給所有趙國百姓帶來了希望。
畢竟來年若還是乾旱,不知多少百姓撐不下去。
在旱災之下,能撐過這兩年已經實屬不易,畢竟旱災不似其他,災禍持續越久,死的人就會越多。
郡守府邸。
伴隨著清晨,白衍從睡夢中醒來,躺在床上聽著屋簷上的雨水聲。
這場大雨持續一晚上都沒有停。
白衍起身後,來到房門前,打開房門。
看著屋簷不斷流落一行行雨水。
懶懶洋洋的走出房門,舉手伸個懶腰,白衍看著早已在房門外等待的侍女,去準備洗漱之物。
“要回鹹陽了!”
白衍感慨一句。
上一次離開鹹陽至今,一轉眼就是過去大半年,這半年內在外領兵沙場,如今想到要回鹹陽,一時間反而有點不太適應。
看著眼前的景色,白衍自然清楚他離開雁門後,得到消息的士族定會在想辦法,趁機做點什麼。
眼下白衍唯一安心的便是。
世人尚不知曉魏老在他府邸,而且身為士族的荀朔,也已經成為他的幕僚。
有魏老與荀朔在,即使他不在雁門,雁門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一個時辰後。
白衍匆匆吃了早膳,隨後與魏老在府邸內交談。
正午伴隨著雨水變小,白衍見狀,在見過柴,又與魏老商量好事宜之後,便來到府邸內趙秋居住的地方。
畢竟要離開雁門。
白衍自然是要見一下趙秋。
院子內。
趙秋在涼亭之中,在侍女的伺候下,喝著茶水,看著涼亭外水池因為一夜的暴雨,雨水開始盈滿水池。
白衍的到來,讓趙秋放下茶杯。
“今日怎麼有興致來見我!”
趙秋轉過頭,看向白衍。
來到府邸多日,白衍來找她的次數雖然不少,但多是晚上過來,在外人眼中,白衍是過來對她行不軌之事。
起初她也這樣以為,畢竟白衍也是男子,在得勢的情況下,自然不必掩蓋其好色之心。
直到第一個晚上。
白衍來到她房間,在讓侍女離開後,便在她的目光下,來到房間內的木桌旁,跪坐下來,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卷竹簡。
望著有滋有味看著竹簡的白衍,那一刻趙秋都被弄得有些無措。
看完竹簡後,少年方才離開。
隨後第二次第三次......
每一次。
白衍都會在晚上過來找她。
然而每一次在侍女離開後,白衍關上房門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獨自在燭燈下,拿著竹簡看起來。
一連多次。
趙秋也逐漸習慣那個會在晚上過來她房間,卻不碰她,而全神貫注看著竹簡的少年。
“要離開一段時日!”
白衍來到趙秋身旁,隨後去到趙秋木桌的對麵,緩緩跪坐下來。
轉過頭,望著涼亭外的景色,看著被盛滿雨水的水池。
水雖渾濁。
但隻要雨水到來,這座府邸,遲早會重現往日奢侈之景。
“為何要來告知我?”
趙秋聽到白衍的話,有些意外白衍會離開,但絕色的臉蛋上,卻露出乏味之色,似乎並不在意白衍離開。
“害怕我在你離開的時候,暗地裡耍手段?”
趙秋轉頭看著遠處,淡淡的說道。
聞言。
白衍笑了笑。
“必然不是,我定然是相信你的,此行過來,不過是特地囑咐你一聲,這段時日我要去邯鄲城,這段時間不能再陪你。”
白衍看向趙秋說道,看著身旁的侍女給自己倒上茶水後,拿著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臉皮真厚!”
趙秋看著木桌對麵的白衍,忍不住說出一句。
以前接觸白衍的時候,覺得這年紀輕輕的少年,心機深,有才卻也為人內斂。
而接觸久了,趙秋才發現。
這少年倒是比一般人更不要臉。
“怪不得當初能奪下吳芸芳心!”
趙秋說完。
木桌對麵喝茶的白衍,差點沒噴出茶水,咳嗽兩下,滿是無奈的看向趙秋。
在吳芸這件事情上,白衍不想與趙秋多聊,畢竟自己的確有些理虧。
雖說救吳芸一命,但後麵欺騙也的確是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