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當仆人把張黶、張說父子帶入府邸內的時候,白衍頓時一臉意外。
白衍這時候心中也有點慶幸,慶幸此前他不在府邸的時候,讓溪與暴氏,第一時間離開府邸。
“拜見將軍!”
“拜見將軍!!”
張黶、張說父子二人看著白衍,拱手輯禮道。
對於白衍那意外的模樣,張黶父子二人沒有覺得奇怪,畢竟回想當初在新鄭,張氏被陷害的時候,護送姚賈的白衍,也在新鄭之內,對於張氏的消息,白衍自然也是知曉。
故而眼下看到他們父子二人,想起昔日殺出新鄭的事情,會意外,也再正常不過。
“下去吧!”
白衍看著張黶父子二人,沒有著急回禮,而是讓仆人先行離開,隨後看向一旁的白鳴。
“鳴,你也先去休息!”
白衍說道。
白鳴見到白衍那認真的模樣,連忙點點頭,十分懂事放下竹簡,隨後起身離開。
看著中年男子與其子,白鳴有些好奇,這兩個人什麼來頭。
雖然好奇,白鳴也沒有問,而是乖巧的離開房間,並且關上房門。
寬大的書房內。
頃刻間,便剩下白衍與張黶父子二人。
“白衍,見過二位!”
白衍這才對著張黶父子抬手回禮,禮畢後示意二人入坐。
張黶父子連忙再次抬起手,對白衍表示感謝,隨後來到木桌前,與方才白鳴跪坐的地方。
“不知二位是有何事?今夜前來......”
白衍跪坐在木桌旁,隨後不動聲色的看著張黶父子。
想起此前溪說過,張黶父子二人前來鹹陽,便是直接去相府,拜見昌平君,那麼很可能他的住址,便是昌平君告訴這二人的。
對於昌平君的舉止,白衍倒能理解。
畢竟眼下昌平君尚未知曉事情已經敗露,在昌平君眼中,表麵上與白氏依舊和睦友好。
不過。
這也意味著,這張氏父子,並非是昌平君的心腹!
“今夜冒昧前來,還望將軍莫怪!”
張黶聽到白衍的話,笑著輯禮道,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歉意,希望白衍多多包涵。
一旁年紀輕輕的張說,也跟著輯禮。
說起來親眼見到白衍之後,張說心裡當真是複雜,畢竟當初在新鄭張府,他與父親之所以對白衍客客氣氣,完全是看在姚賈的麵子上。
不曾想這一轉眼。
當初跟著姚賈的少年,他與父親根本不在意的人,居然已經成為秦國將軍,並且此前還被秦王嬴政委以重用,為秦軍副將,率兵滅趙,滅一國。
書房內。
白衍聽到張黶的話,抬手輯禮。
張黶見狀,想了想。
“不瞞將軍,今日張黶前來,便是為了昔日張良被陷害一事!”
張黶說道,直接說明來意。
身為過來人,張黶清楚如今他們父子二人的關係,與白衍不過是一麵之緣,加之這半夜三更,白衍方才從平陽奔波而歸,他擔心若不說明來意,便會被白衍逐客。
“陷害?”
白衍聽到張黶的話,故而皺眉,重複一句,似乎有點懷疑這‘陷害’的真假
而在白衍心中,卻是鬆口氣,至少張黶父子會出現在這裡,就證明張氏依舊沒有調查到任何頭緒,更不會想到是他殺了韓陵。
也就是說,姚賈並為把暴氏的事情,透露出去。
至少昌平君並不知道!
“沒錯,將軍,張黶之侄張良,昔日在新鄭,的的確確是被賊人陷害!”
張黶歎息一句。
隨後張黶當著白衍的麵,把當初事情的來龍去脈,清清楚楚說出來,本意是告知白衍一切,讓白衍能相信。
“原來如此!”
燭燈下,白衍安靜的聽著,聽完之後說出一句。
隨後白衍一臉疑惑的看向張黶。
這模樣似乎是在詢問,那這件事情與他白衍,又有何關係,為何眼下來找他。
“將軍!”
張黶見到白衍的模樣,自然清楚白衍心中所想,於是再次拱起手。
“將軍可曾知曉,那陷害張氏之人,便是利用秦國攻打韓國,姚賈與將軍前來新鄭之時,把一切事情,都甩到將軍與姚賈,乃至秦國身上!”
張黶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韓陵乃是韓王宗室,並且是韓國大將軍,其人脈在韓地甚廣,若是韓陵將軍是戰敗,無人怨言,然韓陵將軍,不當死在府內!被賊人害死!”
說完這些。
張黶搖搖頭,歎息一聲。
“如此,韓人皆將滅國之事,遷怪至賊人身上!心中自是不服秦國!如今以來,將軍可還記得,此前楊端和將軍在韓地時,遭與諸多賊子襲擾的事情!”
張黶抬起手,對著白衍拱手說道。
正如同前麵張黶便說過,韓陵被殺的事情,不僅是陷害張氏,還把臟水甩到姚賈與白衍身上。
書房內。
白衍安靜聽著張黶的遊說,見張黶說完之後,白衍自然不會裝傻。
“所以此行,二位是希想白衍命人去徹查此事?”
白衍輕聲說道。
張黶聽到白衍的話,點點頭,感歎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將軍想一想,如今秦國接納韓地,設立潁川,然潁川百姓心中不服者、怨恨之人無數,故而才會頻頻動亂,若是將軍能調查出事情真相,給百姓一個公道,那日後潁川郡自然便不會再有動亂,將軍也能為秦王分憂,為秦國立功!”
張黶說道。
看著年紀輕輕的白衍,張黶清楚這少年能成為將軍,絕對不簡單,所以繼續開口補充。
“另外,張黶在此立誓,若是將軍能為張氏洗刷冤屈,日後張氏恢複名譽,以家父、家兄身前的人脈,日後張氏定能成為將軍助力!不僅能為將軍維護潁川,更能為將軍打探趙地士族的消息!為將軍效力!”
張黶說完勸說之言,便看向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