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伴隨著侍女端上熱騰騰的茶水,木桌上,侍女提壺倒水,當木桌上的木杯盛滿茶水時,一絲絲霧氣繚繞飄升。
侍女已經退下離開。
而在木桌四周的鄭留、吳高、屍堰三人,依舊是久久沒有回神。
徐子霄的恩師是齊大夫田瑾!
這是三人始料未及的事情,不過也是如此,屍堰終於明白,為何徐子霄會知曉他幼年的事情。
因為那三老之一,赫然便是齊大夫瑾公。
瑾公是自己祖父好友,昔日從齊國前來魏國,離彆時,祖父特地帶著自己,送瑾公至大梁城外。
“子霄,為何此前在邯鄲,不將此時告之!”
吳高此刻臉色依舊有些恍惚,側頭看向少年,滿是疑惑。
若是當初在邯鄲,白衍把這個身份說出來,彆說其他士族老者,就是公子嘉,甚至是趙秋公主,都會在無比重視之下,更加重視徐子霄。
畢竟彆看瑾公隻是一介齊國大夫,但在天下文人心中,瑾公當得起一個罕世賢相。
隻可惜瑾公看不過齊國種種做法,看不慣那些士族、官員收受秦國賄賂,賣國牟利,更看不過齊王的無作為。
也是如此。
自始至終,瑾公都沒有走到哪一步,為一國之相。
雖說瑾公已經被害死,但若是子霄若是說出是瑾公之徒,那地位定然一時間,高得不能再高。
“恩師已亡,多說無益!”
白衍聽到吳高的話,輕聲解釋道。
這句話的意思十分耐人瞎想,無益第一個意思可以理解為,就是說不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去趙國本就是幫助趙國,即使不說恩師名諱,亦可幫助趙國。
而無益另一個意思,就是恩師生前之所以沒有告訴世人,便是為了保護他,若是傳出去,對他也不好。
畢竟當初瑾公得罪太多親秦的勢力。
房間內。
聽到白衍的話,吳高與鄭留、屍堰點點頭。
三人對於這件事,深信不疑,畢竟徐子霄那神秘的身份,根本不必說謊,更彆說方才還十分清楚屍堰的事情,對於當初瑾公與屍堰祖父屍埕的過往,也知道得無比清楚,有些甚至屍堰都不知道。
吳高看著白衍,想到自己的長姐若是知曉子霄是瑾公愛徒,恐怕一定會被震驚。
“對了,子霄,當初離開邯鄲後,你是如何熬過來的,還有此行為何會在這洛陽?”
吳高想了想,開口詢問道。
畢竟這房間內鄭留、屍堰都是自己人,不需要懷疑,自然也不必忌諱那麼多。
“此事說來話長!”
白衍搖搖頭,蒼白的臉頰上,笑了笑,隨後笑容緩緩消失。
“此前我徐氏去趙國邯鄲,暗地裡幫助公子嘉的事情,已經被郭開出賣給秦國,秦國知曉後,如今正在暗地裡,準備對付徐氏。”
白衍解釋道。
話音落下,頃刻間書房內便傳來驚呼。
“什麼?郭開!”
“危已!”
“郭開,此行我定要殺了那郭開!”
鄭留與屍堰聽到白衍的話,立刻意識到徐氏被秦國盯上後,處境一定十分凶險,而吳高則一臉憤怒。
此時吳高方才想起,當初所有都忘記,那郭開曾經找過子霄,也就是說,郭開清清楚楚的知道,子霄當初幫助公子嘉、幫助趙國對抗秦國。
“嗯!此行吾便是要行兩件事,第一件事情便是除掉郭開,而第二件事情,便是與吾等一樣。”
白衍輕聲說道。
說完後,看著三人一臉疑惑,白衍沒有隱瞞自己的來意。
此行他的確是要殺郭開。
不過看著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模樣,白衍把麵前木桌上,茶杯旁放著的竹簡,拿起來交給鄭留。
“目的一樣?”
屍堰與吳高二人看向彼此,有些疑惑。
回過神後,此刻心裡,本能浮現起一個念頭。
但二人又在心裡把這個念頭否決,畢竟他們密謀刺殺嬴政之事,都是經過嚴嚴實實的保密,知曉的人極少,更彆說,此前所有人都不知曉徐氏在哪裡,自然便沒有聯絡徐氏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