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濉自然也清楚,然而除了無奈之外,也沒有解釋什麼。
酒宴期間。
屍堰、吳高,也從主老哪裡得知,那秦將白衍,並未來到中牟城,而是乘坐馬車,在朝歌城之時,突然轉而前往湯陰城。
據傳來的消息,據說是那秦將白衍,一開始懷疑的地方,便不是中牟城,而是湯陰城。
“可惜!”
屍堰滿是惋惜的說道。
吳高也跟著點點頭,若是那秦將白衍,來到中牟城,那該多好。
等嬴政即將抵達中牟城的時候,眾人直接發難,動用所有勢力,除掉白衍。
“咳咳咳~!”
白衍咳嗽幾下,打斷吳高、屍堰的思緒。
吳高轉頭看去,發現白衍臉上浮現一抹痛苦的表情。
“子霄,你身體不適,先去休息可否?”
吳高輕聲問道。
也隻有很親近的關係,才會讓吳高那麼關心,語氣那麼擔憂。
而白衍也沒有再強撐,對著吳高點點頭,起身向眾人告辭。
酒宴之中的眾人,見白衍起身告辭,都表示不介意,主老更是囑咐命孫女主媚,去送白衍。
見到這一幕。
彆說那些三四十歲的士族男子,就是一些年輕的士族子弟都看得出,這主老是有意與徐氏結親。
望著十三四歲的主媚,不少人看向少年的目光,都流露出一絲羨慕。
那主媚雖然不算絕世美人,但也算是膚白貌美,加之主氏一族的背景、人脈,日後對於徐子霄來說,可謂是有極大的幫助。
而主老要的隻要主媚是正妻,不會在乎徐子霄納多少名美妾。
“多謝主老!”
白衍看著主遜的祖父,滿是感激的說道。
隨後對著兩鬢斑白的主老身旁,那個名叫主媚的女子輯禮。
“有勞!”
白衍輯禮完畢後,看著主媚起身,滿臉嬌羞的對著自己輯禮。
待主媚上前後,於是便跟著主媚朝著門外走去。
正堂內。
吳高看著白衍隨著那名少女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
不過一轉即使,吳高並不擔心,因為在吳高眼裡,他了解子霄的為人,而吳氏比起主氏,也不差多少。
他長姐可比那尚未成年的主媚,要美豔得多。
走廊內。
白衍看著在前麵帶路的少女,目光轉頭看向走廊外,漆黑的天空。
今晚一顆星星都沒有,越亮也被烏雲遮住。
算算時間。
安排的人,應該已經快到中牟城,明日,便可血洗這裡。
.........
轟~!!!
中牟城的天空,時不時劃過一道閃電,伴隨著雷雨的轟鳴聲。
府邸之內。
白衍跪坐在房間中,披著一件厚實的毛皮衣,燭燈下,一卷竹簡上書寫著字跡。
聽聞窗外的雷聲。
木桌前,白衍停下毛筆,緩緩抬頭,看向窗外。
冬季落雨,很少打雷,本以為隻是小雨,不曾想還有雷鳴。
想起外祖母從小就教過的,冬季打雷,雷打雪,還有那句雷打冬,十個牛欄九個空!
此時聽著外麵的雷聲,白衍清楚未來這段時間,天氣會進入秉冬嚴寒,雨水之中會帶著雪,氣溫冷到足矣凍死耕牛。
當初在齊國,白衍小時候,便見到過村子內,僅有耕牛的那幾戶人家,便是在這種天氣下,自家的耕牛被活生生的凍死。
回想自己小時候。
白衍麵露懷念,那時候父親常常念叨,若是家裡有頭牛該多好。
篤篤篤~!
房門傳來敲門的聲音,白衍回過神,隨後起身走到房門。
打開房門。
刺骨的寒氣撲麵而來,讓白衍沒想到的是,站在門外的人,居然是田濉。
“田濉冒昧打擾!”
田濉看著麵色蒼白的白衍,拱手輯禮。
白衍看著田非煙的長兄,知道對方來這裡,是有話對他說,於是拱手還禮,請田濉進入房間。
房間內。
白衍帶著田濉來到木桌上,跪坐下來,隨後伸手拿著茶壺,給田濉倒茶。
倒完茶後。
看著麵前年紀輕輕的田濉,白衍滿是感慨。
一直以來,白衍都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場合見到田非煙的長兄,上次見田非煙另一個長兄田琮時,自己的身份還是秦將白衍,如今卻是徐子霄。
“徐君子方才,可否責怪田濉,沒有告知此在邯鄲前行刺之人!”
田濉看著燭燈下,木桌上那冒著熱氣的茶水,輕聲問道。
白衍聽到田濉的話,不以為意。
“不會!子霄清楚,田君子定是有難言之隱!”
白衍說道,把手中熱騰騰的茶壺,放到一旁。
“不過子霄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徐夫人!”
白衍開口說道。
知道徐夫人,便是幫助燕丹鑄造匕首的人,方才田濉在知曉他是瑾公弟子,卻依舊隱瞞。
那時候,白衍便猜到,應該是燕丹已經開始著手布置刺殺嬴政的謀劃。
若是中牟城這裡刺殺不成功,那燕丹就會啟動他的謀劃,用燕國城池的地圖,讓義士去刺殺嬴政。
不過這個猜測,白衍此時沒有告知田濉。
“嗯?”
田濉聽到麵前少年的話,有些驚訝。然而聽到白衍的後半句,那俊美的臉上,突然瞪大瞳孔,滿是驚恐的看向白衍,死死的看著白衍那蒼白的臉頰。
“你怎麼知道?”
田濉問道。
白衍看著田濉,笑著解釋道,
“田君子太小看子霄,若非擔憂那徐夫人自刎,至此便再無解藥,或者驚擾那徐夫人令其逃走,子霄早已命人在邯鄲動手。”
白衍說完,看向窗外,看一眼後,轉頭看向田濉。
“此番勞煩田君子,為子霄去拿解藥,子霄感激不儘!”
白衍拱手輯禮。
田濉看著麵前的少年,想了想,抬手回禮。
怪不得能讓瑾公收做弟子。
夜深之時,突然傳來轟鳴聲。
中牟城的城門內,幾名秦吏正一邊靠著牆壁站崗,一邊打著哈欠。
寒風把城門內的火把,吹得搖搖晃晃,甚至差點要熄滅,微弱的火光自然時而昏暗。
“這天氣,又要下雨!”
一名秦吏抬頭看著夜色,搖頭說道。
另外三名秦吏見狀,也忍不住微微點頭,大冬天的本來就冷,這刮風就如刮骨似的,眼下居然還要下雨。
“要不明日找個機會,讓城尉大人幫個忙,給我們....站住,你們是何人?”
三人之中,其中一名秦吏正說話,突然看到黑影之下,突然出現幾個人影,這把他給嚇一跳。
這大半夜的嚇死人。
而本以為是其他地方的秦吏,不曾想出現的,居然是幾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你們是誰?”
其他三人也被嚇一跳,滿是警惕的看著這幾名黑衣男子。
然而這時候還沒說話,就看到幾名黑衣男子中,為首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牌。
“城守大人命吾等過來的!”
身穿黑衣的懷,把木牌交給為首的秦吏。
秦吏檢查後,點點頭。
“所謂何事?”
秦吏問道。
“開門!彆讓城樓上的人知曉!”
懷開口說道。
幾名秦吏聽到懷的話,互相看向彼此,隨後看向懷的眼神,逐漸變了味,看了看手中的木牌。
“大人等等!”
為首的秦吏對著懷說道,語氣已經變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隨後囑咐一個秦吏,去城樓上。
懷沒有著急,而是看向四周。
等了片刻,似乎等城樓上的秦吏,已經被引走,這時候三名秦吏方才轉身,去打開身後的城門。
伴隨著城門的打開。
三名秦吏突然看到,城外黑夜之中,突然出現密密麻麻的身影。
“啊!”
見狀,為首的秦吏雙腿一軟,一屁股做到地上,其他兩名秦吏也跌跌撞撞的後退兩步,然而感覺撞到什麼,方才回頭,就看到剛才站在身後的黑衣男子,已經悄然拔劍。
在兩名秦吏驚恐的目光中,還未等他們方反應過來。
咻~!
兩名黑衣男子伸手捂著秦吏的嘴,其他兩人提劍,一劍刺穿秦吏腹部。
伴隨著劇痛與掙紮,不消一會,兩名秦吏的雙腿,便揣著地麵幾下,緩緩癱軟下來,直至沒有動靜。
撲~!
兩具屍體倒地的聲音,讓另外一名秦吏回過神,此刻這名秦吏臉色滿是蒼白,望著眼前城門外,密密麻麻的鐵騎身影,滿是驚恐,不斷後退。
然而聽到動靜後,秦吏轉頭看到另外兩人,已經變成屍體,睜著眼睛沒了生息,更是害怕得尿了出來。
直到這時候。
這名秦吏才回過神,清楚要麼是城守已經背叛那些士族,要麼就是事發,已經被殺死。
“大大.....大人!”
秦吏滿是驚恐的看著懷。
懷看著這名秦吏,嘴角上揚,緩緩來到這名秦吏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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