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事情是這樣,那這倒是不足為奇。
看著白衍年輕的臉頰上,雙眼由於勞累,隱藏不住的疲憊,王賁、蒙恬都清楚,此前白衍親自領兵解決那麼多反賊,後麵沒有休息便又要領兵急行,如此勞累疲憊的情況下,稍有疏忽也很正常。
想必王上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怪罪白衍。
思索間。
王賁、蒙恬以及其他秦國官員,甚至是王翦,都沒有注意到,一旁李崇、李璣,甚至茅焦與楊老將軍,看向白衍,都忍不住露出意外甚至是詫異的目光。
彆人不清楚,但他們這些一路隨行而來的官員,怎麼可能不清楚,一路上,白衍與贏侃多有不合。稴span
而且算算時間,他們都清楚。
白衍是在到中牟城之後,方才得到認命,而贏侃派人前來邯鄲的時間應當更早一些。
這明顯白衍也不知道贏侃所作所為。
“原來如此!念你白衍護駕有功,此事便不再追究,日後絕不可再犯!”
嬴政聽到白衍的話後,臉色緩解不少。
當看到白衍那臉色布滿疲憊的模樣,嬴政眼神隱晦的閃過一抹柔軟。
與上次雁門之事一般,麵前這個少年,依舊不會把罵名與為難,呈給他這個秦王。稴span
看著這個少年,秦國將軍。
其他人眼裡,都認為他是白氏子弟,就連白氏之人,也以為他出身名門。
隻有嬴政心裡清楚,這少年出身到底有多低微。
甚至連士都不是。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卻比其他所有人,更願意效力,更願意儘人臣之心。
回想此前在洛陽寧願涉險也要保證沿途周全。
嬴政說不滿意是假,那個君王能拒絕這樣的臣子,那個君王能不喜歡這樣儘心儘責的臣子。稴span
“喏!微臣白衍,叩謝王上!”
白衍聽到嬴政的話後,再次跪在地上對著嬴政輯禮。
禮畢後。
白衍抬頭,看著嬴政已經轉身朝著王宮走去,王翦等將軍紛紛也跟著轉身,心中鬆口氣。
起身時,白衍自然注意到,李璣與茅焦看向自己,都送來讚許的目光,就連隴西郡守年邁的李崇,以及楊老將軍,都不例外。
白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接觸越來越多的事情之後,白衍早已經不是當初兩年前的那個懵懂少年。稴span
放在兩年前,麵對對自己輕視的贏侃,白衍能做到與之前那般,然而卻未必能如同方才那般,給贏侃開脫罪責。
兩年的時間。
白衍從那個仰仗手中劍的少年,已經變成秦國將軍,擁有爵位與地位。
如今白衍要思考的更多,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自己所有關係與人脈,更重要的是還有嬴政,以及嬴氏那些宗親。
朱家巷那些人殺不殺這個且不說,這都是要等嬴政親自見過之後才能決定的事情,而且殺也要有理由。
否則不說此前在閼與分給百姓糧粟的舉動,就是日後其他諸侯國的士族,見到嬴政滅國後依舊尋私仇,都會更加堅定抗秦的決心。
嬴政為何要在景室山祭天,為何如此重視士人,為何當初魏老放到秦國,嬴政便拉著魏老通吃同住。稴span
這一切都是需要給天下人看。
嬴政一統天下,更是需要一個名聲,否則嬴政怎會如此重視黑色服飾,這一切都是來源於鄒衍的五德學說。
“將軍?”
宴茂這時候上前,來到白衍身旁,眼神滿是疑惑。
“先帶將士們去營地修整!”
白衍沒有與宴茂解釋太多。
“諾!”稴span
看著宴茂拱手領命,轉身離去,白衍便轉身安頓護衛王宮的事宜,在贏侃尚未率領人馬抵達邯鄲前,王宮護衛除了王翦麾下部曲之外,白衍也會留下一些人。
半個時辰後。
白衍方才安排妥善,一名宦官便來到白衍麵前。
“白將軍,王上念將軍護衛有功,特賜將軍南街沈巷的府邸,另賜將軍王宮舞女六人。”
宦官說話間,把隨後便讓一名宦官離去。
“白衍謝王上!”
白衍輯禮道。稴span
在與宦官閒聊間,白衍很快變看到,邯鄲王宮的側門處,宦官駕馭著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隨馬車停下,六名細腰貌美的女子從馬車內走下。
邯鄲多美人,更何況是被帶入邯鄲王宮的女子。
白衍看著輯禮的六名女子,並沒有放在心上,待六名女子上馬車後,便向宦官告辭。
··········
落日。
白衍來到嬴政賞賜自己的府邸,方才進入府邸,白衍便被這座府邸的規模給嚇一跳。
府邸內假山假水、涼亭之類的一應俱全,不管是走廊還是房門木窗上的精致雕刻,都給人一股賞心悅目的感覺。稴span
“這府邸前主人是何人?”
白衍有些好奇的詢問道,去過郭開府邸,見過郭開府邸內的場景。
白衍敢毫不客氣的說,這座府邸不差半分。
自然而然,白衍明白在邯鄲有這般勢力的府邸主人,勢力絕不會差到哪裡去。
“大人,此前府邸乃是春平君所居住。”
一名侍女聽到白衍的話,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白衍聞言,打量一眼四周,隨後來到書房。稴span
看著眼前這個精致典雅的書房,寬敞無比的房間內,火爐等一應俱全,虎皮、貂皮等都掛在角落的木架上,木窗外便是外麵水池美景。
白衍很少發自心底的喜歡一個府邸,但眼前這個府邸,是切切實實的喜歡。
來到木架旁,一個個木架上放置著數不清的竹簡,白衍隨手拿起一卷看起來。
而這一看,白衍便忘記時間。
因為除去兵書古籍之外,這些竹簡內還詳細記載著一些趙國隱秘,看得出當初春平君離開邯鄲時十分匆忙,根本來不及處理這些。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後一名親信便在門外喊道。稴span
“將軍,柴都尉前來稟報。”
親信的話音落下,白衍便開口讓柴進來。
隨後。
伴隨著書房外,一個腳步聲走進來,白衍拿著竹簡看去,便看到數月不見的柴。
“柴,拜見將軍!”
柴來到白衍麵前,拱手輯禮。
此前白衍要領兵護送嬴政與趙太後前來邯鄲,柴便領兵留守雁門。稴span
如今看著柴,白衍能看出,柴這段時間有不少壓力。
“雁門哪裡如何?”
白衍笑著問道。
作為熟人,當初是柴手把手教白衍騎弩射術,而且之後柴更是不離不棄,對白衍忠心耿耿,在戰場上隨白衍一起出生入死。
所以白衍看到柴,不僅僅是麾下將領,更是如同長兄一般。
“若非將軍此前種種舉動,安撫好趙邊騎,末將恐早已經丟失雁門。”
柴聽到白衍的話,一臉苦笑的模樣。稴span
隨後柴給白衍訴說著自從白衍率領鐵騎離開後,單是代地派來的細作,抓住的就不下數十人,那些人幾乎全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遊說數萬趙邊騎的將領,在雁門發動叛亂。
幸虧此前白衍一個個舉措,不僅讓趙邊騎全部免去趕往秦國勞役,還分糧粟救助雁門的百姓,其中更有趙邊騎的家人其女。
在雁門絕大部分士族,全被一舉除掉的情況下,不僅是趙邊騎沒有昔日防抗之心,就是雁門百姓也都沒有反抗的念頭。
畢竟吃著白衍送去的糧粟,在經曆乾旱饑荒,以及掠賣一事後,所有百姓與趙邊騎都清楚,到底誰好誰不好。
若不是白衍的威望在。
當初雁門即使嚴防死守,雁門不丟,那些趙邊騎也會被煽動,發動叛亂後逃去代地。
“不過,將軍,魏老在我離開前,曾有囑咐,說等你到雁門,估計還有不少麻煩。”稴span
柴說著說著,把魏老的囑咐說出來。
“不過魏老卻也沒有說,是何麻煩!”
柴說道。
白衍聽到柴的話有些疑惑,隨後念頭一轉,很快便想到,能讓魏老在雁門頭疼的,又不能說的,便隻有趙秋。
估計是趙秋已經知曉當初自己騙她,而且也定然在府邸見到暴氏。
“沒事!等回雁門再說!你先回去洗漱,今晚王上在王宮設宴。”
白衍眼下還不想理會雁門哪裡的事情,從木架上拿過兩卷竹簡,交給柴。稴span
“等會離開府邸的時候,把這些交給業,讓業命人調查一下這卷軸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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