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且跟隨奴仆來到正堂,見到醒來的白衍,也是一臉驚訝,輯禮之時,眼神不動聲色的觀察四周一眼,似乎沒有見到什麼,神情有些失望。紇span
在白裕的目光中,夏無且給白衍把脈確診,幾息後,收回手。
“徐姑娘醫術果然高深,如今白衍將軍體內之毒,已無大礙,唯有體虛,療養月餘即可!”
夏無且對著白衍拱手說道,話裡話外都透露著對徐師的推崇。
“有勞夏醫師!”
白衍拱手回禮。
正堂內,夏無且見到白衍醒來,又得知徐師已經去休息,便起身向白衍、白裕告辭,說是要趕回王宮向王上複命。
白衍與白裕見狀,沒有過多挽留。紇span
清晨過後。
白衍與白裕持著早膳,伴隨著一個男子登門,白衍有些意外。
隨後在白裕的介紹下,白衍看著前來拜訪的男子,這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原來是胡老的次子胡毋敬,胡進將軍的胞弟。
“白衍,拜見胡大人!”
白衍看著眼前這個留著胡子,卻滿是儒士風範的男子,緩緩輯禮。
“不怪兄長常在書信讚譽!初見白衍將軍,當真與常人不同!”
胡毋敬看著初次見到的少年,笑著抬手還禮。紇span
少年雖是虛弱,然而言談舉止,卻恭而有禮,這讓胡毋敬很難不對眼前這初次見麵的少年,頗有不俗的好感。
更何況兄長還常在書信中,對眼前的少年,讚譽有加。
“子都不必與這小子客氣,坐!”
白裕給白衍介紹完之後,看著輯禮完畢,便對著胡毋敬說道,讓胡毋敬過來坐下。
這時候胡毋敬也把手中的草藥包,交給一旁的侍女。
白衍見狀,自然清楚為何,抬起手,再次緩緩對著胡毋敬輯禮。
胡毋敬還禮之後,便隨著白裕來到一個木桌後坐下。紇span
接下來的交談,並沒有談及什麼大事,不過是猜測蒙氏會不會被牽連而已,畢竟那日蒙嘉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差點幫助燕使荊軻刺殺成功。
而提及嬴政被刺殺的事情時,胡毋敬便忍不住看向白衍,當日雖然不在鹹陽朝堂內,但也從白裕以及外麵流傳的話,知曉那日的凶險。
事後,白衍也差點因為刺殺,而沒了性命。
“大人,府邸外呂氏呂生君子求見!”
半個時辰後,一個仆人走進來,對著白裕稟報道。
白裕聞言,對著仆人點點頭。
“你何時與那呂氏呂生關係如此親近?至從你昏迷之後,那呂生每日都會來到府上拜訪,送來的昂貴草藥都堆滿一個房間!”紇span
白裕看向白衍訴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畢竟他清楚這幾日白衍這小子都昏迷躺床上,什麼都不知道。
說話間白裕也很好奇,他沒想到白衍居然與那呂氏長子呂生關係那麼好,呂生那些送來的草藥,可都價值不菲,除去大補之物外,不少草藥就算是有錢財,都難找。
“呂生!”
白衍聽著叔父白裕的話,十分意外,沒想到在昏迷之時,呂生來白裕府邸內探望過他。
也就是說,此前呂生已經知道他是白衍。
“叔父,呂生是吾好友,吾便隨家仆出去一趟。”
白衍想了想,對著白裕輯禮說道。紇span
隨後側身看向對麵木桌後的胡毋敬,緩緩輯禮,示意失陪。
胡毋敬與白裕,皆是點點頭。
白衍既然說是好友,那麼單憑白衍昏迷時,呂生送來如此多的昂貴之物,這份情義的確足以讓白衍親自去迎接。
“去吧!”
白裕對著白衍說道。
去府邸大門而已,不管是徐姑娘,還是夏無且,都確認過,白衍體內的毒已經去除,那眼下應該無恙,睡了三日,走動走動也好。
在白裕與胡毋敬的注視下,白衍點點頭,隨後緩緩起身,跟著仆人朝著正堂外走去。紇span
白裕的府邸外。
呂生兩手抓著一袋袋草藥,滿滿當當的雙手,格外引人矚目。
此刻呂生看著呂氏的馬車緩緩停靠在不遠處,轉頭看著眼前的府邸,滿是著急。
回想那日得知在王宮得知燕國使臣居然是刺客的時候,呂生都被嚇一跳,萬萬沒想到燕國居然敢借獻圖之名刺殺秦王嬴政,後麵聽說刺殺失敗,呂生第一反應便是此事過後,燕國若無諸國援兵,怕是要有亡國之危。
後麵,當得知燕使刺殺失敗的原因,以及白衍中毒昏迷的事情,呂生第一時間,便乘車前來白裕將軍的府邸拜訪。
也在這棟府邸內,那日在眾多人之中,呂生親眼站在房間內,親眼見到大名鼎鼎的秦將白衍,看到哪個十分熟悉,卻又‘陌生’的少年昏睡在木床上。
衍,真的是白衍。紇span
當親眼見到的那一刻,呂生整個人都怔怔的站在房間內,一臉恍惚。
“也不知道衍有沒有醒來!”
呂生看著府邸大門,心中想道。
也就在這時候,看到大門內有人影出現,呂生連忙上前,正當呂生準備詢問時,突然就見到一個侍女攙扶著一個少年出現在眼前。
頃刻間,當再次親眼見到那少年,呂生依舊忍不住有一瞬間的失神,回過神後,連忙激動的上前。
“白衍,見過呂君子!”
白衍看到呂生,沒有讓侍女再攙扶自己,對著呂生,緩緩輯禮。紇span
“呂生,見過白將軍!”
呂生看到白衍輯禮,也連忙拱手還禮,然而雙手滿滿的草藥讓呂生輯禮不成,於是不得不先放在地上,再次對著白衍還禮。
“請!”
白衍看著一袋袋草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呂生,一些人參的須須都冒出來,一看就知道年份應當不低。
想起白裕的話,眼下見到這些草藥,白衍也沒有拒絕,而是對著呂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多謝!請!”
呂生見到白衍的模樣,一臉喜悅。紇span
從小在父親的栽培下行商,接觸很多人的呂生,哪裡看不出,白衍並沒有怪罪那日在酒樓的事情,至少沒有怪罪他。
看著眼前白衍虛弱的模樣卻還是來到這大門迎接自己,呂生心中滿是感動,以往那憂慮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法形容的喜悅。
都說窮人救助之恩,不入心,富人隨意之舉,能使人感激涕零,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換做往常,若是在白衍身份沒有被呂生知道之前,彆說白衍得知呂生拜訪而到大門迎接,估計就算是白衍幫助呂生一些小事,都會被當做理所應當,不會被呂生放在心上。
但眼下,隨著呂生知道往日的衍,便是秦將白衍,秦國左更,雁門郡尉。
看著如今白衍身體虛弱,卻還是來到府邸大門迎接自己,呂生心中的感動無以複加,那種恨不得為白衍掏心掏肺的衝動,占據呂生的內心。
“有勞!”紇span
看著府邸仆人把草藥拿起,滿是喜悅的呂生,甚至對著仆人輯禮,隨後看著仆人謙卑的彎腰點頭,方才轉身,跟在由侍女攙扶的白衍身後,朝著府邸內走去。
府邸內。
在走廊之中,看著旁邊的院子花草綠樹。
“呂奇可在鹹陽?”
白衍被侍女扶著,與呂生閒聊道。
說是詢問在不在鹹陽,但其實白衍清楚,若是呂奇真的在鹹陽,那麼來府邸這裡拜訪的,便不止是呂生一人。
但這麼問,也是想讓呂生不必那麼緊張。紇span
“胞弟前段時間聽說是去了齊國!”
呂生陪著白衍慢慢走著,輕聲說道。
“如今家族裡麵的涉及潁川與齊國生意,已經全全由呂奇打理!”
呂生解釋道。
“齊國!”
白衍聽到呂生的話,點點頭。
方才徐師見到白衍醒來,沒有特地告知白衍呂生的事情,白衍清楚,那顯然是呂生還並未知曉,徐師那扁鵲弟子的身份。紇span
想想也是,不提那日探望的人很多,以及呂生得知消息之後,來到府邸早已經很晚,單是叔父白裕與叔母魯氏都曾直言過,最好徐師那扁鵲弟子的身份,不被外人知曉,防患於未然。
有這些原因在,呂生還不知道如今徐師的身份,也並不讓人意外。
不過說起來。
白衍能碰到徐師,倒也幸虧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