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虞和、惠普二人,兩個五大三粗的男兒,此刻紅著眼,嗚咽著流淚,聽著白衍的話,二人紛紛抬起手。
“諾!”
“諾!!”
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虞和、惠普二人都安靜的等待著白衍接下來的吩咐。
...........
北方草原。
在匈奴部落中,在一個巨大奢華的營帳內,一個個衣著露骨的女子圍聚跪在地上,這些女子無一例外,皆是身材十分嬌蠻。
“單於!”
“單於!!!”
坻崿、穆爾托、蠱頜、塢靨邇等一眾部落首領,紛紛站在床榻旁,看著已經蘇醒過來的頭曼單於。
瞧見頭曼單於沒有事情,幾乎所有人都鬆口氣。
“單於,我們部落此番,一共死了兩萬六千多人!”
坻崿看著麵色蒼白,十分虛弱的頭曼單於,輕聲開口道。
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即便是早已有所準備的坻崿,都忍不住心神恍惚,誰能想到,就在那片雲中山脈,他們匈奴部落居然死了那麼多人。
這想要恢複過來,至少需要數年。
安靜的營帳內。
穆爾托、塢靨邇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但失落的模樣,幾乎都浮現在所有人的臉頰上。
“走!”
兩個匈奴人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郭誼走進來,隨後來到所有匈奴首領麵前。
“單於,這不關我的事情啊!單於,我沒有騙你啊!求求你,放過我,單於!!!”
郭誼看到蘇醒過來的頭曼單於,臉頰上滿是喜色,跪在地上,不斷朝前挪動。
然而還沒等靠近。
蠱頜便出現在其麵前,直接一腳踢在郭誼的腦袋上,隨著郭誼後仰倒地,慘痛的聲音便在營帳內響起。
等郭誼嘴角流著血,轉過頭後,赫然看到魁梧體壯的蠱頜,已經跨在他身體上,似乎準備殺他。
“單於,不能殺我,我是郭氏的族人,我是郭縱的族人,你們殺了我,我族兄定會為吾報仇!”
郭誼情急之下,匆忙的說道,企圖拿出郭縱震懾眼前的諸多匈奴首領,還有頭曼單於。
“你們不能殺我!”
郭誼說話間,沒有注意到,隨著他的話,隨著提及郭縱的名字,不僅僅是蠱頜動了殺意,就是其他匈奴部落首領,乃至坻崿,眼神中都露出一絲殺意。
在所有匈奴首領眼中,若非郭縱的話,若非郭縱萬無一失的保證,他們匈奴人怎會率領部落南下,又一次與秦人白衍交手,最終導致他們匈奴死了兩萬六千多部落族人。
“把他的腦袋,掛在羊圈,把他的屍體,丟去喂狼!”
滿是皮毛的床榻上,一直安靜的頭曼單於,終於緩緩開口。
而這一開口,便注定郭誼的死。
郭誼聽到頭曼單於的話,臉上被嚇得蒼白,毫無血色。
“不能殺我,單於,你們不能殺我,我是郭縱的族人,郭縱會讓東胡、月氏為我報仇的!單於!你們不能殺我!”
郭誼真的被嚇尿了,被捆起來的身體下,褲襠滿是濕跡,一股尿味赫然浮現。
蠱頜聽到頭曼單於的話,轉頭看著中原人郭誼,麵帶冷笑,隨後直接抓起其長亂的頭發,拖著往營帳外走去。
郭誼的求饒聲,喊痛聲不斷響起。
營帳內。
頭曼單於怔怔的睜著眼睛,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那把劍呢?”
頭曼單於問道。
這時候,一名跪在地上,屬於頭曼單於的女人,悄悄起身,在營帳內的一個角落,端起一個木盤,來到頭曼單於的麵前。
“啊啊啊!!!!”
郭誼那猙獰的嚎叫聲在營帳外響起。
然而頭曼單於卻毫不理會,側過頭的臉頰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木盤上的那把沒有劍鞘的秦劍,鋒利的劍刃上由於常年征戰,已經布滿少許缺口,但其鋒利的寒芒仍舊訴說著,曾有無數人死在它的刀刃下。
目光看到劍刃上那有些彎彎扭扭的秦字,頭曼單於雖然不認識秦字,但卻能看到,那兩個字,若是沒有意外,便是白衍。
頭曼單於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此番事情的所有經過,一個個畫麵,易水消息、雁門山消息、平城消息,隨後是山脈中,高聳的山脈兩旁無數埋伏的中原人,一個個不懼死猶如瘋了的模樣。
還有他與白衍交手的整個經過!
“把這把劍,擺放在木架上!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動!”
頭曼單於輕聲說道。
穆爾托等人不明白頭曼單於為什麼不把那秦將的佩劍丟掉,而是選擇留下,但看著頭曼單於的女人雙手捧起秦劍,走去木架,穆爾托等人也不好開口詢問。
唯有坻崿看到這一幕,瞧見那秦將白衍的佩劍放在木架上,在轉頭看著一臉虛弱,閉目養神的頭曼單於,眼神中浮現一絲擔憂。
在坻崿心裡,若是頭曼單於想要日日看著這把秦劍,警示自己,牢記這兩次的交手,待日後圖謀時機,再尋南下複仇,那是一件好事。
但若是頭曼單於已經對白衍有著深深的忌憚,每次看到這把劍除去警示自己外,再無南下之意,那絕非一件好事。
眼下。
隨著心裡的擔憂,坻崿也不敢說什麼,他清楚頭曼單於的脾氣,此前被秦將白衍刺倒釘在地上,是頭曼單於最屈辱的事情,身為部落首領,日後部落中誰若是再敢提及那件事,頭曼單於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不管是誰。
而且坻崿更知道,若非中原人哪裡都知道,日後那件事情會從那些中原人哪裡傳出去,頭曼單於甚至會維護尊嚴,而下令殺掉所有知情的人。
很可能,也會包括他。
想到這裡。
坻崿清楚,絕對不能再提及那件事,至少不能是他開口提及,至於大戰過後,部落是要如何,就要看月氏哪裡的消息,月氏哪裡到底具體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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