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輛馬車行駛在街道中,一名手持佩劍的扈從,一邊手持火把,一邊在馬車兩旁走著,目光不斷掃視四周。
一些在酒樓醉酒的男子,偶爾路過馬車時,見到有扈從,也紛紛避讓到兩旁。
馬車內,略帶一些酒意的暴禹,正閉目養神。
雖說明日便要回陽矅,但今晚在申府,韓老韓易舉辦酒宴,宴請眾多賓客,對此暴禹雖然不喜,卻也無可奈何,不得不去。
隱約間,隨著車軲轆的聲音緩緩停下,暴禹眉頭微皺,有些疑惑。
“大人當心,有刺客!”
馬夫驚恐的聲音傳來。
暴禹聞言,心中一驚,起身上前掀開布簾,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暴禹滿是沉重。
隻見前方的小巷子內,此刻正有五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手持一把利刃,在前麵擋住馬車的去路,暴禹也注意到自己的扈從,此刻似乎並不僅僅把目光放在前麵,反而是丟掉火把,手持利劍前後不斷觀望。
見狀。
暴禹哪裡還不清楚,想必馬車後麵,也有黑衣人。
“吾等何人?”
暴禹走出馬車,站在車夫旁邊,看向那些黑衣人。
這一刻暴禹沒有過多害怕,因為暴禹比任何清楚,若是這些人的目的是來殺他,那麼今晚他注定難逃一死。
不過暴禹也很疑惑,知道他來新鄭的人不多,更彆說他在新鄭,並沒有得罪什麼人。
是誰?
會派遣這些黑衣人來到他麵前。
“大人有請!”
一個蒙麵男子上前,對著暴禹拱手說道。
暴禹見狀,看了看那名黑衣男子,隨後掃視四周一眼,歎口氣,下了馬車後,朝著那名男子走去。
“大人!”
暴禹的扈從見狀,擔憂暴禹的安危,便想上前,然而不過方才走動一腳,頃刻間,四麵八方的黑衣男子,紛紛抬起手中佩劍,指著他,不斷朝著他靠近。
見狀。
扈從就是再有心保護暴禹,也根本無能為力,甚至連他此刻都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可否放過吾兩個家仆?”
暴禹自然也注意到那些黑衣男子的舉動,抱著死意的暴禹,倒也沒有過多害怕,不過也開口嘗試一番,看能不能讓這些黑衣男子,放過馬夫與扈從。
暴禹本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不過卻不曾想,聽到他的話,為首的黑衣男子思索一番,對著他點點頭。
“還請大人讓他們束手就擒!”
黑衣男子說完,便示意暴禹跟他走。
暴禹見狀,有些疑惑,不過隱約間,他倒是看得出,此行這些人的目的,並非是來殺他,而且其幕後主使,似乎也並非是一定要殺他,否則絕不可能留下他的兩個家仆。
轉過頭,暴禹示意扈從與馬夫彆反抗,隨後看著扈從丟下佩劍,那些黑衣男子擒住扈從後,果然沒有傷害扈從的意思,這才放下心。
看著走在前麵的黑衣男子,暴禹跟在後麵。
沒一會。
在跟著黑衣蒙麵男子走過拐角,來到一條黝黑的小巷,讓暴禹沒想到的是,一輛馬車早已經在裡麵等候多時。
“大人,人已經帶到!”
蒙麵男子在暴禹的目光中,來到馬車麵前,拱手輯禮。
緊接著。
暴禹就看到昏暗的夜色中,一個人影從馬車上出來,由於夜色昏暗,暴禹並未看清那個人影的模樣。
“注意四周,彆讓人發現!”
聲音在夜色下響起。
暴禹雖然沒看清人影的模樣,然而聽這聲音,卻能感覺到,那人似乎很年輕。
“諾!”
蒙麵男子拱手輯禮後,轉身離開小巷。
頃刻間。
小巷內似乎除了一輛馬車,便隻剩下暴禹與那個年輕人影。
“你是何人?”
暴禹眉頭緊鎖,看著那個人影。
“拜見暴大人!”
人影在暴禹的注視下,緩緩輯禮。
不等暴禹繼續開口說話,隻見人影說完後,便轉身來到馬車,輕輕掀開車簾,小聲的說了些什麼話。
下一刻。
暴禹就見到另一個人影,從馬車上下來。
“不止一個人!”
暴禹一開始本以為隻有幕後主使在,萬萬沒想到,馬車內竟然還有其他人。
這一下,直接讓暴禹愈發疑惑,不明白眼前這兩人為何會攔下他,似乎又不準備殺他。
不過好在暴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經曆過諸多事情的暴禹,倒也明白,既然是來找他,那麼定然會讓他知道身份,以及目的。
“父親!”
正當暴禹思索間,突然看到方才走下馬車的人影,緩緩上前,隨後一個女子聲音響起。
暴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隻是皺著眉頭,沒想到居然是個女子。
然而下一刻,暴禹突然瞪大眼睛,滿是驚恐的抬起頭,眼神之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人影。
為何......為何聲音如此耳熟!
為何這個聲音,會與他那已故的亡女,如此......相似!!!
“不,不可能!”
暴禹恍惚間,不斷搖搖頭。
愛女暴姝早在新鄭被秦國大軍攻破後,便連同府邸,一起焚儘,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絕不可能!
“姝兒,拜見父親!”
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雖是夜色,然而昏暗的夜色下,那隱約的月光,依舊讓暴禹隱約看到那人影的舉動。
此刻暴禹徹底一臉慌亂的站在原地,向來心性穩重的他,這一刻徹底慌了神。
“姝兒?”
暴禹輕聲呢喃,語氣之中滿是不可思議,緊接著,便是數不清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