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與魏老對視一眼,立刻想到,恐怕羋旌受到的傷,其部位,是胯下!
看著憤恨不平的央金被兩名將士攔著,又看著羋旌在地上張著嘴,額頭滿是青筋,呼吸都無法呼吸的模樣。
“帶下去!”
白衍吩咐道,生怕等會央金再對著倒地的羋旌,朝著頭再來一腳。
“諾!”
幾名將士對著白衍輯禮,隨後不顧羋旌還沒有緩過神,拖著蜷縮雙腿的羋旌離開房間。
“傳令下去,今日的事情傳出去半分,吾白衍定追責到底!”
白衍轉過頭,對著成陵說道。
成陵聽到白衍的話,看著白衍的眼神,心神一稟,連忙拱手輯禮。
甘泗也聽出這次的事情,已經讓白衍動起殺意,想必那些參與這件事情的人,下場都不會好。
...........
“楊老,天冷!”
善無城外,在一片沒有枝葉的樹下,白衍看向也來到這裡的楊老,輕聲說道,其意是希望楊老回去,彆冷到身子。
然而,隨著白衍的話,楊老搖了搖頭。
“老夫當初,也是常年領兵在外,戎馬沙場都去得,這些雪,根本不算什麼!”
楊老爽朗的笑起來說道。
看著眼前這一個個嶄新的小土堆,逐漸被覆蓋一層雪,看著四周一個個將士,默不作聲的模樣,楊老拿起手中的碗,把其中的酒一飲而儘。
四周的將士見狀,都清楚,楊老是因為將軍的顏麵,才會來到這裡。
否則他們這些士卒的生死,根本不會讓任何一個官員注意,更彆說,還是一郡郡守這樣的頂級大臣,即使在秦國朝堂,像楊郡守這樣的大臣,都是讓王上都以禮相待的人。
回想在小巷子那裡。
累累白雪下著,而這些將士平躺在小巷中,一個個小吏走過,看了一眼,那些官吏走過,也根本沒有停下腳步,而郡守、城守等人的馬車,更是直接到院子外,下了馬車便走進小苑。
唯一停留下來的人,隻有他們的將軍!
他們不怪其他人的舉動,他們隻是因為看到眼前的郡守大人,飲下碗中的酒,方才如此。
他們這些將士不是聰明人,但經曆過的事情,往往比聰明人,看得更清,更有體會。
“你說,吾等如此千方百計扶持的央金,日後能否奪回月氏?”
楊老看著手中沒有酒的碗,彎腰放在地上,看向白衍詢問道。
望著這大雪還在落著。
楊老也不清楚白衍的謀劃,是否能夠如願。
“白衍亦不知曉日後之事,眼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白衍對著楊老搖搖頭,看著遠處。
其實白衍沒有與楊老說,其實很多事情白衍都不確定,但唯一對北方的事情,篤定無疑,白衍清楚的知道,在日後不管月氏如何內亂,真正成為北方之主的,一定是匈奴部落。
而匈奴也會在未來的數百年,成為中原最大的威脅!
也就是說,不管央金能否奪回月氏,日後央金一定會死,或者被匈奴擄走。
沒有意外的話,這件事情不會有絲毫差錯。
“等送走央金,全城搜查央金的消息傳到潁川,恐怕日後少不得麻煩!”
楊老歎口氣。
因為有其他人在,楊老沒有具體說出是誰,但楊老清楚白衍知道他的意思。
昌平君與昌文君都不是愚昧之人,恰恰相反,這二人的見識都遠超常人,不管閻氏是否去了潁川,隻要央金沒有死的消息傳到昌平君與昌文君耳裡,以他們二人的見識,定會知曉伴隨著善無閉城搜查,羋旌已經有性命危險。
他們一定會派人過來。
“這次,他們沒那麼容易救人!”
白衍聽到楊老的話,看著眼前白雪覆蓋著的一個個墳土,一字一句的說道。
黃昏之中。
愈下愈大的大雪,終於緩緩停下。
天黑後,在白衍的府邸中,白衍正在書房,看著竹簡,炭火旁,隨著燭光在絲許寒風中微微搖晃,書房的房門緩緩打開。
“你倒是躲得清靜!”
趙秋來到木桌對麵,緩緩跪坐下來。
跟著一同進來的徐師則拿著木炭,給火爐添置炭火,看著依舊看著竹簡的白衍,美眸滿是閃爍。
今天的事情她已經從侍女哪裡得知,聽說就是城內的百姓,得知白衍的事情後,都紛紛驚歎連連,唯一可惜的是,外麵的人都一直不知道實情,故而都以為央金此時尚未找到,這才讓一些人,依舊頗有口舌。
他們若是知道央金早已找到,並且就在府邸裡,估計會驚掉下顎。
“她去送信了?”
白衍抬頭看向趙秋一眼,那名侍女已經回府,剛好碰到央金的事情,這倒給趙秋一個機會。
“去了,這次回去,便不會再來!”
趙秋說道,美眸看向白衍,當看到白衍點頭,似乎鬆口氣如釋重負的模樣,意識到什麼,趙秋頓時就氣樂了。
合著前些時日一起睡在一個床榻上,你白衍得了便宜,還不樂意?
越想越氣,當初在邯鄲那麼多年,多少男子,要身份有身份,俊美之人更熟數不勝數,多少人想上她趙秋的床榻,而不可得。
結果你白衍倒好!!!
這一刻,趙秋差點要失去理智,從小到大那麼多年,她都沒想到,自己會經曆這些,看著眼前的少年,趙秋真的氣得咬牙切齒。
“怎麼了?莫不是有何變故?”
白衍本想繼續看竹簡,不過注意到趙秋的眼神,有些疑惑。
這件事情之後,公子嘉定會知道他對趙秋不設防,並且趙秋也沒有幫助他白衍,此前的疑慮定然全都消失,這不是好事嗎?為何趙秋看起來,似乎......依舊不是很開心的模樣?
“沒有!我去與暴姝姐姐一同陪著那央金!”
趙秋頓然起身,不想再在這書房內待下去,省得萬一被氣得失去理智,做出什麼不明智的事情,比如說,殺了白衍!
為防止這個念頭越來越大,還不如去陪陪暴氏,畢竟暴氏與那央金也說不上話,一個人在哪裡,也怪無聊的。
“去吧!”
白衍聞言,點點頭,繼續低頭看著竹簡。
趙秋走著走著,聽到白衍的話,停下腳步,轉頭,憤憤不平的看著白衍。
“日後少去我哪裡!”
趙秋不明緣由的說了一句之後,方才繼續離開,隨著房門關上發出的動靜。
白衍一臉錯愕的拿著竹簡,看向那書房方才關起來大門。
徐師也看了一眼房門,隨後繼續填炭火,等做好一切便來到木桌前,給白衍添上暖茶。
徐師知道將軍沒有真的納趙秋為妾,之前的事情也是瞞著那眼線的,故而當看到白衍那無語的模樣,很清楚白衍不懂,甚至可能趙秋她自己都不懂,但身為女子,她在一旁卻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這裡。
徐師倒完茶後,美眸看向眼前的少年。
很多次,她與少年交談時,少年總是自嘲自己的模樣不是俊美,隻能說是普普通通,可她真的想知道,天地下,要美到何等地步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這普普通通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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