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建聽到後勝的話,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先不見人,有什麼事情,明日在朝堂上,再做定論。
後勝說的話沒錯,讓齊軍迎戰百戰之師的秦軍,齊王建自己心裡都沒底。
更何況。
就算備戰,就算真的打算與秦國交戰,如今耽誤之急也並非是修繕城池,而是要想辦法,無論如何都要請回白衍。
方才後勝所言之中,齊王建清楚,不管是水淹大梁,還是領兵擊敗楚軍,都是白衍所為,更彆說昔日李牧麾下邊騎,儘在白衍麾下。
齊王建已經決定,哪怕白衍是田瑾的弟子,若白衍怪罪他這個齊王,隻要白衍願意回齊國效力,他齊王建願收回昔日王令。
這段時日,齊王建已經命人去調查過,當初田瑾一族被處決後,令史便命人去處理,而最後田瑾的屍體示眾後,更是丟去城外,最後由一個專門斂屍的耕民之子處理。
隻要白衍回齊國,齊王建願意命人找到那個耕民之子,尋到田瑾屍體丟棄的位置後,命人尋其屍骨,為其立碑,親自前去祭拜後,更布詔天下,以赦免田瑾一族之罪。
“諾!”
宦官聽到齊王建的話,連忙打禮,轉身離去。
一旁的後勝見狀,心中鬆口氣,心中滿是得意,如今田鼎不在,齊國朝堂,作為齊國丞相逢他,可不怕誰。
看著天下局勢,後勝心裡也在盤算著,如何能在秦國、齊國之間,獲得最大的利益。
首先不能出現的,便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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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鼎,汝禍害齊國,罪該萬死!!!”
“田鼎!奸佞小人!迫害齊人才士,罪臣也!”
“田鼎……”
臨淄城內,隨著項燕兵敗,被白衍統領秦軍包圍,最終斬殺的消息在臨淄傳開,整個臨淄城內,無數人紛紛再次震動起來。
繼白衍破解方圓陣後,無數怒火中燒的齊國士人,以及六國人士,紛紛又一次不顧場合,破口大罵。
所有人都滿腔怒火,一想到白衍是齊國人,如今卻為秦國,滅魏破楚,所有人心中那叫一個難受。
特彆是楚人,隨著越來越多楚國士族,來到齊國,咒罵田鼎的人中,越來越多的楚人紛紛參與其中,甚至失去土地的楚國士族之人,比其他諸國士人罵得更厲害。
若非是在齊國。
若非田府在齊國的威望,非一朝而就,那數十年積累下來的威名,足夠讓無數人止步。
否則的話,無數義憤難平的六國士人,怕早就忍不住,結伴去田府,把田府包圍起來,恨不得讓田鼎給個交代。
而隨著大街小巷,茶館酒樓,到處都是憤憤不平的議論聲時。
在田府。
府邸內,在院子中的書房中。
看著侍女、仆人,不斷搬著書房內的書籍,以及一些珍貴的瓷器,田琮一步步來到父親身後,看著父親。
“父親,都已經安排妥當,再有半個時辰,便可以啟程!”
田琮輕聲說道,如今田府這裡的東西,已經快要搬離得差不多。
“好!”
田鼎聽到長子的話,看著窗外,臉頰上滿是複雜。
曾經亡妻最喜歡的便院子裡的涼亭,田鼎一直以為,或許到死,自己都不會離開這座府邸。
“想來如今有齊技擊的護送,煙兒也快到洛陽,見到叔賢!”
田琮想到小妹田非煙,有些感慨的說道。
父親悄悄派遣齊技擊護送小妹離開齊國,又書信讓田賢去洛陽等候小妹,帶著小妹去鹹陽,如今恍然間,府邸沒有小妹,倒是少上幾分歡樂,缺乏幾分生氣。
以前田琮總是害怕小妹,有時候也會頭痛,可如今看不到小妹,田琮倒是真的不習慣。
田琮看向父親,他相信,父親應當也是與他一樣,很不習慣,也很想念煙兒。
“鹹陽,就怕也是一個,是非之地!”
田鼎輕聲說道。
想起愛女,田鼎也有些擔憂,生怕日後在鹹陽,愛女沒有田氏的庇佑,會被欺負。
可田鼎清楚,自己若是貿然前去秦國,嬴政未必會放過他,此前很多事情,都已經讓他成為秦國的眼中釘,此前由於秦齊盟好,方才不敢貿然對他動手。
“大人,呂奇已經帶到!”
一名仆人,這時候來到書房內,稟報道。
田琮轉過頭,便看到胖乎乎的呂奇,正一臉討好的看著揚起笑臉。
此前在齊國的時候,田氏竭儘所能,庇護呂氏一族!如今非煙去鹹陽,該是到呂氏,庇護在鹹陽的外親,煙兒!
若是不能,田府就是再沒落,就是齊國日後不在,也有足夠的能力,讓呂氏在齊地的一切消失。
“表兄!”
呂奇對著田琮拱手打禮,想到如今城內,一路上看到的場景,呂奇忍不住看向姑父。
當看到姑父田鼎轉身看過來,呂奇心中一緊,連忙打禮。
“何時動身回秦國?”
田鼎看著呂奇,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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