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風的目光。
二樓樓梯上，一個身材瘦長的青年緩緩下樓：“兩位，是來買刀，還是來拜師？若要拜師，還請排隊！”
程玉釵雙手叉腰，叫哼一聲：“我還要排隊？你可知我是誰？”
瘦削青年一怔，苦笑道：“姑娘不說，我怎知道？”
程玉釵下巴昂起：“我爺爺是長拳門，程友來！”
瘦削青年聞言，眼前一亮，點了點頭：“原來是程師父孫女，我可聽說過你大名，小小年紀，就已氣血境後期，快快上三樓，我師父就在那裡。”
程玉釵嘻嘻一笑，蹦蹦跳跳上了樓梯，上去之前，還對林風做了個鬼臉。
林風啞然失笑，也要上樓。
卻被瘦削青年攔住：“小兄弟，你又是何人孫子？”
這話怎麼聽起來像罵人？
林風皺了皺眉，一拱手道：“我們是一起的。”
“隻是程小姐好友，恐怕不行！”
瘦削青年阻攔住了林風，開口道：“不過，既然是程小姐好友，我可於你行個方便！你不用排隊，若能揮舞那把重刀‘冷山’一萬次，便可上樓見我師父。”
“不用排隊？也好！”林風走入後院。
後院中，正有一個少年，氣喘籲籲的將一把半人高的粗厚黑刀插入地麵。
“不行了，一千九百六十三刀，再多揮一下手都要斷了！”他胸口劇烈起伏，汗水已經將全身衣衫打濕。
“你走吧！下一個！”少年身旁，一個健碩的中年人將黑刀收回。
“麻煩這位師傅了！”少年恭恭敬敬一抱拳，轉身離開，卻沒有絲毫失落之情。
一千九百三十六刀，已是今日少年人之中，最多的揮刀次數。
說是一萬刀，但在場又有誰能完成？
少年心底自信，若今日再無人能超過這個數量，他也算矮子裡拔高個，自然就會被藏刀老人收為門徒。
健碩中年人將視線從少年身上移開，放在了林風身上：“此刀名為冷山，重一百斤三兩六錢，你若能揮刀萬次，就可成為師父唯一真傳弟子。”
這番話中年人說得極為流暢，畢竟今日已經說了幾十遍了。
林風沒有拿刀，而是開口疑惑道：“唯一真傳弟子？你不是藏刀老人徒弟？”
健碩中年人搖頭：“我隻是記名弟子，並非真傳，你莫要浪費光陰，來，揮刀吧！”
‘這藏刀閣，架子真大！學個刀法，竟然這麼麻煩？’
林風心中歎息，拿起了地上的重刀冷山。
外麵見多了麻煩，他有時候，就會懷念鐵爪門。
十兩銀子一個月……
每月三顆氣血丹……
偶爾出門，橋洞睡上一晚，假裝外麵有個家……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讓林風進閨房療傷的孫小美……
見到林風就大喊“林師弟厲害”的同門師兄弟們……
甚至是那賊眉鼠眼的孫仁發，林風對其心中的惡感，都煙消雲散……
想道過去，林風不免又想道前世……
思鄉之情，愈發濃重，積壓心頭。
林風禁不住單手握住重刀冷山，向前揮出。
唰！
一刀劈出。
刀風裹挾徹骨寒芒，撕拉一聲，那健碩中年人全身衣衫霎時間破破爛爛，竟被這詭異鋒芒撕裂成了片片碎片。
衣服都被刀氣劈碎了！
但中年人卻感覺到，身上被一股另類奇特的暖意籠罩。
仿佛置身於溫水之中。
“刀……刀意……”
撲通一聲，隻剩一條褲衩，全身掛著破布條，敞胸露乳的壯碩男子，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
“我想家了，媽媽，我要回家……”
中年男人哇哇大哭。
林風呆愣原地。
怎麼自己一刀就將這壯碩中年男人給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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