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大活人,手忽然掉在了地上。
還成了黏土。
這番詭異場景,若是之前,阿呆恐怕會嚇暈過去。
但他幾日前,跟著林風,一日清掃城南,無數怪物在他麵前原地爆炸,早已習慣,膽量大了許多。
“不是你乾的?那就說明,這裡還有第二個降頭巫師!”
趙坤臉色大變,看向林風:“林老弟,快!弄死他!弄死那個降頭巫師!我們被盯上了!”
阿呆苦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還是去叫龍爺回來吧!”
叫龍爺回來?
龍爺閉關,誰敢打擾?
趙坤臉色陰晴不定,隨後又看向了林風:“你降頭時,每次都要瞪眼殺人!或許,那降頭巫師,就在某個地方,瞪著我們呢!”
另一個幫眾想到什麼,臉色一白:“坤哥,剛才蚊蟲叮咬,吸了我們血,或許血液正被送到某處,給人施法呢!”
降頭邪術,詭異莫測。
或許,施法者不用親自在場。
林風需要瞪彆人,但此時這降頭巫師,或許是以血為媒介!
“該死!該死!該死!”
趙坤破口大罵,剛剛突破氣血圓滿的意氣風發,已蕩然無存,對著五人道:“先回來!進賭場!”
……
距離此地一條街外,一間民居之內。
四個奇裝異服之人,正坐在方桌四方。
他們四人,有的頭戴羽冠,有的身披獸皮,有的圖騰紋臉,有的眼上畫眼。
屋子裡原本主人家,本是一家三口,此時已七竅流血,屍首異處。
“咱們四人,皆是四方巫族部落的頂尖巫師,老大咒降、老二蟲降、老三音降、老四飛降,本是敵對部落,如今都跟隨主人,咱們聯手,這座城裡,誰都可殺得!”
陰森的屋內。
方桌之上,七個草人整齊擺放。
其中一個草人,已被一把菜刀,砍下了一條手臂,與那被砍下手臂的富貴幫眾似乎對應。
“這林風,道行太淺,竟然被蠱蟲叮咬後,都渾然不知,可笑。”一人開口道。
“莫要大意!”
另一人伸出手指,等待片刻,一隻長著鋒銳口器的小蟲,飛落到了他的指甲蓋上。
小蟲肚子隆起,已吸飽了血。
那人將小蟲捏起,按向桌上一個草人:“好東西,最後一個吃;好人兒,最後一個殺!先殺光林風身邊之人!”
小蟲腹部爆開,一滴鮮血沁入了草人頭部.
另一人陰惻惻的笑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隻蠕蟲,放在了一個草人腿上:“蟲降。”
蠕蟲脫離手指,恢複自由,猛然大口大口的啃食起了草人的腿。
“是啊,不著急,慢點殺,這青州城,沒幾個厲害角色,全來了,也不夠我們殺的。”
……
此時。
賭場內。
七人驚魂未定回到了賭坊。
那斷手幫眾,嘗試將黏土一般的斷手沾上肩膀,卻怎麼都沾不上。
“先躲到閣樓!”趙坤開口,走向樓梯。
但下一瞬。
一個幫眾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他掀開褲腿,隻見腿上皮肉,竟有成百上千隻白花花的蠕蟲,正在翻滾啃咬。
他連忙拍打大腿,無數白色小蠕蟲被打落。
但這蠕蟲,好似是從身體裡鑽出來的,無論打落多少,都還會源源不絕冒出。
更詭異的是。
他一丁點兒都感覺不到疼痛。
“救命,坤哥,你想想辦法!”那幫眾抱著大腿,看向趙坤。
“辦法?”趙坤味如嚼蠟。
他自身難保,此時焦頭爛額,全身已經被冷汗打濕。
……
民居之內。
一個降頭巫師,將菜刀舉起,哆哆兩聲,砍下了另一隻草人的兩條腿:“咒降!咒降!”
另一人,抓起了一隻草人,雙唇貼在草人腦袋側方,仿佛是貼著耳朵說悄悄話般:“音降!過來……過來……過來……”
……
賭場之內。
一個富貴幫眾,身子一軟,兩條腿脫離了身體,他失去重心,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