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幕間插曲一個普通人的自白(上)_詭秘之主同人:起床了,隱者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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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幕間插曲一個普通人的自白(上)(1 / 2)

“你對小烏鴉這麼好,不知道的還以為祂是你懷胎十月產下的崽。”

這話是梅迪奇說的,祂不愧是天使之王級彆的挑釁者,隨便說點兒什麼都能氣的人想抽祂倆大嘴巴子,再搭配把腳翹在茶幾上的坐姿和戲謔至極的笑容——欠揍程度愣是翻了十倍。

有那麼一瞬間,我是真的想把新研製的藥液摔炮丟進祂家馬桶,讓祂體驗一下一覺醒來發現廁所堵了的驚喜感,但考慮到當地可憐的生態和周遭無辜的群眾,我遺憾地放棄了這個創意,然後把“長發公主”的魔法送給了祂——自此,“謝頂”這一中年男性的噩夢徹底遠離了梅迪奇,就是祂的頭發有點“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遠遠看上去像個大紅色的貞子。

“貞子”拖著這頭大姨媽血崩似的長發度過了一天一夜,聽說被勾住掛住扯到頭皮不下三十次。

其實我知道梅迪奇隻是想表達“你用得著對祂這麼好嗎”的疑問,但不好好說話的獵人活該被收拾。

一個人的感情是有限的,一個神話生物的感情更是有限的,對一個非親非故的存在付出極大的耐心和關懷確實是一件稀罕事,但對於梅迪奇的疑問,我可以解釋。

在被阿曼尼西斯誘導著想起“舊日文明已經覆滅”這一事實後,我作為“孟柏”的感情一下子失去了歸處,對父母的,對朋友的,統統都不知道該寄予何處。在aex更早之前向我透露“回不去了”這一消息時,我還以為他們在另一個我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的時空好好活著——儘管我的失蹤會引發很多人擔心,但他們也有各自相愛的人和各自熱愛的生活,我隻會成為一個小小的遺憾,在茶餘飯後偶爾感慨一句。

唯一擔心的是老爸老媽。我一邊期待著他們再要一個孩子填補我的空缺,也給他們養老送終,一邊又擔憂他們沒那麼多時間和精力來培養另一個孩子,而且我媽這個年紀生產還是蠻危險的——要不還是領養一個孩子好了,但如果真要領養,可千萬彆碰上那種翅膀硬了就翻臉無情的小白眼狼。

可所謂的“另一個時空”並不存在,我的種種擔心也成了一個笑話,“孟柏”的感情就像浮萍一樣居無定所地漂浮著,我感覺自己成了孤魂野鬼,隻能寫寫曆史打發時間,終日渾渾噩噩……直到一隻小烏鴉爬上桌,試圖用種種吃食投喂我,把酸甜苦辣重新塞進這副徒有其表的軀殼,我有點驚訝,原來祂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感情是一個很玄的東西,比命運還玄。

在我們學校有這麼一個故事,兩個搞音樂的學生因為應付期末考試搭夥合作,他們此前沒有交集,性格迥異,可在一次合奏後卻莫名其妙地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兄弟。

《茶花女》裡麵,那些個伯爵子爵不管送了多少金銀珠寶,瑪格麗特始終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可阿爾芒為露出病態的她掉了眼淚,她就嗖的一下愛上他了。

先前我願意愛護阿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aex的托付,雖然祂有的時候真的是個皮猴,但我不喜歡出爾反爾,但在那次“投喂”之後,我那顆當擺設的心臟突然就抽了一下,也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一個容器,一個可以把“孟柏”那些冗餘複雜的,姑且可以稱之為“愛”的感情丟進去的容器。

既然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消失了,那我就去愛其他存在,愛一隻非親非故的小烏鴉,愛一群被沙漠困住的旅人,愛一群與冰雪為伍的雪山之民,隻要他們給予我一點點信賴和仰慕,我就可以心安理得把他們當成我傾倒感情的容器,就像隨風流浪的蒲公英找到了土壤。

在萬千容器中,阿蒙無疑是我最親密的那一個,我向祂傾倒得也是最多的。曆史,發明,著作,我為人時遇見的趣事,各個史前國家的文化習俗……祂像海綿吸水般好奇又歡欣地接受著一切,偶爾遇到我不願意吐露的事物,比如漢語,祂還會萌生一點小情緒,但我也不怪祂,畢竟“越得不到越想要”的現象也挺司空見慣的。

“既然祂的‘容量’這樣大,那再多吐露一些也無妨”,懷著這樣的想法,我決定將“孟柏”,將為人時的自己的一些事情告訴祂。

在離開神棄遺民的祭奠現場後,我們回到那個姑且稱之為“家”的地方,雕花蠟燭一根被點亮了擺在桌上,另一根放在博物架上做裝飾,匠人在雕刻完畢後上了一層釉漿,讓它看上去有種玻璃般順滑的質感。

“當然,傾聽和‘孟柏’有關的一切是有代價的。”

“什麼代價?”

“在我忘記自己是誰的時候提醒我。”

“可你的記憶力一直很好。”

阿蒙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我,想要弄明白我這麼說的緣由,自從“救贖薔薇”那件事過後,祂一直都處在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格外敏感的狀態。

“不是記憶力的問題。”我這般說道,“是無常的命運總會把人折騰得麵目全非。”

“孟柏”的一生說長肯定長不過神話生物和高序列非凡者,但說短也有將近三十年,細細深究也有好多事可說——小到幼兒園跟哪個小朋友打了架,上學時被哪個老師罰了站,大到有哪個親人離世,被哪個學生家長鄭重感謝過。

一時間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索性讓祂問,我來答。

“那個首席講話的時候,你想起了誰?”阿蒙問了第一個問題,祂怕是憋了好久。

“我母親。”

“你父親呢?”

“他們去世的情形不太一樣,我的心態也是不一樣的。”

在把吃非凡特性吃撐了的我從岩縫裡拎出來後,為了穩定我的精神狀態,aex對我做了封印,讓我維持在“序列3”這個有神性,有一定自保能力,但不怎麼依賴錨點的層次,同時給我的記憶上了一把鎖,我腦子裡揣著的是十九歲之前的記憶,十九歲之後的則被祂鎖了起來——祂以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的角度分析,這個節點的我心態最為積極向上,最有利於鞏固精神狀態。

祂說得不錯,那時我躊躇滿誌地走進心儀的大學,想著“大學四年一定要一開始就做得很好”,再加上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專業,所以各門科目都學得用心,上課時總是搶著坐第一排,各科老師都認得我,其中最相熟的是“英國文學史”的老師,我時常向他請教英文原著中無法拆解的句子,也和他成為了朋友。

那時的我自認為稱得上勤奮,卻也不是事事都那麼“勤奮”,在同宿舍的卷王為了能在申請獎學金時多加幾分在各種賽事間竄來竄去,作為誌願者服務,競選學生會乾部的時候,我情願和網上結識的戲劇愛好者組團去看音樂劇錄播,或者在交流群裡找一個同樣閒著的人打羽毛球,又或者去校外的咖啡館摸摸那幾隻養的油光水滑的品種貓。

總而言之,勞逸結合,不必為柴米油鹽發愁,更不知人生苦短。

但命運一貫不講道理,它並沒有讓這段安樂的日子持續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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