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蒙老等寥寥幾人身上騰起神光,避開了龍氣鎮壓,見此目眥欲裂:
“社侖,你竟敢屠殺神靈祭司!”
“那又如何?”社侖意氣風發,隱忍多年的他此時一吐胸中鬱氣,“我不但要殺死你們,我還要廢除漠母信仰,另立新神。
“至於爾等漠母祭司,又能奈我何?”
蒙老怒吼一聲,一枚八角玉琮自袖中飛出,化作一方山石精魄,狠狠落向祭壇,這是漠母遺留的一件祭器,經由多年神力滋養,威能不俗。
社侖見此絲毫不慌,在他背後,斛律一步上前,一拳擊向高空山脈虛影,渾身真元法力化作液態,勢若猛虎,將玉琮撞飛。
“玉液期修士?”蒙老麵色慘然,“原來你斛律才是隱藏得最深的那一個。”
天地限製,修行之道隻得煉精化氣為止。有著玉液境界的武道實力,除去結丹修士外,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斛律。
哪怕似漠母、拉姆神這等古老神靈,本質也不過同結丹相若,隻是祂們信仰廣泛,神力積攢深厚,尋常結丹才不是一合之敵。
蒙老見社侖對斛律出手毫不意外,自然知曉是兄弟二人聯手布局,將祭司們坑了進去。
老祭司頹然罷手,不再主動對社侖出擊,而是召回黃琮,將其化作滾滾黃沙,護住生還的幾位祭司。
有斛律在,漠母祭司們絕非社侖的對手。
很快,湖心島上便平靜下來,祭司們十之七八都倒在了軍士們毫不留情的殺戮下,隻有不到雙掌之數的祭祀被蒙老拚死護住,退守廣場一角,毫不動搖。
社侖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而是吩咐士兵打掃廣場,將屍體清理乾淨,受傷之人到一旁歇息,祭祀大典照常舉行。
“那國民們呢?”有戰戰兢兢的官員出言,整場變故旁觀下來,他們對祭壇上的那人產生了極深的畏懼。
誰能想到,那個一直平平無奇的國主,會於今日撕開他偽裝的麵具?
“我已用龍氣將聖湖周圍封鎖,他們跑不到哪裡去,派人去維持秩序即可。
“對了,另選部分國民引到祭壇前,補充祭司們留下來的空缺。”
社侖看了他一眼,不以為意。
片刻後,除了廣場上殘留的血跡,與安置在神廟中的屍首外,隻有眾人不斷顫抖的雙腿昭示著此地曾發生過一場慘烈的屠殺。
“祭典繼續。”斛律宣告一聲。
停頓了幾個呼吸,略有變調的奏樂繼續響起。
“阿瓦的子民們,”社侖拋卻了金冊,直接開口道,“你們也都看見了,就在剛剛,漠母的祭司們意圖不軌,想要顛覆我們的國家,投奔萬惡的柔蘭。
“他們吃裡扒外,不事生產,兼並本就不多的綠洲土地,讓你們無立錐之地。
“你們說,這樣的祭司,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放屁,血口噴人!”黃沙風暴中的祭司們破口痛罵,卻被社侖調運龍氣,禁封了聲音傳出。
看著一些國民麵露動搖之色,社侖趁熱打鐵,繼續道:
“我不否認漠母的偉大與威能,但是沙漠之主沉睡已久,如今隻有柔蘭國自詡得到了祂的庇佑,還不斷逼迫我們的生存空間。
“而阿瓦的祭司又是這副德行,你們真的覺得信仰漠母,是一個好的選擇嗎?”
他不著痕跡地打了幾個手勢,提前安排的暗子見此開始煽風點火,不著痕跡地引導言論。
“從普遍理性角度而言,國主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有一說一,確實......”
“我隔壁的鄰居的妻子的弟弟,就是被祭司勒索至破產的......”
眾人議論紛紛,社侖見此適時從懷中掏出一方玉匣,將內中的赤金寶珠展示給國民:
“沙漠之上,除去無處不在的黃沙與吞噬性命的狂風,還有一位偉大的神靈值得我們信仰,那就是尊貴的太陽。
“祂一視同仁,普照天下,為萬物帶來光明與生機。
“我的子民們,既然漠母拋棄我們在先,我們為何不投入另一位神靈的懷抱呢?”
他暗中運起龍氣秘術,聚攏逐漸生出的遊離願力,彙集在赤金寶珠之上。
內中靈光大作,一道意識似有所察,配合著引動天上日光,攪動風雲。
天色陡然陰沉下來,重雲四起,唯獨聖湖之上依舊可見一方晴空,有大日巡天而過。
社侖見狀愈發興奮,隻以為是萬民願力起了作用,成功將赤金寶珠點化成了一尊神祇,不由大聲道:
“這就是我們阿瓦國的保護神,是我們的國靈!”
寶珠之上,日光扭曲,隱約可見一道人影,羽衣星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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