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王景避世不出的原因。
現在的他,對魔道而言,無異於三歲小兒持金過鬨市,誘惑太大,莫過於自尋死路。
一臉嚴肅的靈嬰彈指,精血飛入舊身眉心,留下一點朱印。
而後王景輕拍身下蓮台,枝葉搖曳,流汩沼中吸力再起,將舊身攝來,沉入水中蘊養其內新近誕出的靈神。
“經過水池火沼這番熬煉,武道身中的三魂七魄天然與肉身相合,練成武相也會輕鬆不少。”
元芒武道要成就武聖,須得三魂七魄儘數融入肉體,激發竅穴,在天人交感的狀態下,以實質化的神意於虛空中凝練武相。
這本該是水磨功夫,在漫長時光中將靈肉相合,但如今有水池火沼這等玄門法式,足可提前打好相應基礎,日後自可速成。
“還有一段時間,趁機再為武道身煉製一樁法寶,供其性命交修。”
王景陷入沉思。
武道身是他蟬蛻而下的舊身,本尊一應殺招天然掌握於心,無論刀劍拳槍均可化入其中,更有三陽洞真這等涉及到混洞變化的絕強招式。
尋常法器,已經很難再對他有所臂助。
“武道身缺的不是攻伐手段,而是能封困、鎮壓敵手的事物。”
畢竟武道不比仙道,在剛猛上多有超出的代價,便是失卻靈活多變的種種手段。
在某些仙道昌盛的大世界,自視甚高的修士們也會將武者稱為“莽夫”。
“即是如此,不若將清陽郡侯之印重新煉製,也可遮人耳目。”
王景隨意招手,流汩沼中一物飛出,三寸見方,古意盎然,上落龜鈕,下端陽刻“清陽郡侯”四字。
“這當中還有殘缺禁製,需得與雒城法陣勾連才可起效,是在雒城動用超凡的憑證。”
肉乎乎的小手在上麵一敲,三層殘缺不全的虛幻禁製自金印上飛出,隱約間構成一個佛門種字。
“果然是佛家手段。”
王景沒有過多關注,而是閉目存思片刻,將一重散發著封鎮、拘禁意味的虛幻禁製觀想出來,打入金印之中。
他現在尚未修行,做到這步已是極限。
基礎已經打好,日後自有武道身去進行更進一步的祭煉,不必王景大費周章。
“接下來便是提升一下此器材質。”
王景念頭一動,身下蓮台根須收回,飄然落在地上。
他一手下觸,前方地麵無端裂開,一塊塊神鐵、靈玉自地下湧出,不消片刻便堆積出了一人來高。
哪怕玄光、法力儘去,在這氣機相合的暘穀道場中,王景依然能夠顯露種種神異手段,隻是先前存思法器禁製時乃是以自身靈神為源,故而不能長久堅持。
“去蕪存菁,倒也夠用了。”
王景將所有靈材悉數投入冶煉池中,青煙飄揚間得到了一灘非金非玉的液體,而後澆鑄在郡侯金印上麵。
待到一切結束後,金印形製、體積等絲毫未變,隻是沉重了許多,分明隻有三寸,卻如小丘一般,鎮壓了暘穀中一處地氣流轉。
“七塊神鐵、九枚靈玉,這些材料哪怕是煉製數件靈器也綽綽有餘。
“如今此印僅憑自身重量,便可輕而易舉地壓碎一應法器、靈器。”
王景將雒城法陣權限打入其中,又操縱水池火沼將金印攝入,同蟬蛻舊身一同溫養。
同時將二者氣機勾連,幫助武道身煉化此寶。
“此印可名乾元,武道身則以清陽侯稱之。”
王景滿意頷首。
這是做了一個分割,將清陽侯相關的因果承負悉數交由武道身承擔。
由於他蛻下的舊軀絲毫未損,日後哪怕有術數高人推算,也隻能算到清陽侯身這一層,再也無法涉及仙道本尊。
“道分三身之用,理合一真之元。道生一,一偶二,名之曰乾,三才由是而始也。
“難怪前賢人設象必體乾元,其中好處奧妙,不可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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