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願意嫁給我嗎?_讓男人乖乖聽話:女王進化論_思兔閱讀 

第9章 你願意嫁給我嗎?(1 / 2)

讓男人乖乖聽話女王進化論!

她如同女王一般,總是那麼強,那麼堅定獨立,看上去誰都不需要,什麼都不缺。

雖然走進了他的世界,可是她身後卻仍有廣闊天空,隨時都可以一回身,將他獨自留下,繼續自在飛翔。

葉齊眉沒有再試圖聯係成誌東,他也沒有聯係她。

照常上班與生活,一周之後,一切都回到原先的生活軌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心裡知道是不一樣的。

她開始失眠,不能一個人獨處,獨自開車的時候會因為陽光刺眼而動不動想流眼淚,看到街上有情侶親密地牽手走過調開眼睛——或者固執地瞪著他們的背影。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失戀?可是至今她對他最後離去的那一幕還沒有真實感,一個星期,已經足夠讓他飛到地球任何一個角落。她卻連猜測他是否還在這個城市的興趣都沒有。

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她在一周之內急劇地瘦下去,自從李芸在他耳邊囑咐過她需要人照顧,藺和每天都花了十二萬分的心思注意著她,一開始勸她多吃,到後來終於忍不住,強製性地拉著她出去進餐。

走出事務所大樓就看到熟悉的車子,葉齊眉第一反應是皺眉,身邊助理卻已經開始羨慕地發聲,“葉律師的男朋友真好,今天又來接。”

“他不是我男友。”那邊藺和已經下車走過來,看到她遠遠微笑。

“齊眉,上車吧。”

“藺和,我都已經沒事了,不是說了不需要再接送了嗎?”沒法再解釋,看著小玫一邊笑一邊揮手離開,葉齊眉咬字清晰。

“我是帶你去吃飯,你回家又是什麼都不吃,李醫生讓我好好照顧你。”

揚眉側臉,葉齊眉覺得有些事情,真的不能不說清楚了,“是她誤會了,你不需要照顧我。”

“齊眉,”藺和溫和的臉在暮色中露出難得的堅定表情,“我說過了,我很樂意,你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抬頭正視過去,再怎麼麻木不仁,這兩天心情再如何混亂糾結,這句話也讓她聳然動容。不行,她現在哪裡有心情再周旋這樣的事情,快刀斬亂麻比什麼都重要。

“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飯,我有話要跟你說。”

微笑了,他嘴角彎起柔和的弧度,“好啊,地方我來定。”

沒有在這無聊處糾纏的想法,葉齊眉直接點頭。

結果他竟然把車直接開回家。下車的時候葉齊眉還在疑惑,不是說要去吃飯?難道他看到自己麵色不善,預料到她等下會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就直接打了退堂鼓?

真是那樣倒也不錯,他有這等察言觀色的本事,那還做什麼設計師,直接掛個大師的名號普度眾生就可以了。

“我先上去了。”她推門。

“等一下。”他率先下車,打開後廂取東西。

已經自力更生地走下車,葉齊眉看著他雙手中的大包小包瞪大眼睛。白花花的塑料袋,還有青蔥的菜葉從裡麵冒出來,提在他手中完全不搭,看得她想揉眼睛。

“你乾嗎?”

“不是說吃飯?我問了李醫生,她推薦了幾道菜,說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所以就準備了一點。上樓吧,還有一道湯我走的時候已經在保溫,現在應該正好可以喝。”

“藺和,”本來想坐下來好好談的,但是此刻她再也拖不下去,葉齊眉聲音一低,一字字說得清楚,“你不能這麼做,這樣我會覺得很困擾。”

大樓下就是中心花園,盛夏裡草木蔥蘢,透過扶疏的枝丫,圍牆是透亮的雕花鐵欄,白色的歐式風燈每隔數米投下柔和淡光。一輛車正快速沿牆轉過來,這時突然刹住,靜靜停了下來。

成誌東坐在駕駛座上,腳踩著刹車,一動不動地望著某一個點呼吸困難。

他這一周過得異常辛苦。沒有辦法耽擱在上海,他那天開車離去之後,第二天就飛了美國。

遠遠離開她,飛到地球的另一邊,可是他每日夜不能眠,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她立在麵前,眉眼冷淡,一字一字說得冰冷“成誌東,你仔細聽好,你的小孩,已經沒有了。”

就算沒有睡著,他一回想到那一幕,也會在床上猝然心絞,輾轉反側。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那麼做?

難道她不明白他有多想要那個孩子,不明白他想要的不止是孩子,還有因此而帶來的她與他永遠都不可能再斬斷的血脈聯係嗎?

她竟然如此殘忍,隻是因為短短兩天的不能聯係,就自作主張,把一切扼殺在最初,把他的期待和歡喜,一起扼殺在最開始的地方。

還有藺和。腦海中反複重現她凝視著他臉頰傷口的情景,難道她沒有看到,當時他心上的傷口已經嚴重到讓他幾欲崩潰,根本不能自持的地步了嗎?

到了美國就是連續幾天的冗長的會議,董事會要求他回總部任職,有人恭喜有人表情叵測,他卻沒時間理睬,一徑滿心煩躁。

董事長已經年近七十,一直與他關係甚好,看出他情緒不對,會議結束後硬要他一同回家吃飯。

老夫妻倆在飯桌上勸得中肯,“成,這麼多年你飛來飛去,也該安定了。董事會這次的決議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機會,亞洲區經濟增長已經放緩,回到總部你才更有發揮能力的餘地,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去非洲吧?”

滿腦子都是她,他哪有心情考慮那些,隨口回答,“非洲也不錯啊,你們了解我。”

大笑,“不好意思,公司還沒有決定是不是要開發非洲,就算要,也輪不到你,因為你現在不適合飛來飛去了,需要安定下來,解決一下該解決的問題。”

“什麼問題?”

“成,”老太太終於發話,聲音優雅,帶些打趣,“難道你沒覺得,一個男人到了一定年齡,就會發現生活中除了工作和運動,實在還缺點什麼嗎?”

“缺什麼?”

相視一笑,兩個老人一臉默契,“當然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性格會因為任何東西而改變,他活得很好,他不缺什麼。

可那是因為沒有遇到,如果遇到了,然後再失去,他竟然真的會覺得自己變得不完整,變得有缺漏。

好吧,他認了,就算那個女人會讓他發瘋,他也認了。

吸氣,他直接站起來告辭。

“還沒吃完,你去哪裡?”

“回中國。”

滿臉疑惑,“現在?”

“對,你們不是說我缺了點什麼嗎?既然如此,我還是儘快去把她找回來吧。”

理解了,老夫妻立刻站起來歡送,順便祝福他一路順風。

他在飛機上想了很多,預計了無數種和她再見麵之後的情景。一秒鐘都不想耽擱,他一下飛機就直奔她家。

但是現在,一切促使他奔向她的力量都全盤逆轉,排山倒海般反向推拒過來,壓得他無法呼吸。

白色的歐式風燈每隔數米投下柔和淡光,透過雕花鐵欄,隔著扶疏的枝丫,盛夏裡草木蔥蘢,她纖細的身子立在那個男人身邊,仰頭與他說著些什麼,藺和雙手舉著白花花的塑料袋,隱約可以看到青蔥的菜葉從裡麵冒出來,微微低著頭跟她講話,兩個人姿態親昵,仿佛這城市裡隨處可見的歸家情侶,或者夫妻。

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成誌東雙手還抓在方向盤上,掌心潮濕粘膩,十指用力,明明手下隻是皮質的方向盤,但胸腔裡劇痛如絞,好像抓住得竟是自己的心口。

“齊眉,我是認真的。”放下手裡的東西,藺和伸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牆外突然有急刹和喇叭聲,響得急促,本能地側頭看了一眼,葉齊眉身子一動。

有點詫異,藺和一伸手沒拉住,眼睜睜地看著她轉頭往外飛奔。

想追過去的,但是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竟然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拍門下車,往自己的車後走去,動作很乾脆,已經是傍晚了,他步子很大,夜色中顯得突兀。

成誌東,還是成誌東。

明明一分鐘都不到,可他卻覺得時間漫長,葉齊眉奔跑的動作都變得像電影中被處理過的慢鏡頭,在他麵前仿佛永無止儘。

其實她跑得很快,臉色還是蒼白,胸口起伏,因為奔跑有些氣急,雖然聽不到,可是想也知道她一定在急促地呼吸著,雙眼緊緊盯著前方的唯一目標,眼神急切。

這樣的葉齊眉,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葉齊眉,隻可能為了一個人做出這種舉動,這可能為了一個人露出這種表情。

手裡的東西變得沉重,邁出去的步子又收回來,藺和獨自站在原地苦笑。

每個人潛意識裡都覺得自己才是世界的中心,每個人都覺得人生中自己是唯一的主角,可是現在他才明白,或許在葉齊眉的世界裡,他永遠都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配角,她從來沒有將任何人與成誌東的存在比較過,能夠拿來相比的或許都已經不是愛情。

最後看了她一眼,他轉身獨自上樓,臉上的苦笑還在,漸漸也就淡了下去。

齊眉,或者是因為我沒有比他早一些遇上你,或者隻是因為我不是他,既然如此,還是祝你幸福。

尖銳的刹車聲來自一輛急轉進來的出租車,這時堪堪刹在成誌東車後,司機按下窗伸頭大罵,“找死啊停在路口,車子好就了不起?你有本事橫著開。”

被這叫囂聲喊得回神,成誌東拍門下車,走到車尾眼光一掃,然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還有很多話沒罵出來,被他這麼一看,那原本梗著脖子的中年司機突然安靜了,把頭縮回去,倒車消失得飛快。

明明是在空闊的街道上,可他覺得胸悶,氧氣不足得厲害,想一個人待著,就算是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到處轉一下也好,沒關係,他一定可以找到一個能夠讓自己呼吸稍微順暢一點的地方,一定可以。

上車合門,他低頭按發動鍵,放開刹車的時候車前輕輕一震,抬頭差點魂飛魄散,他一腳刹車踩得心臟都要從嘴裡跳出來了。

什麼都沒想,一直到跑到他車前,看到他低頭發動,立刻就要離開,眉頭一皺,葉齊眉做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舉動,一掌拍在錚亮的車前蓋上,前蓋很燙,她聲音很冷,“成誌東,你給我下來。”

她在車前站得筆直,皺眉瞪視,穿得嚴肅,頭發也盤得整齊,但臉頰兩側有不正常的紅暈,底色蒼白,氣喘籲籲,才一周不見,明顯瘦了一圈,脖子邊筋絡都隨著她極力壓抑的劇烈呼吸隱約可見。

成誌東,你給我下來。從來沒人用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跟他說話,可是她不同,如果是她,就不同。

他下車了,動作迅速,雙手用力,不管她如何反應,先牢牢抱住,劈頭蓋臉地就吼了下去,“你瘋了你,差點被我撞死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沒看見你怎麼辦,要是我踩油門你怎麼辦!”

他懷裡有熟悉的氣息,雙臂圈得緊,本來就氣虛體弱,她被抱得胸腔裡最後一點空氣都給擠了個乾淨,雙手一邊用力去推一邊還不服氣地吼回去,“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吼我,你憑什麼,成誌東,你給我閉嘴。”

怒氣夾雜著許多不知名的情緒一起上湧,成誌東騰出一隻手猛地打開車門,另一手握緊她的腰就往車上去。

幾乎是被扔到車廂裡的,葉齊眉震驚之餘伸腿就踹過去,腳還沒蹬出去,身子已經被他壓下來,吻下來的力道太猛,唇齒相交,緊緊禁錮著她的手臂雖然力道強硬,但皮膚相貼處敏感地察覺他十指不停顫抖,掙紮了一下,實在掙不脫,第二次還想努力,但心頭一酸,她往後一仰頭,哭了。

她哭了。

淚水滾落,臉頰貼得緊,滾燙的液體觸到皮膚時他竟感覺像沸油流過,痛得撕裂。一時驚恐失措,成誌東終於撐不下去,臉一側埋進她的肩胛,什麼怒氣都沒了,“對不起,是我不好,原諒我。”

他是有原則的人,這件事直到如今他都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可是現在她在自己麵前流淚,哭得傷心,一瞬間這世上所有的原則都變成垃圾,沒有原則,無條件道歉,隻要她不哭。

淚水一旦流出來,就像開閘泄洪,心裡委屈到極點,聽到他的道歉反而更加傷心,沒辦法停下來,葉齊眉雙手一得自由就掩住臉,但哪裡掩得住。直哭得氣噎鼻阻,好不狼狽。

就算車門已經合上,但剛才那樣驚天動地一番,還是有路人好奇地看過來。知道她最不喜歡在人前失態,成誌東一手攬著她坐好,然後轉身開車。

車速很快,兩邊景物飛速後退,她一直哭,用手背抹眼睛,反複用力,擦得半張臉都是紅通通的,樣子比幼稚園的小孩還要可憐。

有點手忙腳亂,倉促地不斷扯紙巾給她,斷續不接的氣息中夾雜著擤鼻涕的聲音,她句子模糊,“停車,我要回家。”

白癡也知道這個時候停車的結果,成誌東暫時性裝聾。

“我叫你停車,聽到沒有。”抬高一點聲音,可惜哭成這樣,她哪還有半點氣勢可言。

車子最終在他公寓樓下停住的時候葉齊眉已經停止哭泣,但一路上哭得太厲害,這時雖然淚痕擦淨但哽咽還在,身體坐得筆直十指卻緊緊糾纏,哪裡都泄露情緒。

他住國際社區,已經是晚餐時分,車道上清靜無人,四周燈光柔和。

“齊眉——”不敢打開車鎖,成誌東在駕駛座上側著身子,吐字艱難,“對不起。”

抬頭看了他一眼,葉齊眉嘴角一動,聲音很輕但句子清楚,“不用。”

心又亂了,道歉她都拒絕,那麼他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她雙眼紅腫,睫毛上還有晶瑩的淚光,略略一抬眼,就是一層光芒閃過,“不用道歉,我也有錯。”

本來就說不出話來了,聽完這句,成誌東更是當場目瞪口呆。

哭夠了,葉齊眉覺得很痛快。

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理智型的女人,處理感情也同樣條理分明。

她和他相似之處太多了,獨身主義,忙碌不堪,生活充實。所以都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以為生活已經沒有缺憾,都以為那個人不過是錦上添花,以為自己終於找到那個誌同道合的拍檔——隻是拍檔,拍檔而已。

合則聚,不合則散。

可這條路走到後來,發生了什麼?

不是一樣有折磨,分歧,矛盾,一樣會生氣,冷戰,然後放下自尊。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失控至此,不顧矜持奔到他的車前,當街吼他,與他對吼,哭得像個孩子,哭完居然還覺得很痛快。

“寶寶——”懷疑自己的聽力,成誌東遲疑確認。

“我道歉,還有些事情想跟你說,在車裡嗎?我餓了。”最後抽了一張紙巾,她把睫毛上那抹光也一起擦乾。

沒有回答,他伸手過來抱,力氣太大了,她在車裡尖叫。

社區裡道路安靜,轉到大路上也不見太多車流。

一排餐廳掩在水道邊的花園中,靜夜裡玻璃幕牆透明光亮,遠望好像一個個小小的水晶盒子。

小姐看到熟悉的車停在路邊,笑嘻嘻地跑來拉門,“你們來啦,我們主廚剛才還在說,好久都沒看到你們倆了。”

下車時原本拉的是她的手,越往燈光亮處走他的雙手就越是往上,到最後從肩膀到腰身一路摸索,眉頭皺得緊,聲音都變了,“寶寶,你怎麼瘦成這樣,才一個星期你骨都出來了,誰虐待你?”

小姐在旁邊掩著嘴笑,實在不好意思,葉齊眉伸手打開,“彆碰我。”

“我不碰你誰碰你,”坐下來翻著菜單他還在說,“難道你這個星期都沒吃飯?還有那個該死的鄰居,整天圍著你乾嗎?”

這個人說話前後跳躍,早就習慣了,想開口,他卻側過臉跟小姐說話,眉毛濃黑,一邊說一邊看她,又很快轉回去,隱約幾乎能聽到吸冷氣的聲音。

“彆叫這麼多。”耳邊掃到他的話,之前想說的都咽了回去,葉齊眉立刻阻止。

“彆聽她的,我們這裡有難民。”他乾脆地合上菜單交給小姐,然後轉頭麵對她。

在一起這麼久了,其實兩個人很習慣長時間相隔兩地,彆說一周,就算一個月見不到一次也屬正常,但這次短短數日,再一次麵對而坐,卻感覺已經恍如隔世。

不說話了,她蒼白消瘦,他又好到哪裡去?不是一樣憔悴許多。

想解釋的,又覺得千般解釋都是假。有什麼好說的?既然還愛著,任何理由都可以接受。

不過是對不起,我錯了,其實都錯了,傷了彼此的心,結果隻是加倍傷到她自己,懲罰已經有了,多說無益。

菜一樣樣端上來擺了滿桌,真的很餓,什麼都不說了,她埋頭開始吃。

他也沉默,西班牙海鮮飯香氣四溢,蒜香麵包點綴著些須綠色香料,焗烤蝸牛下墊著金黃色的薯蓉。

用銀色餐刀在麵包的一麵抹蛋黃醬,紅色的海鮮飯,叉子挑出肥嫩的青口貝,淡黃色蛤蜊,蝸牛殼裡的沾滿醬汁內餡,不言不語,全都往她盤子裡堆。

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總是習慣把各種各樣的東西堆過來,這樣的舉動絕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次的架勢太誇張,完全是不把她撐死不罷休的模樣。

覺得不妙,嘴裡還在喝湯,葉齊眉一手舉起來瞪著眼睛阻止,含糊出聲,“彆來了,我吃不下。”

“吃掉。”隻有兩個字,他表情非常嚴肅認真。

想瞪回去的,可是空了很久的胃和心一起被塞滿,才皺起眉毛,眼眶就酸了,害怕自己又堅持不住失態,葉齊眉頭一低,繼續埋頭吃。

洗澡的時候她在鏡前對自己歎氣,瘦得那麼厲害嗎?像難民嗎?小心摸肋骨,是有點,不過見骨——太誇張了吧?

歎完氣跨進淋浴房,水聲一起門就響了,倉皇遮身子,她差點再次尖叫,“成誌東,彆亂來。”

他握著大力水手走進來,看了她一眼,眉頭皺得緊,“洗完出來吃東西,我叫了宵夜。”

眼睜睜看著他走掉,葉齊眉一口氣橫在胸口半晌才吐出來。

還吃?她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終躺下後他不說話,黑暗中隔著大力水手t恤,雙手緩緩摸索,一開始以為他又要不管不顧地亂來,葉齊眉伸手去推,可是他固執地撫過她全身,然後將她翻轉過去,埋頭在她背後歎息。

他的臉頰掩在脊背線條中,貼得太緊,氣息熱而沉,黑暗裡聲音模糊暗啞,短短一句話,說得艱難無比,“寶寶,很痛嗎?”

想翻身,但他從背後抱得緊,動不了。

心裡想好的,明天要把那份報告給他看,要把機票給他看。身體當然很痛,而且委屈,這些天過得辛苦,她個性容不得不清不楚,她要他知道始和末。

可是此時此刻,這強大無比的男人在自己身後歎息,聲音暗啞,拒絕她翻身,雙手固執地抱著她不放。

鼻梁酸澀柔軟,一直蔓延到每一寸神經末梢,連指尖都微微麻癢,沒法翻身,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放到臉頰上,突然又想起那個把床上的一切踢到地下的晚上,很想有人擁抱,覺得冷,這時被他擁在懷裡,感覺好像自己剛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不想說話,偏一偏頭,她輕輕親吻了他的掌心。

這一覺睡了很久。

以為自己會習慣性失眠,原來隻需要缺了的那一部分回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她仍舊很快便睡得很熟,團起的拳頭輕輕落在他掌心,他的身體也同樣覺得滿意,自然而愉快地在懷中留出她完美的位置。

最後叫醒葉齊眉的是鍥而不舍的電話鈴聲,整個身體都被圈在他的手臂裡,動彈不了,她奮力去摸床頭的手機,兩個手指尖堪堪觸到,拿不穩,半途還是跌落在地上。

推他,成誌東睡眼朦朧鬆手,終於撿起來接通,助理小玫聲音急切,“葉律師,約好的當事人到了,你在路上嗎?她問還需要等多久?”

看時間,然後手腕擱在額頭上呻吟,古人說紅顏禍水,動不動就要清君側,她現在深有感觸。

急著起來穿衣服,他翻了個身,一把抱住她的腰。

“放手,我要去工作。”

“彆去了,休息一天。”

“休息?我約了當事人,很重要。”

“彆做了,我養你。”

沒回答了,她一手五指並攏,很乾脆地抵在他額頭上,力氣還很大,抵得他往後一仰,徹底就醒了。

“你彆做了,我養你。”這是她的回答。

晨光裡她秀麗的雙眼還有些微微泛紅,剛剛坐起,頭發鬆鬆地散在肩上,半點沒有平時見慣的利落模樣。

已經清醒了,知道自己說錯話,但那是他的真心話。

齊眉是不同的,可他有時候真的很希望她和其他女人一樣,安心接受男人的疼愛,在家樂享悠閒,他不是什麼毛頭小夥子,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一定能夠讓她過上最好的生活。

她如同女王一般,總是那麼強,那麼堅定獨立,看上去誰都不需要,什麼都不缺。

雖然走進他的世界,可是身後卻仍有廣闊天空,她隨時都可以一回身,將他獨自留下,繼續自在飛翔。

這樣的她——他會很沒有安全感。

俐落地套上衣服,有點皺,算了,她會解釋,再一次戰鬥速度地把自己弄妥當,葉齊眉急著往外走。

“等一下。”他動作更快,“我送你。”

“不用,我叫車,這幾天都這樣。”平底鞋而已,她撥後跟。

“你的車呢?”一邊抓車鑰匙一邊扶住她的手臂,成誌東有點奇怪。

“撞壞了,在修。”

已經走到電梯前,聞言大驚,“撞壞?怎麼會撞壞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車禍,你菲律賓回來前兩天就撞了。”

“車禍!”電梯裡聲音太大,有回聲,她捂住耳朵看他,表情譴責。

“你出車禍為什麼不告訴我,傷到哪裡了?”說完突然想起那天在她樓下看到的情景,啞了聲音,成誌東表情複雜,“齊眉,你——”

“是我自己的問題,那時身體不太好,又趕著去機場,才出的意外。”想起來還是很痛,但現在不是談這些的好時候,她一語帶過。

“你去機場乾什麼?既然身體不好,你去機場乾什麼?”電梯門開了,她當先走出去,卻被他一把拉住。

皺眉頭,但是仰頭看到他的表情,又酸了心口,頭一側,額頭抵在他的肩膀,葉齊眉聲音很低,“我很擔心,想去菲律賓。”

還想往前走的,他無論如何不放手。

“我約了當事人,誌東,誌東。”求饒了。

心臟酸痛,喉頭緊縮,他有一瞬間完全不能思考。

隻有一個念頭,要留下她,永遠的,不惜一切代價。

酒店式公寓大廳安靜無人,保安在大門口好奇地看過來,他抱得緊,臉頰擦過她的,聲音裡夾雜著懇求,“寶寶,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求婚了。

燭光晚餐,玫瑰花,師兄在餐桌上打開那個小小的絲絨盒子,眼神期待。

她的回答呢?

對不起,我不想結婚,我不婚主義。

最後摔門而去的時候師兄對她怒吼,“不婚主義?你少拿這種爛借口敷衍我,葉齊眉,我等著看你這輩子都不結婚!”

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這時候居然回憶清晰,纖毫不差。

要怎麼回答?他是成誌東啊,她的強盜,讓她快樂,讓她哭泣的男人。

“誌東——”軟了聲音,伸手去推,但他不放手。

“你先答應我。”他姿態強硬。

好氣又好笑,哪有人這樣求婚的?這叫逼婚好不好。

想再努力爭取自由,可是這男人的胸膛那麼暖,融化了她的身子,連帶她的心。脖子一垂,正好靠在他的肩窩裡,眼前有海市蜃樓,過去與未來交錯奔騰,思緒翻滾,應該自豪的,她收服的是一隻鷹。

“寶寶!”忐忑起來,他抱得緊。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確認一下。

受侮辱,他皺眉頭,“我在求婚,中文說錯了?你知道我中文不好,講英語好不好?”

又想笑,想克製住笑意,脖頸卻控製不住,在他的肩窩裡微微點了下去。

懷疑自己知覺出問題,放開手握住她的肩膀,成誌東伸長手臂直視,死死盯著她不放。

身子一分開就清醒過來,葉齊眉揚眉毛,“彆衝動,我們晚上再說。”

啊?這種回答?成誌東倒塌。

心急火燎趕到事務所,助理小玫站在門口張望,看到她一邊吐氣一邊跑過來,“葉律師,我還以為你又出事。”

成誌東也跳下車,從背後一把抓住她,“彆走的這麼快,跌倒。”

“我成年了。”早就恢複正常,葉齊眉反手去撥。

“午飯要吃,晚上我來接你。”

“你?等你忙完我爬都到家了。”

被她氣死,他又大聲,“我說了來接你,行不行!”

習慣了,沒等他開口她就去捂住耳朵,一隻手還在人家掌心裡,僅剩的一隻手捂得徒勞無功。助理在旁邊看得花容失色,這情況——偷偷咬手指,痛啊,居然不是在做夢。

強盜先生終於離開,葉齊眉轉頭疾步往大樓裡走,小玫跟得努力,“葉律師,不用趕了,殷小姐已經走啦。”

頓住腳步,她歎氣了,“是嗎?遲了這麼久她生氣也是應該的,那我上去打電話道歉,然後自己跑一趟吧。”

“沒有啦,她沒有生氣,隻是說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對,她說一會司機會過來接你去她家談。”

已經進了電梯,聞言葉齊眉側頭看了她一眼,“司機?”

“嗯。”用力點頭,小玫表情夢幻,“殷小姐很有氣質,穿得也漂亮,你看到就知道了。”

是嗎?小玫和她在一起工作幾年了,名流太太們見得也不少,難得聽到她這麼誇讚一個才見過一麵的女子,眉骨一動,葉齊眉一邊思索一邊走出電梯,進了辦公室就打開電腦翻資料。

剛打開這份委托的前期資料,內線就響了,助理的聲音,“葉律師,殷小姐司機到了,要讓他等嗎?”

屏幕上跳出基本信息,很簡單,隻有一點讓她微微挑起眉,原來離婚是女方主動提出的,這位殷小姐,的確與眾不同。

低頭回答助理,“告訴他我馬上來。”

說完她合上電腦,立櫥裡有備用的套裝,伸手取出來換上,走出去的時候抬手把劉海抿到耳後。

與眾不同的殷小姐,她也開始有點期待了。

是個女司機,開車的時候帶白手套,話也不多。

葉齊眉也有心事,看著窗外出神。

車子一直往市郊開,大片的青綠,側邊有水道,空氣很好,她按下一點車窗,深呼吸。

“小心風大。”司機小聲提醒,貼心地放慢了一點速度。

“不好意思張小姐,我關上好了。”

前麵忍不住笑了,“這聽上去也太不習慣了,葉律師不用那麼客氣,叫我阿弟好了。”

“阿弟?”

“我叫招弟,大家都叫我阿弟。”

這樣的名字很多,隨口回答,“招弟,弟弟有嗎?”

“沒有,不過有盼弟和迎弟。”說完兩個人都笑了,然後歎氣。

歎完氣司機又開口,這次有點遲疑,“葉律師,打官司了就一定會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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