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怪圈_滿唐華彩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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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怪圈(2 / 2)

薛白隨口胡說著,主要是沒嘲笑杜五郎,讓他敢於麵對這些。

“可是我……”

“正常,你一個少年人麵對達奚盈盈那種,已經很了不起了。”

“真的嗎?你為何懂這麼多?”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薛白沉吟道:“我就是懂得很多,《馬說》並非韓愈先生寫的,是忽然冒進我腦中的,請老師用左手寫的。”

“啊?”杜五郎沒反應過來。

薛白又道:“榷鹽法也不是韓愈先生想的,世上還沒有韓愈。”

“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

“反正若有人問,你就實話實說,你就從未見過韓愈。”

~~

次日醒來,薛白依舊與平時一樣,四平八穩地在簷下打了八段錦,出了一身汗,與青嵐一起洗漱。

到顏府遞了文帖,得了指點,回來便提筆在院中練習文章書法。

他最近每天寫一卷軸猴子的故事,先把由顏嫣指正過的那卷重新謄寫一遍,準備回頭給楊玉瑤。之後,鋪新卷軸寫後麵的。

今日寫到猴子與如來佛祖打賭,能否逃出佛祖的手掌心。

毛筆在硯上蘸了墨,在卷軸上寫下一個楷書,已有些顏體的雄秀風範。

不知何時,杜五郎也走了過來,歪著頭在那看,嘴裡念念有詞。

“俺老孫一個筋鬥雲翻到天邊,見五根天柱,遂留了個印記,你敢隨我去看看嗎?”

“好個尿精猴子,你何曾離開過我掌心?不妨低頭看看。”

薛白筆尖一轉,有條不紊地再寫了幾字,一個“見”字末筆才勾起,忽聽得外院傳來一陣喝叱。

“薛白何在?!”

杜五郎轉頭看去,正見一隊威武的官兵大步而來,頓覺這畫麵好生熟悉。

若沒記錯,眼下這隻怕是第三回了吧?

“你便是薛白?!”

“正是。”

“帶走!”

眼看那為首的將領一揮手,差人帶走薛白。杜五郎盯著那開合的嘴,不由道:“妄稱圖讖,交構東宮,指斥乘輿?”

“哈哈,你倒是很懂。但不妨告訴你,我等乃龍武軍。北衙獄不為人所知,因為能從裡麵出來的人就沒幾個。”

薛白從容道:“隨將軍去便是。”

杜五郎還想說話,見他如此淡定,安下心來。

他也不是第一次下獄了,確實感到一次有一次的成長。

腦中又想起了達奚盈盈,和另一個瘦小的身影,讓他好生苦惱。

卻聽有人趕來道:“沒在升平坊找到杜譽。”

“杜譽可在?!”

“謄,我就是杜謄。將軍再看看,那應該是個謄字,謄寫的謄……”

~~

“右相!成了……”

傍晚,羅希奭匆匆跑過右相府的庭院,進了偃月堂,拜倒道:“王中丞讓我來報右相,聖人命龍武軍審訊薛白了!”

此事不出李林甫意料,他隻是撚著胡須,緩緩道:“仔細說。”

“中丞聽聞,聖人似有意批允了楊銛等人的折子,使他兼任鹽鐵使。好在今日鹹宜公主請求入宮,聖人見過鹹宜公主之後,當即便命龍武軍拿了薛白。”

“是拿了?不是詔見入宮?”

“是拿了!”

“東宮呢?”

“東宮尚無動靜,想必事情還未追究過去之前裝糊塗。”

李林甫沉吟著,推演各種可能。

聖人親查,便會知榷鹽法是一場陰謀,從薛平昭查到韓愈,查到李瑛餘黨。

如此,阻止楊銛爭權,這是第一步;除掉裴寬,這是第二步;關鍵在於,能否廢太子?

沒有彆的證據,東宮與此事唯一的牽扯隻是在喜宴上密會薛白,與天寶五載上元節密會韋堅何其相似……

想到這裡,李林甫忽然愣了一下,腦中浮起一個可能。

李亨是故意的?

這次的喜宴,恰如那次的上元節,這次李亨不支持楊銛拜相,那當時真的就支持韋堅拜相嗎?

似乎也隻能除掉裴寬、薛白等人了,像是打不破這個怪圈。

~~

李亨聽得李靜忠附耳低語,點了點頭。

“又要死很多人了。”他歎息道。

這是沒辦法的。

都已經叮囑裴寬不要輕舉妄動了,其人卻還是為了相位聽薛白的挑唆。

讓聖人與索鬥雞再削掉一些人,他們才能安心,暫時也隻能如此了。

~~

北衙獄。

這個聽起來十分可怕的地方,環境卻比大理寺獄要好很多。

薛白甚至還有一杯茶喝。

坐在他對麵的是龍武大將軍陳玄禮。

陳玄禮長得高大壯碩,威風凜凜,看著便讓人膽寒,此時臉上卻帶著些許玩味的笑意。

“聖人讓我先問清楚了,以免還得親自聽你狡辯。”

薛白道:“我麵對陳將軍也是實話實說,保證全是真的。我從來沒有交構東宮,太子納張良娣,我也不知為何邀我,但既收了請帖,隻能去了。”

陳玄禮如一堵牆般坐在那,也不說話。

隻有小吏在揮筆記著薛白的口供。

“宴到一半,我去如廁,便被帶到一屋廡房,太子說為之前活埋我之事道歉……”

“慢著。”

陳玄禮忽抬了抬手,問道:“太子活埋過你?”

“是。”

“此前聖人問話,你為何沒說過此事?”

“我擔心引得聖人不喜太子,社稷動蕩,當時說的是‘東宮不肯幫我,我走投無路’,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想到今日又惹了麻煩……”

薛白一直都對李隆基說真話,但得分時機。

因為,說真話才更需要有權力。

他沒權力的時候,敢讓人知道他是薛平昭,他就得死;若他有權力,他不僅可以是薛平昭,還能繼承河東郡公之爵位。

而李隆基是個非常按個人喜好辦事的皇帝,薛白近來的所做所為,已讓他敢說更多的真話。

陳玄禮又問道:“說說韓愈吧?”

“韓愈?將軍竟也知韓愈?”

“他是誰?”

“他不是誰,而是筆名。”薛白反問道:“將軍可知何謂筆名?我與老師一起作文章書畫而落款的筆名。”

“並無韓愈此人?”

“隻須老師左手提筆,此事真假輕易可知。”薛白再次反問道:“但不知將軍為何會重視韓愈?我們隻落款了兩幅字畫、掛在自家酒樓而已。”

陳玄禮聞言愣了一下,預感到此案也許非常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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