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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自由(1 / 2)

第126章自由

古老的銀杏樹上葉子已有些泛黃。

李騰空與薛白走過樹下,抬頭一看,見玉真公主正在不遠處,連忙上前行禮。

“見過真人。”

“貴妃設宴,你隨為師去一趟。”玉真公主說過,看向薛白,道:“聖人在此不宜打牌,你且回玉華觀。”

這便是不會道法、音律的壞處了,隻會鬥雞、打牌的人就是不能時常伴聖駕左右。

薛白抬步正要走,忽見不遠處轉出一個女冠正在向他招手,卻是明珠。

不得不說,每個女子穿道袍都有不同的風韻,明珠就穿出了凡心未斷卻被強製出家的可憐之感來。

“薛郎君,瑤娘與姐妹們住在一個彆館,不方便見你,此時才稍有閒暇,伱隨奴家來。”

薛白於是隨著明珠又往東邊轉去。

穿過小徑,繞了許久,前方的紅牆下禁衛愈多,明珠出示牌符過了院門,已能見到宮娥走動。

花圃處,有幾個花匠正在忙活,薛白目光落在他們的腰間的令符上,忽停下了腳步。

“薛郎君,怎麼了?”

“此處可是行宮?”

“郎君勿慮,此為三位夫人暫住的彆館,離行宮還隔得遠。”明珠道:“這一片彆館是供隨駕的皇親國戚居住,不算私闖禁苑。”

薛白抬頭環顧,發現繞了一圈,自己其實是又回到了宗聖宮的東苑。

“公主駙馬們是住在那邊?”

“是,三夫人住得更靠裡些。”

“我聽聞寧親公主的駙馬風采不凡,道法高深,你可知他住何處?”

明珠聽了有些好笑,道:“駙馬再有風采,郎君見了有何意趣?瑤娘好不容易支開兩位夫人,莫讓她等急了。”

薛白沉吟道:“玉瑤想要見麵,還得支開兩位夫人?”

“那是自然。”明珠還當他是出言輕佻,低下頭,輕聲道:“總不好讓人知曉了。”

~~

盧鉉腳步匆匆,趕進了鹹宜公主彆館。

“公主、駙馬萬福,下官侍禦史盧鉉,今任宮苑監主簿。”

“我住的這破地方便是你安排的?”李娘忽然開口,語氣不悅。

盧鉉一驚,忙道:“這……這府彆館是最好的,公主可是覺得何處不妥?下官這就改善。”

“我看你就是最大的不妥!”李娘喝道。

楊洄再次安撫了她,道:“盧禦史,我記得你,上元夜,你打算帶薛白到大理寺獄,緣何被貶了?”

這問題的答案分明就在題麵上,盧鉉愣了愣,道:“下官口不擇言,在禦前說了不該說的。”

聽了這回答,楊洄點點頭,又看了李娘一眼,有提醒之意。

——你看,沒必要強出頭、亂說話。

“公主,下官身為宮苑監官員,發現了一樁不妥之事,薛白一介白身卻常常進入宗聖宮,且暗中與唐昌公主、慶王會麵。”

這宗聖宮中誰見了誰,自是瞞不過宮苑監盧鉉,此事他昨日便稟報過鹹宜公主了,但今日聽聞薛白到了鹹宜公主彆館,卻讓他有些不安。

“我知道。”楊洄道:“他今日來了,竟敢威脅我們。”

“原來如此。”盧鉉道:“此事可惡。可惜,右相並未隨駕前來,而下官位卑言輕,此事,隻怕還需貴人出麵。”

裴冕與他說過,對付薛白依舊由鹹宜公主出麵最好,本以為她會立即答應。

楊洄問道:“你想讓公主告禦狀?”

“是,下官聽說,正是駙馬發現薛白乃逆賊之子,與右相說其居心叵測,如今下官已找到了證據。”

“不錯,倒還真是這般。”楊洄微微譏笑,問道:“是何人安排你到宗聖宮盯著?”

“禦史裴冕,他是王中丞之臂膀。”

“裴冕?”

楊洄咀嚼著這名字,緩緩道:“是他讓你發現薛白交構慶王之後,請公主出手?”

事實確是如此,不過盧鉉已起意,搶些屬於裴冕的功勞。

“下官對公主、駙馬心存敬意,願甘腦塗地,因此一得到消息就來提醒。”

“好啊。”楊洄讚歎不已,道:“可惜,前兩個月,公主已被聖人訓斥,如今她再行揭發,隻怕適得其反。”

“這……”

“給你個複官的機會。”楊洄道:“你去找寧親公主駙馬張垍,他近來常與聖人行道,讓他引見到禦前奏事。”

盧鉉又驚又喜又沒底,遲疑道:“聖人能信下官嗎?”

“事實俱在,怕什麼?”楊洄道:“去證實此事,你自然能複官。”

“多謝駙馬!”

盧鉉大喜,連忙拜謝。

“莫再提公主,否則反而誤事。”

楊洄揮揮手,自讓人領他去見張垍。

李娘冷著臉坐在那,神色很是惱怒,啐道:“一群狗東西,全都敢利用我!”

楊洄臉色也冷下來。

既然連裴冕之事他都知曉了,自不會再被盧鉉這等蠢材利用,但……確實已被利用了太多次。

他不免長歎一聲,道:“十八郎這處境,他們早就不將我們當一回事了。”

“駙馬,你為何讓他去見張垍?”

“整樁事必與張垍關係不小,當年要娶唐昌的是他,不娶的又是他。結親李亨的是他,賣掉薛平昭的又是他的妻子,正好借盧鉉這蠢貨,讓他露個底。”

~~

盧鉉才出彆館,便聽得一句稟報,

“主簿,薛白到虢國夫人彆館裡去了。”

他當即眼神閃動。

因他很清楚,薛白是虢國夫人麵首這件事,聖人定不高興。上次他說了此事之所以被貶官,那是因為楊貴妃說他“禦前嚼舌”,顛倒黑白。

但這次,裴冕安排得太妙了,正好讓他到宗聖宮來捉現形。

帶著這種期待,盧鉉愈發興奮。

“走,去寧親公主彆館。”

~~

張垍是宰相之子,又被選為駙馬,風采自是不凡。

他看似四旬年歲,長須飄然,氣質高雅。

盧鉉到時,他正在彆館中待客,聽聞宮苑監有官員過來,竟是親自到院中相迎,態度隨和,請盧鉉到廡房坐下談。

待聽得盧鉉說明來意,張垍撫著長須,笑道:“那便請盧主簿在此稍候,待聖人召我論道時,你我一道麵聖。”

“勞駙馬費心。”

盧鉉隻覺一個身份如此高貴之人,對待他這個小官還能如沐春風,對張垍好感大增。

他遂在廡房當中坐等,有時向窗外看去,能看到不少宗親貴胄左擁右呼地走進這彆館,其中甚至包括廣平王李俶。

今科春闈時,廣平王因支持諸生鬨事,被禁足半年,如今時限未過,竟能隨禦駕來終南山,須知連太子都沒來。

不過這也不知是因為聖人喜愛這個皇孫,還是因為對東宮有所防備?

當然,廣平王與親姑父親近,也無甚可指摘的。

想著這些,盧鉉愈發佩服駙馬張垍,與任何人都有往來,而且還不被忌憚,皇親國戚當中其實少有人能做到的。

這一等就是許久,中間還坐在那眯了一會,直到傍晚時,聖人才遣宮人相召。

與張垍一起麵聖的還有一位年輕的道士李泌,兩人仙風道骨地走在前麵,盧鉉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一路抵達了紫雲衍慶樓。

衍慶樓前一片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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