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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謀職(1 / 2)

第163章謀職

王宅大門,元載與王韞秀正站在簷下迎客。

“阿爺向來臉色嚴肅,元郎莫往心裡去。”王韞秀趁著客人還沒來,柔聲安慰道:“至少我明白,元郎沒做錯任何事。”

方才他們提及楊銛送了一座安仁坊宅院,王忠嗣不太高興,認為元載做事若出於公心或為維護丈人,豈能再收大禮,可見心裡是為楊黨鑽營。

“無妨,習慣了。”元載溫柔地笑了笑,道:“我能理解丈人的心情,此事我們的手段不光彩。”

“那也是救了阿爺的命。”王韞秀早聽元載說明白了,不與太子決裂,她阿爺很可能會死的。

“是,我是女婿,做這些為了丈人。但丈人難免覺得楊黨為了拉攏他,而離間了他與太子。他心中有氣,不能衝外人撒吧?自然隻能衝我,沒關係,平平安安即可。”

王韞秀見元載這般體貼,不由道:“那你也彆氣我阿爺,他慣是打仗的人,粗魯霸道,不講道理的。隻是,國舅送個宅院未免太過貴重……”

“得收,我發過誓,絕對不讓你隨我受苦。”元載那溫柔的目光堅定起來,又道:“且阿爺與國舅走得近,亦是對聖人服軟。”

“可阿爺會更不喜歡你。”

“韞娘,隻要伱明白我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足夠了。”

說話間,客人來了,夫婦二人轉頭看去,有數人騎馬冒著風雪而來,為首兩個美須男子,相貌堂堂,氣格雄壯,後麵的年輕人個個英挺,儘彰名門風範。

這般一隊人驅馬過巷,引得長街那頭各個年紀的婦人少女們紛紛側目。

元載連忙迎上,招呼下人幫忙牽馬。

“兩位顏公有禮了,薛郎快帶人進去,外麵冷,禮數不周,入堂了再告罪。”

說是禮數不周,他說話間安排得頭頭是道,著實是個極乾練之人。

眾人入內,王忠嗣親自迎上前,道:“今旁人避我如避禍,今日難為兩位顏公願來探望,微寒落魄之時方顯真肝膽。”

那夜聊到河北之事,薛白便說可為他引見河北營田判官顏杲卿,今日果然便帶人來了。

顏杲卿受安祿山舉薦並在其麾下做事,來見王忠嗣,於個人前程而言自是極不利的。王忠嗣本以為他不會來,沒想到竟還是來了,因此十分驚喜。

眾人入堂落座,稍稍寒暄,王忠嗣問一些河北的風土人情,而顏真卿也對隴右之事頗感興趣,打聽了一些細節,或許是與他下一任官職有關。

待到最後,提及了王忠嗣四鎮節度使之職或將不保,眾人或多或少地表達了對河北局勢的些許憂慮,但也點到為止了。

恰是如此簡單的交流,王忠嗣反而十分有興致。

末了,他不由指著薛白道:“顏公是實務乾臣,而你開口卻隻知惜身保命,蠅營狗苟,你們後輩該多學師長風骨啊。”

說這話,他純粹是敬佩顏家風骨,再想到自己卷入陰謀漩渦不得脫身,心中有感慨罷了,其實就是討厭勾心鬥角。不然薛白大可罵他一句惜身保命要保的卻是誰的命?

薛白自有一套行事準則,不在乎這些言語,應道:“是,我心浮氣躁,弛高騖遠,幸而有老師指點,不然指定是個奸惡佞臣。”

一句話聽得顏真卿搖頭,但不知心裡是否有點受用。

“老夫並非說你不是。”王忠嗣歎道:“你助國舅試行榷鹽,普及竹紙,預防邊鎮之患,看得出有報國的誌向,正是因此,方提醒你不可太過鑽營。”

元載見王忠嗣終於能看到楊黨這些善政了,頗為感動,下意識就擺出為國為民的真誠姿態。

薛白則隻是禮貌應道:“我確實太過鑽營了。”

他也見了元載那與有榮焉的反應,隻覺得大可不必,楊黨哪有什麼報國的誌向,隻有上進的誌向。

王忠嗣雖說話直又愛擺臉,卻也將這兩個年輕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

一個利益攸關,卻擺出了正人君子模樣;一個事不關己,出手相助,卻不耽於承認自己鑽營浮躁,自詡為奸惡佞臣。

若非這般看人,他又豈會聽薛白的勸言?

……

送薛白與顏家諸人出了門,王忠嗣忽拉過薛白的馬看了看,道:“養得太細了,喂的草料得乾一些。”

“謝王將軍提點。”

“今日來,你沒有想要說的?”

兩人都是沉得住氣的,一直閒聊到現在都沒提河東節度使之事。

直到這最後一刻,王忠嗣才開口問了,畢竟此事對於他而言更重要。

“將軍莫急。”薛白翻身上馬,低聲道:“眼下要做的是風花雪月、酒色財氣。”

“老夫不會。”

“不會也得會,慢慢學。”

薛白倒有些將軍向士卒發號施令的樣子,踢了踢馬腹,跟上前方的顏杲卿。

~~

顏宅。

“這快要回河北,還真舍不得你們,尤其舍不得三娘。”

顏杲卿的妻子出身清河崔氏,性情卻十分柔順。今日顏家兄弟出門,她則留在長壽坊顏宅與韋芸說話,似有話要問。

“三娘也到了出嫁的年歲了,你們可有甚打算?”

“年歲雖不小了,可她身子骨弱,豈好早出嫁的?”韋芸歎息道,“我們打算多留在家中養幾年,不急。”

“雖說不急,可相配的如意郎君難覓。”崔氏道:“若錯過,卻要讓彆家搶去了。”

韋芸一愣,看向兄嫂的眼,恍然有所領悟。

“嫂子是說?”

“對了,我聽聞薛白想要納妾。”崔氏不答,反問道:“這又是如何回事?”

男人納妾哪還有怎麼回事的,但韋芸略略沉吟之後,倒還真答出了個所以然來。

“青嵐原名皇甫萼,也是個可憐的,家裡犯了逆罪,落了奴籍。她與薛白還是共過患難的,昨日阿郎不是在說東宮近侍李靜忠犯了大罪嗎?當時便是這惡宦將他們埋了……”

崔氏畢竟是望族出身,聽著這故事,不由多想了一層,訝道:“如此看來,薛小郎的能耐,比我以為的還要大些?”

“這孩子確是聰明有本事,但真說起來,三娘脾氣才大,總在她阿兄麵前沒大沒小的。”

韋芸這意下之言,顏嫣是能壓住薛白的。

崔氏目光落在她微帶笑意的嘴角上,不由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今日是嫂子提了,此前還真是沒想過,將他們當兄妹看的。”

“你們也太不上心了些,往後就是大姑娘了。”

崔氏稍稍有些抱怨,心中發愁,她馬上便要隨夫往河北,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顏嫣。

這日,顏嫣躲在閨房裡整理了故事稿,到堂上時便被崔氏摟在懷裡。

“我們三娘攤上這麼一對不曉事的爹娘,看給大娘愁的。”

顏嫣見她是真愁,連忙安慰道:“大娘也是我的娘親。”

“好孩子。”

崔氏感動不已,認為顏真卿夫婦不靠譜,她卻得早做準備,以免誤了這乖女兒。

傍晚,顏杲卿等人回來,崔氏當即就招過兩個兒子,問道:“你們覺得薛郎如何?”

“他真是每有奇思怪想。”顏泉明當即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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