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蔣先生素來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但這個場景還是讓他覺得心生敬畏,於是他將信將疑的問道
“淑珍,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自殺?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晨羽道士此刻的表情略顯滑稽,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張,像是被什麼控製了一樣。助理也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個時候晨羽道士一般都會睜著眼睛問問題,閉著眼睛說話。
“我,我,我不是自殺,我是被人害死的。”晨羽道士的聲音像是從嘴巴裡擠出來的。
在晨羽道士說話的同時,莫小娟湊到蔣先生麵前,低聲說道“我就說吧,姐姐不是被人害…”
莫小娟突然反應了過來,什麼?晨羽道士說什麼?
蔣先生渾身打了個戰栗,上前一步問道“你說什麼?你是被誰害死的?”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莫小娟雙眼瞪的老大,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但是紀寒注意到了莫小娟的表情,從心裡斷定,這個女人就是被害蔣夫人的表妹莫小娟了。
晨羽道士的麵部扭曲起來,她像是正在與什麼抗衡著,但是很明顯她沒有抗衡的了。
她又說話了!
“我的表妹,莫小娟,她在我的粥裡,湯藥裡,水杯裡都放了打量的安眠藥!”
“你,你血口噴人,姐夫,她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害姐姐。”莫小娟發瘋的要往前衝,嘶吼道。
眼見莫小娟要上前,晨羽道士的助理一把抓住了莫小娟,很顯然他並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曲折,他隻知道要保護好晨羽道士。
蔣先生也是心頭一震,他沒有管莫小娟怎麼樣,鎮定了一下精神,繼續問道“證據呢?”
晨羽道士的臉上恢複了正常,麵部不再扭曲,她已經放棄了抵抗。
“證據?你記得那個保姆小蘭嗎?她曾經在房間裡裝了監視器,目的就是為了趁我不在的時候,拿自己偷偷留下的門禁卡,進來偷東西。當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監控裡麵了。”
“小蘭?”蔣先生若有所思。他曾經懷疑過小蘭,但始終沒有證據,沒想到小蘭居然在自己的家裡裝了監視器,難道真的被拍下來了?
蔣先生回頭看了看癱倒在地上的莫小娟,心裡似乎有了底,他趕緊把司機叫了過來,報了警。
坐在地上的晨羽道士哈哈大笑起來,表情十分痛苦的說道“莫小娟說要給我一筆錢,讓我告訴你,你夫人是自殺的,還說你命中的貴人就是她莫小娟。哈哈哈哈……”
癱倒在地上的莫小娟聽到這裡,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個時候,助理才發現情況不對,急忙攙扶起晨羽道士準備離開,蔣先生嗬斥一聲“今天在場的所有人,誰也不允許走。”
紀寒在後麵輕輕咳嗽了一下,蔣先生才意識到,剛才給自己送珠子的紀寒還沒有走。蔣先生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稍微鎮定了一下心神對紀寒說道“紀先生,也麻煩您稍作停留,待會等警察來之後,配合做一下筆錄。”
紀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警察來了之後,很快就發現了隱藏在臥室角落和客廳角落的兩個監控探頭,很快小蘭也被帶到了現場。看到警察的到來,小蘭還以為是因為打麻將的事情,當得知要去蔣先生的住所時,小蘭徹底明白了,她很快交代了一切。
原來小蘭趁莫淑珍不在家時,自己托人偷偷裝了兩個攝像頭,好方便自己到夫人的房間裡偷東西。夫人平時的錢和首飾都放在臥室的櫃子裡。案發當天,小蘭聽到蔣夫人死亡的消息後,迅速的查看了監控記錄,她本來就對莫小娟沒有好感,當她發現莫小娟投毒的事情之後,第一時間也打算報警,但轉念一想,如果這個莫小娟成了這個家裡的主人,那麼自己就可以狠狠的敲一筆竹杠了。
她等了整整兩年,監控了兩年,本來昨天看到蔣先生和莫小娟搞到一起,自己終於可以試試自己的計劃了,沒想到兩年後沒等來錢,等來的確是警察。
這時候晨羽道士也醒了,她看著警察和昏倒在地上的莫小娟,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想著想著竟然哭了起來。
再提取完小蘭手機中的視頻證據之後,警察拷走了莫小娟,一起被拷走的還有那個所謂的大師晨羽道士,她的道冠也掉在了地上,她光頭上的癩子顯得尤為的突兀。她因為非法傳播迷信和詐騙被拘留了。小蘭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作案,但間接的也包庇的罪犯,另外敲詐的事情,還要稍後審問。
待這一切結束之後,蔣先生也癱倒在沙發上,他沒有想到莫淑珍這麼善良的一個人,最後卻是死在了身邊最親近的人手裡。蔣先生同時也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一遍,他沒有說,但是他這次是真的明白了,紀寒才是那個有異能的人,而且真的有這種事情的存在。
又過了很久,蔣先生才真的緩過神來,他對紀寒說道“紀先生,感謝您。”
紀寒搖搖頭,對蔣先生說道“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去蔣夫人的墓前,把這串珠子埋到那裡。”
蔣先生早已明白了些,就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後說道“請紀先生隨我來,我們現在就去。”
落日、公墓、埋珠子被翻起的新鮮泥土。
蔣先生告慰完已故蔣夫人的亡靈之後,轉過身對紀寒行了個叩拜大禮。
紀寒急忙扶起。
蔣先生也沒有說什麼,拉著紀寒的手回到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