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嫡妃!
最後眾人將目光放到秦雲身上。
“秦雲,你可知錯。”說到這個秦雲,就算姚氏再慈善,隻要一想到她竟編造一大篇的虛無之事陷害她們母女,也恨到心窩裡去了。
被問話的秦雲知道此劫難逃,急著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秦氏尋求幫助,想不到秦氏為了保住地位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加之原有的嫉妒之心,當下讓她氣的紅了眼,隨即憤恨道“奴婢知錯,但是奴婢所做的一切全是聽從三夫人的指示而已。”
其實就算秦雲不說這話,有心人都知道這定是秦氏在背後支的招數,隻是由秦雲親口說出來了,這就有證有據了,成了案板上的鐵案了。
“混賬,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老爺,妾身是被冤枉的,秦雲定是因為自己犯了錯想脫罪才會拉臣妾下水,請老爺明察。”
“姐姐,您的心腸可真好啊,見死不救不說,還想把事都推到我身上,老爺,夫人,你們想想,我隻是一個奴才,如果沒有主子的指示,我敢做這些以下犯上得不償失的事嗎?”也許是看清了實況,秦雲說起話來倒是格外的鎮定,更讓人信服幾分。
“你胡說,我沒有做過,你這個賤人,我平時對你不好嗎,你居然當著老爺夫人的麵這麼陷害我,你到底存的什麼心?”秦氏一急之下,開始口無遮攔的大吼大叫起來。
好一出狗咬狗,宮念之眨眨眼,看戲般的喝完一盞茶,又讓綠兒續了一杯。
最後還是姚氏被吵的實在受不了,眼看著秦氏和秦雲就要大打出手了,才大聲喝了一句“都給我安靜,知縣大人在此,在大廳上大吵大鬨,成何體統。”
兩人被幾個丫鬟拉開,姚氏才繼續說道“秦雲,你以下犯上,唆使丫鬟誣陷主子,居心叵測,實在罪不可恕,現將你貶為賤籍(賤籍比奴籍更低一等)到雜役房做活,終生不得上後府伺候,青蓮帶下去交給李嬤嬤。”
“不,我不服,我是宮府的大管事,我不要去雜役房,我不要。”誰不知道雜役房有做不完的粗重活兒,大部分都是男人乾的,一天到晚都沒幾個時辰休息,就連吃頓飽飯都是奢侈,累死多少丫鬟仆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如今讓她這過慣好日子的半老婦人去那裡,還有活頭嗎?
秦雲的反抗在幾個粗壯婆子手下變成了浮雲。
處置完秦雲之後,姚氏轉頭對著上位的宮老爺說道“老爺,至於夢兒和秦氏的事,妾身想請老爺親判。”
宮老爺眉心緊皺的點點頭,看著秦氏求饒的臉,硬下心腸道“秦氏,你教女無方,又縱容下人作惡,使得夢兒心存歹心居然妄圖殺害嫡姐,如今就將你逐出宮府,終生不得踏入半步。”
大戶人家的女兒本來都是由當家主母親自管教,若犯下什麼錯也該是當家主母教導不善之過,但是秦氏仗著宮老爺的寵愛,便向宮老爺要了宮夢之的撫養權,如今宮夢之犯了錯,她也好比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作自受。
“不,老爺,您不能這麼對我,老爺記不得玥兒的好了麼,老爺忍心將玥兒趕走嗎?老爺難道不記得當初接玥兒進府對玥兒許下一輩子的承諾麼?”秦氏難以接受突然從寵妾的身份到被逐出府,一瞬間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從眼前消失,不,這不是她能接受的,她已經習慣了過好日子,習慣了指使彆人,習慣了被人伺候,她不要再回去過以前那種顛沛流離,仰人鼻息的日子了。
秦氏的一番呐吼說的宮老爺也是萬般苦惱,怎麼說,這個秦氏伺候人的工夫還是相當了得,無論床上床下,十幾年了都服侍的他服服帖帖,舒舒坦坦的,現在若真是離了她隻怕會好一陣子不習慣。
宮老爺的鬱結之態落在姚氏眼裡就是一番刺痛,她斂下眸,一絲無奈的歎息溢上唇角“老爺,妾身覺得秦氏固然有錯,但還不到逐出宮府如此嚴重,不如將她貶為奴婢,到大廚房做活可好?”
主位上的宮老爺立刻朝姚氏投來一道感激的目光,他差的無非就是這麼個台階,這個原配真是頗懂他心。
“好吧,既然夫人有此意,便將秦氏貶到大廚房做活吧,來人,將秦氏帶下去。”
秦氏會意過來,連連點頭感謝姚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還能留在宮府,她便不愁沒有辦法翻身。
宮念之看了母親一眼,對姚氏的舉動心存擔憂,這就是被古代封建思想所束縛的女人,無論心理多麼不情願,還是要以丈夫為天,為丈夫所想,為丈夫做足麵子裡子,隻怕她如此善良救下秦氏這頭野心勃勃的豺狼,這頭豺狼未必會記得她的恩,到時候反過來咬她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時候已經被打的隻差屁股開花的宮夢之被帶了上來,被丫鬟扶著踉踉蹌蹌的站著,眼裡全是一片血紅,不知道是恨意還是哭壞了眼睛。
“夢兒,你心存歹心,欲加害嫡姐,可知錯。”剛為了秦氏宮老爺已經大放水,這會為了補償姚氏母女的委屈,對宮夢之的語氣也嚴厲了許多。
宮夢之根本不知道剛剛在廳上已經經曆了一場大審訊,自然反口道“爹爹,定是這個賤人又向你告狀誣陷女兒,她已經害的女兒被打的半死,爹爹為何要還要聽信?爹爹,你不是一直都最疼愛夢兒的嗎,快把這個賤人捉起來好好懲治一番。”
這時候,整個廳堂內,就連丫鬟們都有些同情宮夢之了,宮老爺隻聽的怒火橫生,當下狠拍案桌大喝道“孽障,我宮遠道怎麼會生出你這樣惡毒殘忍的女兒,犯下大錯,不僅不知悔改還存有害人之心,來人,將二小姐關進竹園,半年內不得踏出半步。”
這會的宮老爺是真的有些動怒了,他宮家一向都是以仁義慈孝示人,如今卻生了如此惡毒不知好歹的女兒,這要傳出去宮家的顏麵必定大損。
宮夢之根本還沒回轉過來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她剛剛被打,這會還沒喘夠氣又要被父親禁足半年,不讓她出門,簡直比死更難受。
“賤人,又是你陷害我,鐵定又是你,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宮夢之心性難改,大吼大叫的被拖了下去。
宮夢之這樣的魯莽性格,形同包草,對付起來方便許多,倒是那些藏在暗處的手段,她倒是該好好防著點了,宮念之撚起茶盞,目光在茶蓋的遮掩下不著痕跡的瞥向淡然淺笑的林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