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潮_暴富傳奇2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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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高潮(1 / 2)

暴富傳奇2!

1

多吉帶著呷央回了雀兒村,劉流一心等著譚老板來,他現在需要錢。

就在譚老板到之前,神曲縣政府內議論紛紛。有人將一封舉報信塞進了舉報箱,舉報中州人劉流私自開采金灘上的砂金,屬於嚴重盜竊國家財產的行為,應當予以嚴懲。舉報信附有挖掘機和裝載車的施工場麵,豐田越野車停在簡易工棚旁的照片,還有劉流和牛大偉來回進出的照片,可謂證據確鑿。

嘎瑪縣長犯了難,劉流是第一個捐款的個人,數目還不少,雖然和後來國內很多大機構、大老板的捐款數目比起來,他捐得不算什麼,但嘎瑪縣長實在下不了決心要秉公辦理。乾部們的意見不一,有的說要嚴懲,有的說要網開一麵,新任國土局局長是以前的礦管股股長桑巴次仁,他向縣長請示道“嘎瑪縣長,昨天劉總他們申請采沙證,你看批不批啊?”

嘎瑪縣長不耐煩了“兩碼事啊,不能一棍子打死嘛,批準!”

桑巴次仁領命後要走,嘎瑪縣長又叫住了他“舉報的事情應該由你們國土稽查大隊來管,你先去找劉總了解些情況向我彙報。”

劉流和牛大偉被傳至縣國土局,走進桑巴次仁的局長辦公室,所謂的辦公室是一個大帳篷,國土局已經化作一片瓦礫。這地方一年內三換局長,感覺有些怪怪的。桑巴次仁臉上並沒有新官上任的喜悅,無聲地遞過複印的舉報信。信是打印的,看不出出自何人之手,兩個人依次看完,臉上很平靜,經曆了太多的事,劉流已經對各種陷害的手段沒有感覺了,也不想去猜舉報人是誰。

桑巴次仁局長敲了敲桌子,問“劉總,你們在金灘采礦,不要說舉報信上說的是事實,而是我也看見了。申強在的時候就要處理你們,後來局裡人事變動就押後了,你說如何辦?”

劉流笑了,雙手一攤說“我沒什麼好說的,罰款吧,我認錯。”

桑巴次仁鬆了口氣,臉上明顯輕鬆起來,他問“罰多少?”

“局長,罰多少我們說了算?”牛大偉忍不住了。

桑巴次仁局長也笑了,說“你們是夏拉活佛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朋友,我讓你們定個數字,是……”

劉流自然領會他的意思,便說“我們隻乾了一個多月就停工了,罰款一百萬吧?”說到這裡,他及時住了口。

“不行!這次舉報很多人都知道了,影響很壞,事情鬨大了對你更加不利。”桑巴次仁局長搖頭。

牛大偉心想還要在局裡辦采沙證,可不能把新局長為難了,他急忙問“到底要罰多少?我們沒賺到錢啊。”他撒了謊,劉流極不舒服,心跳加快,望向窗外。

桑巴次仁局長說“兩百萬!彆討價還價了,我勸你們認罰吧,圖一平安。”

牛大偉真的想還價,劉流忙拉住他答應了。桑巴次仁局長滿意了,叮囑要趕緊交錢,免得再有人說閒話,又說采沙證縣裡已經批了,等到局裡的工作恢複正常就可以拿到證,開工時間自行決定。

兩個人千恩萬謝地走出來,牛大偉說“又要兩百萬,你說到哪裡去弄啊?”

劉流掂量著高總送的和田玉說“這是一百萬,實際上我們隻要出另外一百萬,夏拉活佛說人要知足,你就彆鬱悶了。說實話,這筆罰款我們必須得交,不然我們和老外有何區彆?”

牛大偉說“我們總共在金灘賺了一千九百萬,你捐了一千萬,這回又要罰款兩百萬,支持多吉種植橄欖樹花了一百萬,我們根本沒賺錢!”

劉流算了算確實是這樣,他說“那一千九百萬起了關鍵性的作用,我們拿回了鷹嘴崖金礦,成了張家村金礦的股東。咱們可不能忘了本,錢還可以賺。”

路上滿是灰塵,逃也逃不了。越野車的油表亮起了黃燈,牛大偉開車去找加油站,剛開到三岔路口,迎麵碰上了另一輛白色的豐田越野車,坐在前排的正是譚老板。再往後一看,高總的路虎跟在後麵,看來高總出城去迎接譚老板,兩人已有了默契。

財神爺來了,劉流忙伸手攔住譚老板的車,譚老板孤獨了一路,看到他興奮了,大力摸著他的頭說“哎呀,好久不見還真有點想你了!怎麼樣,一切都好吧?劉廳長還托我向你問好。”

劉流說“大哥來了我就膽子大了,什麼苦都不怕!”

譚老板忙蹺起大拇指,說“對,搞礦山就是需要你這種精神,不把地球打穿不罷休!”

兩個人哈哈大笑,雖然是曾經的對手,但此刻卻毫無芥蒂,這是個奇怪的世界。牛大偉在前麵帶路,縣城沒有其他地方可住,他倆一早就征得德吉醫生的同意,打算讓譚老板和高總住進去,好不容易清理出一個房間,房間的味道不怎麼樣,估計這兩位大老板不習慣,那也得習慣。來了熟人高總也高興,在後麵不停地按喇叭。劉流說“大哥,你和高總談了嗎?他好像改主意了。”

譚老板擺了擺手說“不急,我讓譚春搜集了不少資料,先去看看再說。”

他行事穩當,劉流暗暗佩服不已。

縣城基本被毀,到處都是搶救現場,慘狀讓譚老板唏噓不已,劉流沉默,非常想知道他對張家村金礦的處境有何看法。譚老板感慨了一陣,收起表情說“兄弟,看來你選擇西部礦業合作,並非明智之舉啊!”

劉流心裡說和你合作,你要90的股份,我還混個屁啊。但話不能這樣說,他一副懊惱的神情,譚老板一臉微笑,有點幸災樂禍,他說“你就不想想西部礦業是國企,不可避免地存在各種弊端,製度方麵的,人為的因素都有,實力強有什麼用呢?還不是要賣掉股份,把你撂倒在冷風裡。”

他就是不說實質性的東西,劉流也不急,翻出相機找出天珠原石的照片給他看,他是搞地質出身,當然知道那東西沒有假,臉上變得嚴肅了。看了一陣,他說“高總開的什麼價?你知道嗎?”

劉流搖頭,說排幫的張老板可能知道,你們不是老朋友嗎?譚老板一怔,他們之間的關係沒幾個人知道,劉流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車總算穿過了縣城往德吉醫生的碉樓開去,譚老板說“剛才說到西部礦業,對於張家村金礦的歸宿,你估計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他倆說著就到了藏式牌樓前麵,劉流沒有急著下車,說“結果?第一種可能是賣給未知的投資公司,溢價是肯定的,估計不會很高。大哥,你知道它的價值,這種可能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第二種可能是西部礦業理順各方麵的關係以後繼續持有,這種結果是對我最有利的。”

牛大偉在前麵下了車,譚老板也不急,說“兄弟,你說的第一種情況可能性比較大。我要告訴你的是中州那邊鬨得凶,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信不信由你!”說到最後一句,他加重了語氣。

劉流疑惑地問“你認為背後是誰在搗鬼呢?”

譚老板推開車門下車,往江邊走去,邊說“我一直幫你關注著,你說這事也怪,張家村金礦之爭已經塵埃落定,可為什麼有人要翻老黃曆呢?答案很簡單,就是有人要看著你死!本來,要你消失花幾萬塊錢完全可以做得到,他們這樣做,是想把你折磨得發瘋,從心理上徹底摧毀你的意誌,最後抑鬱而死!”

劉流身體一晃,一個趔趄差點倒在亂石堆裡。除了黑哥,還有人要他死!他掏出煙遞給譚老板一根“大哥,你估計他們是誰呢?”

譚老板並沒有去點香煙,他說“說實話,我和這事沒關係,我就是擔心你誤會,所以要來和你見一麵,不管怎樣你救了我的命,我再是個混蛋也不會忘記救命恩人啊!對付你的人,我估計還是和周紅有關!”

“她?怎麼會?周老爺子認錯了啊,還把鷹嘴崖金礦還回來了,那晚你在場啊。”劉流錯怪他了,心裡有愧,而且他怎麼會相信周紅如此狠毒。

譚老板笑了笑,說“兆豐投資的今天,一切一切都是由於薛勇倒台令到資城的礦業市場重新洗牌,他們先是失去了資城錳礦,引起建基集團抽身離場,到後來被查出來作假被查處,這一係列連鎖反應你是始作俑者。你不和薛勇鬥,趙部長就不會下台,兆豐投資就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相關的關係人誰都希望你去死,你能理解嗎?”

這方麵劉流還是深有體會,羅東為了東山再起都可以翻臉不認人,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他小聲地問“大哥,我應該怎麼辦才好?”

路已經到了儘頭,再往前就是滔滔的江水了,譚老板止步,轉過身來說“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把西部礦業的股份買回來握在自己手裡,其他彆無他法!兄弟,你要活得比他們更好!證明你劉流強悍無比,沒有對手自然就安全了。”

談何容易?劉流苦笑,譚老板說“說容易也難,說難也容易,關鍵是看價格。一個多億的成交款,你支付了一千五百萬競買保證金,剩下的就是他們的投資,約有一個億,如果他們原價轉讓至少也要這麼多。你要想方設法拿到底價,然後爭取控股權,不用全部買回他們的股份。”

他一說劉流就懂了,西部礦業收購羅東的股份以後現在持股55,劉流隻要反收購6的股份就拿到了控股權。6的股份不過六百萬而已,劉流茅塞頓開,心情頓時舒展開來。

劉流沒說西部礦業收購了羅東的5,自己背上了四千萬債務,怕譚老板說他傻。正說著,高總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走,邊大叫“你倆在搞什麼陰謀?”

待他到了近前,譚老板說“我和劉總在談合作啊,你來一股不?”

高總眼睛發亮,說“那好啊,劉總有什麼機會?”

劉流不回答,譚老板說“劉總是擔心你那張嘴靠不住,所以不想告訴你,對吧,兄弟?”

高總趕緊對天發誓,說透露出去的就是白龍江裡的王八。劉流說“白龍江裡有沒有王八還不知道呢?彆太自信了。”

高總不高興了,舉手作勢要揍他。

譚老板的話提醒了劉流,他說“二位大老板,是什麼生意我暫時保密,如果信得過我,你們來入股吧,一人五百萬,半年以後奉還,連本帶利返回七百五十萬!怎麼樣?”

譚老板和高總對望一眼,這點小錢他們根本就沒放在眼裡,劉流又說“就算支持兄弟一把,不行嗎?”

兩位富豪再次對望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你是抱著金飯碗討飯吃啊,不行!我們不借高利貸,除非咱們三人合夥。”

2

牛大偉反對合夥,堅持自己乾。

洄水灣的基地開工了,牛大偉臨時找了一台西部礦業的挖掘機和裝載車,車隊長不敢找牛大偉要錢,劉流打發了他幾包煙,譚老板這次來送了一箱煙。兩個人站在江邊看著機械轟隆隆作響,仿佛又來到了金灘,見到了大把的金子。牛大偉說“呂總去了中州,估計也快回來了。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最好當麵和他談一談,雖然他一再表示合作還將繼續下去。”

劉流也是這樣想,可是譚老板和高總都在縣城,他一時脫不開身。

譚老板破例起了大早,估計是忍受不了碉樓下麵牛羊的叫聲和夾雜在空氣裡羊糞的騷味,當然還有高總震得天響的鼾聲。早飯是煮得糊成一團的麵條,高總閉著眼睛吞了下去,吃罷他要帶譚老板去桑壩溝實地考察,譚老板沒有讓劉流一起去,估計是想保密。

一個小時以後,挖掘機開出了一塊平地,牛大偉說基地的板房就建在那裡,縣城一下子湧來賣帳篷的、賣板房的銷售人員,各式各樣的都有。他想得很周到,劉流不得不佩服他越來越心細,牛大偉又說“流哥,我擔心舉報的事情會擴大化,你離開縣城躲一躲吧?再說錢一到位,尹重那邊已經發貨了,設備兩天就可以運到成都,我們去接設備也好。”

譚老板和高總都不借錢,國土局還要罰款兩百萬,西部礦業又斷了奶,劉流不知道錢從哪裡來?現實不容樂觀啊,朱總和羅東不會閒著,他問這幾天他倆都在乾什麼?牛大偉說他們忙著考察大壩的選址,日趕夜趕一份投資計劃書。

從工地回來,劉流決定先去蘭州,再去成都接設備,劉豔貴也想去看望胡總工,行程馬上定了下來,隻等譚老板和高總回來就啟程。誰知等了一天他們還沒有回來,打電話給多吉,他說今天早上是有一輛車進來了,從中午山頂開始下雪,好像沒看到他們下來。劉流隱隱地感到不對勁兒,到了晚上氣溫急劇下降,套上外衣還覺得冷,3500米以上的山上在下雪,溫度就可想而知了,不把兩位大老板凍死才怪。

劉豔貴說“高總去過很多次桑壩溝,按理說不應該迷路啊?怕是有彆的危險吧?”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劉流覺得不能再等了,建議牛大偉一起去找找看,牛大偉睡得迷離迷糊的,但還是麻利地穿上了衣服。夜幕下,車燈雪白,快到往雀兒村的岔路口時下起了小雨,泥石流來臨之前的情形曆曆在目,兩個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牛大偉弱弱地問“可能又會有泥石流,我們還進去不?上回沒把我們淹死,這次死在喬拉山遺體都找不到!”

劉流將車停住路口,雨越下越大,已經看不清路了,想了一會兒他說“還得去,也許山裡麵的情況沒那麼糟糕。”

牛大偉翻出了雨衣,嘟囔著說“去吧,去吧,要是他們遇險了,救回來一人收一千萬!”

劉流大笑,誇他的主意不錯。順勢掛起四驅,轉動方向盤拐向雀兒村的路,牛大偉打電話給多吉,讓他下來在村口等。路過金灘雨小了,劉流下車看了看,發現溝裡的水勢並不大,而且含泥程度也不高,並沒有突發泥石流的跡象,他稍微放下點心。

牛大偉說“這麼黑,到哪裡去找啊?我們不可能冒雨上山,太危險了。”

兩人重新上車到了雀兒村村口,多吉已經等候多時了,當初的小黑豹現在高至多吉的腰,威風凜凜地矗立在他身旁,如一尊黑色的雕像。劉流下車,黑豹低吼了幾聲歡快地奔了過來,雄健的身軀差點將劉流撞倒在地。劉流的手在地下一摸,地是乾的,這裡沒有下雨,真是奇怪了。

電筒光下,多吉說“大哥,我打聽到上去的四個人到現在還沒有下來,肯定被困在山裡,我們隻能等天亮再上去。”

劉流問“他們的車現在在哪裡?”

多吉回頭,對開小賣店的藏胞說了幾句,然後回答說“白色的越野車停在桑壩溝村民活動室前麵,一直沒動。根據山裡的情況來看,要不是他們迷路了,要不就是遇到了危險,難以脫身的危險。”

“難道山上有鬼?”一陣冷風吹來,凍得牛大偉牙關緊咬,排幫那些被埋在礦洞裡的白骨冒了出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多吉說“我們去也沒用,還是明天一早再去吧。”

劉流拉著他的胳膊說“如果他們確實遇到了危險,早一秒鐘可能會搶救一條命,我們馬上就走,你多叫幾個人。”

多吉轉身去叫人,劉流叫過黑豹對牛大偉說“黑色的純種藏獒打得過豹子,而且辟邪,讓它跟著你。”

黑豹懂事地低吼了兩聲,怎麼看都不凶,毫無世界第一猛犬的風範,牛大偉頓時泄了氣。不多會兒黑暗之中來了三個藏胞,加老村長帶隊,多吉跟在最後麵,七個人擠在越野車裡往桑壩溝方向開去。牛大偉是故地重遊,擔心地說“送肉上砧板,楊十九不會為難我們吧?”

多吉和加老村長不敢打包票,劉流說管不了那麼多了,吉人自有天相。

第一次到桑壩溝,感覺實在不怎麼樣,簡直可以用臟、亂、差來形容,與雀兒村的潔淨有著天壤之彆。這邊也沒有下雨,劉流想應該是喬拉山阻斷了氣流的通暢,形成了局部的小氣候所致。到處都有狗在叫,黑豹咆哮起來,聲音厚而具有很強的穿透力,獒為狗之王,狗們被嚇得都老實了。譚老板的越野車果然在,牛大偉就曾被楊十九綁架,高總他們是不是被扣住了?多吉說問過,他們不在。

一行人棄車準備沿著村後的小路上山,劉流分發了強光手電筒和手套,牛大偉找出一把藏式長刀掛在腰上。高總本來計劃修一條路直通礦區,但楊十九他們橫加阻攔,路一直沒修成,他們隻能步行。

晚上爬山困難重重,腳下視線不清,稍不留神就會摔向一側的深溝,走了幾百米眾人身上便濕透了,一陣冷風吹來,臉上又冰冷如鐵。牛大偉爬不動了,停下來喊休息,加老村長說了一陣藏語,多吉說“大哥,村長說山上有狼、熊、豹子、野豬,在夏季活動頻繁,特彆是前一段發生了泥石流,動物們食物短缺,極有可能會主動攻擊人,我們把火把點上,野獸們看到了會主動避開,儘可能給你的朋友爭取些時間。”

牛大偉哆嗦著說“有狼?狼群可不好對付,我們沒武器。”

劉流說“怕什麼,我們有黑豹,沒見到它的威風嗎?”

牛大偉不想再說什麼,隻是歎氣。強光電筒可以照到很遠,到處是青黃色的岩石和稀稀拉拉的低矮灌木。多吉說每個月初一和十五,藏胞們會去轉喬拉山祈求保佑,走的也是這條路。空氣裡隱約傳來某種動物的叫聲,黑豹猛然間精神煥發,仔細聆聽了一陣,跑到前麵去帶路。

山路沿著山脊盤旋而上,路上浮石和塵土很厚極易打滑,現在的時間是淩晨一點,如果高總他們確實被困住了,到現在已經有十個小時以上,不知他倆能否堅持得住。多吉說高總在上麵修了臨時落腳點,現在成了放羊人的住處,在白天,爬到那裡要四個鐘頭。

牛大偉聽了腳下更加發軟,劉流從包裡摸出一根登山杖遞過去,他手裡總算是有了家夥。山路很陡,站立困難,黑暗的四周總是有綠瑩瑩發光的眼睛圍著他們轉,總是讓劉流和牛大偉膽戰心驚。多吉和加老村長念起了經,黑豹跑了回來,黑影立即散去,牛大偉小聲問多吉那是什麼?多吉停下來說那是山神派來的密探,牛大偉險些往山崖邊倒過去,多吉忙拉住他,“哈哈”大笑“牛大哥彆怕,我是開玩笑的。”牛大偉仍舊心有餘悸,要求村長點起火把。

兩個小時過去了,還沒爬到一半距離,路上有遺棄的香煙盒,是極品芙蓉王的煙盒,無疑是兩位大老板扔掉的垃圾,多吉小心地撿起來放進背簍,背簍裡有東西,不知是些什麼。找到兩位大老板的線索,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再往前麵走呼吸困難,劉流看了看gs,海拔高度是3600米。藏胞們一點兒都不費力,總是很同情地站在不遠處等他倆上來。每走一步心肺好像要爆炸,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了,遠處的天邊開始有了一絲亮光。劉流和牛大偉心裡都有一個問題山這麼大,到哪裡去找兩個迷路的人呢?

多吉指了指黑豹寬厚的背脊說“有兩個辦法,第一,黑豹可以嗅得到生人的氣味;第二,高總經常去看礦的幾個地方我們都知道,應該不難找。”

好不容易爬上山頂,又是一座大山橫亙在眼前,嚴重的體力透支讓兩個人都絕望了。天開始放亮,七個人坐在開闊處的大石頭上休息,地下有兩個空的礦泉水瓶,有一個裡麵塞進了一個煙頭,劉流一眼看出那是譚老板的臭毛病。牛大偉極是不滿地說“兩位富豪又不同意借錢給我們,我們還要舍命來救他們,虧大了!”

劉流心裡也有氣,大聲說“簡直是為富不仁!走吧,誰叫我們攤上了這樣的朋友呢?”

牛大偉大笑,站起來吆喝著開路。

最後一座山是最難爬的,真不知道兩位大老板是怎麼爬上去的。借助清晨的一線陽光,可以見到突兀的山峰向陽一麵岩石扭曲得成旋渦狀,而且顏色發黃,說明氧化和蝕變現象強烈,明顯是大型的褶皺構造造成的地質現象。在資料裡,此處海拔近4000米,位於一條大型成礦帶的中段,地質學上定義的位置為一個大型向斜的背斜部分,這種地層是找礦的標誌,預示著有很好的成礦條件。高總真是老狐狸啊,怪不得會看中這個地方,劉流心裡感歎。兩個小時後終於爬上了山頂,多吉說不急著下去,這裡地勢高,可以觀察到四周的情況。劉流帶了望遠鏡,順手遞給他,又掏出沙琪瑪和水吃了幾口,心想不知兩位大老板遇到了怎樣的危險,估計也餓得快死了。山下,高總建造的石頭小屋清晰可見,黑豹的身影消失在石屋裡,不久出來了,從望遠鏡裡看它毫無收獲。周圍隻聽得見雄鷹的低叫,多吉看了一圈,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

不管怎麼說得先找到他倆的藏身之所。多吉圍著石屋轉了一圈,在地上發現了大型動物的掌印,加老村長嘟囔了幾句,多吉說有熊來過,屋裡被翻亂了,熊進來找過食物。此處背靠山崖,四周極其空曠,光禿禿的黑色岩石給風蝕成碎塊,在遠處向陽的坡上有一片鬆樹林。幾位藏胞商量了一下,覺得分頭去找,多吉同意,把劉流和牛大偉編在他那一組。牛大偉補充了一瓶牛奶精神好轉,問劉流去哪裡找?

劉流對他和多吉說“他們是來看礦的,我們就依據這條線索來找……”想到這裡,他猛然把一組藏胞叫回來,請他們去溝裡麵仔細找找。他的想法是萬一兩位老板腳跟不穩,極有可能跌落懸崖,那是最壞的結果。順著剛才那條大型褶皺的對麵往前看,那邊地勢猛降了200米以上,他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一個大斷層,褶皺應該是越過了斷層往那邊延伸,劉流指了指方向,三個人帶著黑豹往那邊搜索。艱難地走到那裡,黑豹已經不見了蹤影,到處都是灰岩和輝綠岩組成的巨大岩石,劉流扯開嗓子喊了一陣,這裡空氣稀薄,回聲沒有想象般向遠方蕩漾開去,一會兒就讓他喘氣不止。

多吉說地方太大,地毯式的搜索根本就來不及,眼下隻有指望黑豹有所發現了。牛大偉癱倒在一叢荊棘下說“流哥,多吉的話很有道理,我們乾脆找個背風的地方等吧?”

幾隻旱獺在遠處探頭探腦,一隻火紅的狐狸從它們身後一閃而過,旱獺們忽地躲進了洞裡。

三個人吐氣如牛,腦子由於缺氧也痛起來,一個黑影快速向這邊移動,多吉說黑豹回來了。

轉眼黑豹就到了近前,它嘴裡叼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到了近前它鬆了口,多吉驚叫道“狼!”

劉流和牛大偉在野外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狼,心裡充滿了敬意,再仔細看,狼有些分量,但在黑豹麵前顯然微不足道了。死狼的內臟幾乎被黑豹掏空,犬類捕獵都是從內臟吃起,多吉翻看被撕扯得血淋淋的肚皮,突然在殘留的胃裡發現了一小段未消化的肉!牛大偉的臉色變了“那不是某人的手指吧?”

多吉的手摸進去,伸出來說“不是,是火腿腸。”

劉流拍了拍黑豹碩大的頭顱說“他們應該就在附近,快,再去找找!”

黑豹懂得他的心思,昂首奔向前方。腳下根本就沒有路,牛大偉怒罵道“他們來這鬼地方乾什麼?”

帶刺的荊條刮在身上,尖刺鑽入褲腿又癢又痛,黑豹躍上了一道山脊不見了,三個人奮力趕到山脊,越過眼前的亂石,一個鋥藍的高原湖泊豁然躍入眼簾,劉流和牛大偉驚得不會說話了。遠處的喬拉山白雪蓋頂,倒映在藍色的湖水中,初升的陽光閃爍著夢幻般的光亮,照亮了湖中的小島,景色那樣聖潔安詳,仿如身處聖地“香巴拉”。多吉說喬拉山腳下這樣的高山湖泊有很多,有大有小,這是最大的一個,但是沒有名字。

湖邊,三隻黑影在相互纏鬥,不時傳來黑豹的怒吼。多吉大吼道“熊!”

他邊跑邊從背簍裡摸出一把黑色的粉末,劉流和牛大偉顧不上害怕緊緊跟上去,頭疼得更厲害了。湖邊,黑豹的對手是一大一小兩隻黑熊,體格比黑豹大一倍以上,看起來是一公一母。黑豹明顯處於下風,身上滴下了血滴,浸濕了黑色的毛。它毫不示弱,一次次躲閃著黑熊拍來的爪,然後伺機攻擊熊的腹部,那是熊最薄弱的部位。黑豹又一次被熊爪打倒在地,個大的公熊衝向靠近的多吉,母熊眼睛發紅,發了瘋似地衝向劉流。多吉飛快地從地下抓起一把乾草揉成一團,公熊的掌向他揮了出去,他扔出了手中的草團,草團猛地燒燃了,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火球鑽進公熊的懷裡燃燒起來。

公熊哀號一聲,連滾帶爬地往山上跑。劉流沒有多吉那樣的武器,想躺下裝死都來不及了,他手裡隻有一個包,摸了好幾下隻找到一個電筒,眼看母熊就到了眼前,他絕望地轉身就跑,這時手突然摸到了一支噴霧劑,他大喜,拿出來對準母熊的臉噴去。辛辣的液體粘上了母熊的眼,它即將落下的巨爪馬上轉了方向,猛烈地擦起臉來。多吉適時地又扔出一個火球,母熊沒命地逃向山穀。

三個人終於鬆了口氣,牛大偉問“流哥,你那是什麼秘密武器?”

劉流遞給他說“是你嫂子的防色狼噴霧劑,不知什麼時候塞到我包裡了。”

多吉說“那還用問,嫂子怕你出危險,偷偷塞進去的!”

黑豹的傷勢很重,躺在草地上舔著傷口。劉流拿出一瓶牛奶給它喝,隱約中聽到有人在叫喊!仔細分辨,叫聲是從湖裡傳過來的,三個人都起了身。再聽,有高總的聲音,也有譚老板的哀求聲。牛大偉站到高處,隻見湖中島上站著兩個人,分明是他們要找的高總和譚老板。劉流說沒船,過不去啊。多吉指了指湖邊的草甸,笑著說那就是船,我們這裡的草甸能當船用。

牛大偉不信,站了上去,草甸沒有絲毫異樣,他咧開嘴笑了。多吉清理了周邊相連的草根,扶住邊緣往中間一推,草甸真的像條船一樣漂向湖中。劉流跳上另一塊,也向湖裡飄過去。

時間已到了中午,太陽正烈,順著風靠近小島,高總和譚老板無力地靠在一起,衣衫襤褸,模樣猥瑣至極,連打聲招呼都困難。兩人跳下水扶著他倆上了“船”,譚老板說“劉總,你又救了我一次,這輩子我譚君再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就不是人!”

高總嗤之以鼻“你醒醒吧,狗都知道報恩!”

草甸經過多年生長形成了厚厚的一層,有力地托起了四個人。劉流不解地問“兩位老板到底乾了什麼缺德事,竟慘遭如此的橫禍?”

譚老板無力翻身,由於激動,高總喘氣不順,他斷斷續續地回答“昨天我們是三個人上來的,司機身體不適就在石屋裡休息……我和譚老板本來已經看完幾處露頭的礦脈,但譚老板說湖邊可能有砂金,非得要往這邊來……路上,我們遇到了一隻老狼和一隻小狼,狼緊跟著我們不放,我說趕緊往山下跑,譚老板說沒事,把狼喂飽了就不追了……他把所有的火腿腸都扔在路上,怕狼不吃,他還把火腿腸撕開……到了湖邊,我們又看見一隻熊崽,譚老板說那是難得的野味,在中州熊掌的價格貴得驚人,他想吃烤熊掌,正好那時我們都餓了,所以我倆去追那隻熊崽,結果引來了兩隻大熊,熊瞎子發了火,氣勢洶洶地追過來……我倆又得跑啊,眼看沒地方跑,譚老板下了水,我在後麵跟著遊,總算遊到了小島上……熊也下水了,它們陷進了一塊沼澤過不來,一直在岸邊守候,我倆隻能等死了……”

譚老板補了一句“昨晚氣溫在零度左右,沒把我們凍死……但是,湖裡確實有砂金。”

3

譚老板和高總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凍傷,肺部也被感染,德吉醫生幫他們簡單處理了一下,警告他們要靜養,不得出門。高總的司機失蹤不知生死,他黯然神傷,飯也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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