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東南飛!
“三姐姐,三姐姐……”薑善遠輕踮起身子,溜達入了薑禛的懷中,稚嫩的叫喚聲入耳,甚是酥麻,不時還將臉蛋貼近,輕蹭著薑禛的麵旁,如此這般的討人喜愛,引得薑禛終是暫放下憂愁,同薑善遠耍鬨了起來。
“三姐姐,是否有人欺負你了?同善遠說,善遠替姐姐出頭!”薑善遠揮舞著小拳頭,似要假作凶狠一般,隻可惜,薑善遠那通透無邪的眼眸,怎麼瞧怎麼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樣,隻叫人心生寵愛,同他的話語亦是如此,薑禛聞見其聲,似品其甜,十足的奶味流淌進了薑禛的耳畔,怕又得是好一頓親近不可。
“嗬嗬,善遠都懂護著姐姐了,善遠好樣兒的!”薑禛不知怎的竟也柔弱了起來,或為了迎合薑善遠那稚氣的叫嚷聲,嬌滴滴的言語自薑禛的口中飄出,寵溺著於自己懷中憩息的薑善遠。
薑禛自是未曾料到,自己竟也能如此溫柔,雖為意外,但也心喜,更是期待。
——倘若遇著他的話,我尚能如此嗎?
薑善遠於薑禛的身前抬著腳,一個步子二個步子往前走著,不時還能回頭尋去,凡瞧見薑禛隨於自己身後,未曾遠去,便也心安了許多,那笑臉,似幼蝶戀花時的展翅一般,霎時可愛,湧入了薑禛的心頭,果真如那般所述,於孩提眼中,便是純真的自己。
“善遠,慢些,毋要磕碰了!”薑禛緊隨其後,於那巷口拐角處,處處留心,生怕薑善遠落個跌撞,屆時花兒的笑變作雨天的哭,那薑禛可是又徒添新愁了。
“三姐姐,善遠同你說個事……”薑善遠藏匿著言語,似有秘密一般同薑禛作怪道。
“善遠前些日見著二哥了!”薑善遠慢悄悄地近了薑禛的耳邊,輕聲細語道。
“二哥?!”不錯,如此時日都未曾瞧見二哥,本想尋那少年郎,尋那陳譯仔細詢個明白,可惜,每每相見都為慌亂,惦記的事兒總會躲藏於心,至此,尚不明了,為何二哥仍是未歸?
薑禛將薑善遠抱拾起,眼前即是那弄花堂,似紅似粉地荷花於這春末之時停息著,待到初夏,隨著薑禛的心花一同綻放。
碧綠柳色的淺溪之上,寖濕了池中央的碎石路,點點腳步池水漸起,濕了薑禛的裙?,足裳,卻未曾近過薑善遠,隻因此刻仍在薑禛的懷中。
倘若於外人言,論這薑禛如女兒般細膩,如慈母般關愛,定無人相信,畢竟,何人能對嬌縱之人心生好感?心生厭惡還迫不急呢!
“對,就內蠻妮,聽聞月前方才思過,近些日竟又是鬨事,實乃撒潑慣了。”
“鬨事?何處鬨事?鬨何事?”
“你不知?!鬨事於何府,鬨事為動武。”
“她怕是嬌養慣了吧,於這下家還能胡鬨些時日,待到這妮子滿了歲便要回京城本家了,待那時,有的是人管教她!”
“對,就需管教!不然,日後定為薑家添亂!”
“你們呀,論這妮子為何就如此上心呢?她呀,早年失了親的掌上遺珠罷了,無人教養自會如此,正常。”
他人的非議仿若一把利刃,有形無影,自薑禛的胸膛之上穿透而過,令現下心頭的傷疤更添了幾許鮮紅,雖稱不上已是習慣,但這般妄自揣測他人的賤夫,著實引得薑禛生厭。
薑善遠此刻仍是依偎於薑禛懷中,行於這荷花池之上,但見薑禛單手探出,挑動起薑善遠的耳畔,此刻,薑善遠的兩隻耳朵皆是為薑禛所藏。
一隻耳朵緊貼於薑禛的胸口,另一隻耳朵落於了薑禛的手心之中,現下一片寂靜,薑善遠無聲可聞。
雖不明了為何自己的姐姐,薑禛,需如此這般行徑,但薑善遠倒也並未抵觸,薑禛究竟是他最喜愛的人,隻是抬眼眺望向薑禛,眨巴眨巴雙眸,卻也並未再出聲問詢。
而薑禛自是不願薑善遠聽聞那些非議,他人對自己的誤解,倘若連這薑善遠也因此而疏遠了自己,那,自己便再無寄托可尋了,自己將淪為那可憐之人。
——善遠,此刻,尚未聞見便好。
“你休再胡言!分明就為你擅逃出來的!”崔氏似是急了眼,欲要同這薑禛論個明白,論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