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便見書生站起身來,四下挪著小步子,似走動似思量了起來,小半個片刻過後終是出聲道“如此改應當不錯。”
同先前她在這書卷上文墨一般,眼下書生亦是如此,待到書寫完畢方才置於手中,向眾人展示到。
江洲有四季,謝女有四喜。
歡喜今猶在,不忘檀郎情。
“妙呀!妙呀!”
“不錯,同方才薑家丫頭的詞句相比,少了份自情,多了份善想。”
“我倒是更喜這妮子的詞句,有情敢情!”
“嗬嗬,怕是不見得吧,不論薑女還是譯郎,到底不過是他人的美事罷了,與我們何關?而這小少年所書的檀郎謝女,方才是天下人終成眷屬的美事呀!”
爭論也好,讚許也罷,均是未曾停歇過,卻見那書生的眼眸落在了薑禛的身上,臉上,目不轉睛。
“喂!你看什麼看!”自己這本打算贈予陳譯的詞,卻是被這家夥改成了現下這般,越向便是越氣,狠不得當下便手撕了他。
“嗬嗬,姑娘才高八鬥,人亦是俏麗的,假若引得小生側目一二,也屬正常事兒,姑娘可莫要生疑了。”書生輕笑出聲道。
“側目側目,側目你個大頭鬼!”這便是薑禛繼弄墨筵上,所述的最後一句話兒。
慶麓書院終是如願以償地奪了愧,薑禛亦是得了那善璉筆,可卻未有什麼高興的勁兒,待去了五洲府,見著陳譯了,依舊一副悶悶不樂的稀罕樣兒,這歡天喜地的主兒,何時見過她如此呀?!
“瑤瑤怎的了?是比試輸了嗎?”這番倒也稱不上是比試,完全就是薑禛同他少年的較勁。
“未輸,隻是……隻是……”雖想被陳譯好些地安撫一般,可那在弄墨筵上所書的詩句,磨磨唧唧了好半晌,終是未拿給他看。
伴著蟬鳴的鳴叫聲,夏令悠長的晚霞,和煦的風兒,陳譯牽著她走在桑樹林旁的小泥道上,倘若是前些時的黃梅天兒,這兒保不齊便是一攤泥濘了,今下倒好,落腳且算穩當,走步亦不見滑的。
她可是閒不住的,兩隻小腳丫子一前一後的,踏在了小道旁的水渠上,如過獨木橋一般地晃悠個不停,好在被陳譯牽撫住了,這身子搖啊搖的,終歸是未摔著。
“譯郎。”
“瑤瑤,怎的了?”
“嘻嘻,瑤瑤想下去了。”
“你這丫頭,方才還蹦跳個不停的,不是一個步子便上去了嘛,怎的了?這會兒卻是下不來了?”
“你!哼!那譯郎就不能將瑤瑤抱下來嗎?!”
“能,當然能。”
“嘻嘻,譯郎可得穩當點,可莫要摔著瑤瑤了。”
“好好好,定不會將瑤瑤給摔著的。”
“慢著!”
“瑤瑤,怎的了?”
猶猶豫豫間,還是說了出來“譯郎,你可再抱一會兒瑤瑤嗎?”
“好,好。”
待到日落前,二人終是離開了鄉間小道,陳譯抱著她一路走去,可是累壞了,但瞧一臉滿足與笑意的她,尚在自己的懷中遊戲著,不時伸手探出,拈一朵枝杈上的花兒,亦或觀觀夕陽,賞賞林間野味,好容易的舒心了。
又是抬眼望向了陳譯,似困惑似不安地眨巴了一下眸子,而後出聲詢道“譯郎,我們如今……算是何種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