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薑婧可當真合適呢,這欲擒故縱的小把戲,耍的倒是有一手,瞧眼下把那楊泰初迷的可勁兒暈乎呢。
既是一程的雨,亦是一程的愜意,楊泰初伴在薑婧身旁,二人共支一把傘,瞧著倒是親近的,偶有小石道上留著水窪,楊泰初亦會提醒道:“姑娘小心,可莫要淌水了。”
顧見倒是顯得頗為體貼,可這會兒子心裡,指不定在惦記著什麼淫邪汙穢的東西呢。
薑婧可是眼尖的,身旁這人的眸光自方才起,便是未從自己身上移開,準確些說,他可一直盯著自己的胸呢。
——分明乃是哥弟,為何相去如此之大呢?
待臨了酒肆,楊泰初提議道:“不妨咱們前去歇腳片刻,酌些小酒,暖暖身子,如何?”
什麼暖暖身子,不過為酒後醉人好辦事罷了,薑婧可是懂的。
無奈,為了那寶玉,亦是為了自己的二妹妹,明知其歹意,卻仍是應道:“嗯呢,前去歇息歇息吧。”
單單落座小酌倒為易事,可欲將那滿城的清花雨納入眼中,便為難事了。
楊泰初一連三杯老酒下肚,而後一口拙氣歎出,暖了身子倒不假,可更多的是壯了膽子。
薑婧可打小便未動過酒的,自京城本家長大的她,可是被管束的嚴嚴實實,莫要提酒了,但凡有一丁點不得女兒家體麵的言行,輕則打手心,重則挨板子。
她的小手亦是沒少被那幾個老妖怪打過,倒也不怪得她如此淑家,可憐的人兒,都是被打罵出來的。
此番因當是她第一次飲酒吧,單單小抿了一口,登時卻是嗆著喉嚨了,一連咳喘了好幾聲,越是乾咽下口水,便越是感覺嗓子裡埋著火,辣,甚辣!
這東西可真難喝,三妹妹她怎的喜好這類呢?薑婧自心中怨怨道。
見著這位佳人如此不善酒水,當下亦是探手自衣兜內取了塊手巾,遞至薑婧麵前時還不忘關切道:“姑娘慢些,姑娘慢些,來,這是水。”
瞧著佳人如此難堪的樣兒,楊泰初卻是露著笑了,此乃好事呀!不懂酒,不善酒,那自己便可輕易地將她……
薑婧舒了舒眉目,一口茶水的功夫便是掩去了眸中的不適,麵前的酒斟她可是不願再碰了,轉而把弄起了腕上的玉鐲子。
伸手至身前,晃啊晃的,搖呀搖的,這當子顯擺的可著實有些明顯了,不會兒便是晃悠到楊泰初的眼前,向他詢道:“郎君,楊家不正是珠寶玉石起家的嘛,那郎君幫小女瞧瞧,小女這鐲子如何呀?”
她腕上的鐲子不過尋常罷了,並未有何稀奇之處,倒是她這白嫩的腕子往麵前一擺,可是令楊泰初挪不開眼了。
眼瞅著尋思好半晌了,可始終在盯著薑婧的手看,這什麼鐲子的,他可未有那興子。
饞心了許久方才說道:“姑娘這鐲子不錯,不錯。”
薑婧聞言可是憋笑憋了好一程呢,自己這三兩飯錢便可換來的破鐲子,他竟說不錯?!到底還是不是“典金觀”的大少爺呀。
“嗬嗬是嘛,小女其實也對玉石頗為的有興,這有關玉石鑒賞一類的知識,還欲同郎君學習一二呢。”薑婧扯謊道。
“姑娘所言當真?如此……不妨待會兒隨我回楊府,我那兒可是有甚多稀罕寶玉的。”楊泰初興道。
自己今兒個便是撞喜了嗎?都講六七月的天兒好招桃花,看來果真不假,單單隻是同往常那般出個街罷了,竟是遇著了如此美人,甚好!楊泰初自心中樂道。
“嗬嗬,自當是好的,那咱們便快些前去楊府吧。”薑婧回道。
待自己入了楊府,楊倝再同薑禛等人裡應外合,但凡讓自己尋見那寶玉,便可算做完工了。
如此這般想著,倒也未有臆想中的那般不易嘛,薑婧自信想到。
她這兒尚在掂量著呢,楊泰初這好色之徒更是在尋思呢,該如何請佳人共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