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燁這好玩的主兒,走道上還不忘沾花惹草一番,逮住人家小姑娘便是不放了,可勁兒地嚷嚷個沒完:“嘿嘿,小丫頭,小丫頭,彆介呀,留個名兒再走呀,家落何處呀?”
眼瞅著她這扮相倒是寒酸了些,渾身上下都不見閃的,她腕上這破鐲子,得是瓷的吧,裙衫之上亦是縫縫補補好幾層了,這大些的補丁,遠遠瞧見還以為是兜袋呢。
小丫頭又是向後退卻了幾步,不時亦會眼急的朝四下望去,怎沒的人幫幫自己呢?
倒是她不運了,這會兒陰雨連綿的,躲還躲不及呢,街肆之上早是散了個乾淨的,空無一人。
身旁的千牙金可是同汪燁一類的,這哥倆好的樂嗬樣兒,他也是心寬的,絲毫未因自己被賣而惆悵,反倒一天兒天兒的,儘隨在汪燁屁股後麵瞎轉悠了。
“嘿嘿,不錯不錯,小丫頭瞧著倒是白靜的嘛,莫要怕莫要怕,你哥哥我呀,不過欲同你交個朋友罷了。”千牙金緩步朝她靠去,邊說邊是揉搓著雙手,一臉兒的色相。
她倒是有趣兒的,被逼到了矮牆邊,已是退無可退了,竟是將手中的老母雞拎了起來,晃晃悠悠的,便是到了二人麵前,求饒道:“哥哥們,可是放過小女吧,小女可還有要事需速速趕去呢,這隻雞便給哥哥們補補身子吧。”
“雞?誰要你這雞呀,嘿嘿,哥哥們身子可好著呢,不需補不需補。”又是一道淫邪的笑聲遞出,對麵那丫頭聞著都要急哭了。
一臉慘兮兮的哭相,眼眸眨巴了幾下,似有淚珠將要湧出一般,瞧著都讓人心疼,顫顫巍巍的靠著矮牆,無奈,隻得聽天由命了。
幸在汪燁亦不是什麼惡歹之人,連忙一拍腦袋驚道:“完了!大發了!”
“怎的了哥?”千牙金不解詢道。
“唉呀!完了完了完了,誤事了,爺可還在楊府侯著咱倆呢!”這當子倒該輪著他一臉慘相了,自己這沒譜的,怎就把這茬兒給忘呀。
“楊府?!對對對,完了完了。”千牙金亦是憂道。
可不是誤事了嘛,再看看二人這焦急的模樣,單單撂了句:“丫頭,哥哥們今兒個暫且不便,改日咱們再續。”後,便是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但見二人一路淌水,早是顧不上撐傘了,於那渺渺水霧中若隱若現兩道身影,腳步聲聞著亦是雜亂的,定是心急了。
楊府客堂內,入夜前的風兒,雨兒,可都被拒在了廊道外,眼下這裡屋可是暖和的。
她可真真是位活脫的主兒,方才還在靠椅上晃蕩著小腳丫子呢,不會兒便是嚷嚷著:“無趣無趣。”保不齊待會兒又是要去看雨了。
卻見陳譯將手掌抬起,抵在了她的後脖上,說來也是奇怪,單單如此竟就讓這小祖宗安分了。
“瑤瑤,你可都鬨騰一路了,是該消停會兒了。”陳譯說道。
“哦。”這話兒應的雖是有些不情願,可到底還是聽話,亦早是習慣了由他管著自己,倒也安心了。
一個二姐姐,一個三妹妹,瞧見怎就相去如此之大呢?楊倝如此想著。
他雖是喜好文靜儒雅之女,可當下薑禛變未乖乖女,同陳譯言語甜膩的樣兒,倒也令他有些向往了。
倘若此番白玉之事了結了,那自己便尋去薑家,尋見那薑沈姑娘,為她解憂解心一番。
“當真奇怪,這會兒早是過了點的,為何大姐她還未現身呀?”薑禛挪動著自己的小屁股,枕在了的大腿之上,疑惑詢道。
“同薑婧姑娘可是約好的,不論見未見到那寶玉,皆要在戌時同我們相見才是。”楊倝同是不解道。
“莫非……大姐她賴上你大哥了?”薑禛這古靈精怪的小家夥,當真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