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講得便是這仨小王八蛋了。
尚在哭嚷著求饒呢,一迭聲兒的“官大人饒命”道出,沒的半點兒用,文王還是那般的冷漠,甚者都未正視過他們一眼。
青兒正牽著薑善遠的小手兒行來,臨近客堂時,卻是聞見一陣頗為熟悉的聲音。
“是你!”青兒指著薑袁的鼻子驚道。
當日若不是汪燁同千牙金出手相助,她保不齊便要被這歹人擄走了。
珺如可是尤為疼愛青兒的,連忙上前詢道:“青兒青兒,怎的了?!”
待青兒將當日所生之事,一五一十儘數道出後,薑老頭同薑財父子倆可算是傻眼了,怎就如此不運呢?!怎就什麼歹事賴事都讓他們遇著呢?!
他們是心悸不已,可珺如這兒卻是來了火氣,可勁兒地嚷嚷道:“斬了斬了斬了!”
薑袁這倒黴催的,他定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不過隨意沾花惹草罷了,可這花兒哪哪都是有主的,真真是怕死碰上送葬的——倒黴透了!
一連幾個嘴巴子抽在自己臉兒上,忙罵道:“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而後又是同文王求饒道:“官大人饒命!官大人饒命!”
一旁的薑老頭同薑財父子倆,亦是附和道:“官大人饒命呀!孫兒們可都知錯了!”
珺如牽著青兒的小手兒,輕快著步子行到薑老頭父子倆身旁,滿麵的怒意早是蹬上眼眉了,罵道:“你們倆真是無教!也不好好管管你家這仨小王八蛋!”
他們這一家子,今下算是丟人又丟麵了,一個大老爺們哭成這樣,害不害臊!
幸有薑老太太為薑老頭求情,再由陳譯出麵勸道:“三哥,殺頭就不需了吧。”
文王本就是位冷肅的主兒,他想做的事兒,他想殺的人兒,可是沒誰能勸住的,再加有珺如這妮子在一旁煽風點火,今夜這晚宴可是有夠亂的。
陳譯拉上靖王,兩人可是好一頓地勸說,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這才令文王改口道:“不斬便不斬!”
薑老頭同薑財父子倆,這懸上嗓子眼的心,可算是穩下來了,一旁那仨小王八蛋亦是如此,早是驚出一身冷汗了,衣裳更是濕漉漉地,似方才自雨中歸來一般。
連忙謝道:“謝官大人不殺之恩!寫官大人不殺之恩!”
他們倒是想簡單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見珺如這丫頭,東瞅瞅,西瞧瞧,不知再尋些什麼。
不會兒便說道:“不殺頭也行,但!你這仨小王八蛋得去挑金汁!你們倆管教有失,更是該罰!你們便在這薑家打雜吧!”
“可行。”文王接道。
聞言,這討人厭的一家子皆是愣在當場,挑金汁?!打雜?!
罷了,罷了,有什麼比保住腦袋更重要呀,雖很不情願,但當下還是應道:“微臣遵命!”“小人遵命!”
他們過幾日可還得回京的,眼下看來怕一時半會兒走不了,沒的法子呀,隻能先應付著,待這幾位王爺走了,再做打算。
他們這算盤打的倒是不錯,可惜呀,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這都第三日了,文王同靖王還在薑家呆著,燕無桃的身子方才痊愈,還得再歇上幾日。
而那仨小王八蛋亦是挑了三天的金汁,可差些未臭暈他們,都講什麼木樨香,這哪哪能論做香呀?!
擔子挑在身上更是難受,肩頸處早是落下印子了,每每出街便是煩氣,可勁兒地罵道:“天煞的,咱早知如此,便不來這江洲了!”
而陳譯等人,薑老太太更是不敢怠慢,什麼好食的,什麼舒坦的,可都給這幾位爺伺候上了,又是連忙同周氏,崔氏叮囑道:“可莫要惹著那幾位爺了!”
倒是薑老太太多心了,一般的小事瑣事,這幾位可都不會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