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著落入自己懷中的他,仔細之下似能尋出他唇上的一抹細膩,如此潤脂滑唇,倒是不差她這女兒家的。
將他緩緩置於席上,為他解開衣衫去去酒氣,再將他的腦袋輕輕托起,靠在自己胸前,懷中。
若他此刻未醉的話,他定能聞見自己的心跳聲,亦定能嗅到自己的女兒香。
輕挑起他的一縷烏絲,入觸很是柔順,引入鼻息之間,嗅了又嗅,聞了聞,倒是沒的半點兒不同,可她卻就是不願放手。
再將眸光重新落回他唇上,這一念一思之間竟是出神了,緩緩低頭朝他靠去,此刻她的腦海儘皆空白,單單尋見那一抹嫩紅便去了。
待二人鼻尖相觸之時,她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搖晃著腦袋,似要撫平心緒,自罵道:“虞嫦呀虞嫦!你這是做甚?!還不快些清醒過來!”
雖為自罵,可這聲兒聞見卻尤是輕緩,或是怕吵到他吧。
可再瞧瞧,再瞅瞅,即便這會兒未有出神,卻仍似不舍,癡癡地望向他許久,雖她不願承認,可若錯過這次,把不準便再沒的機會了。
罷罷罷,如此,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吧!
但見她再是垂首低眉而下,逐漸輕闔上眼眸,朝他臉兒緩緩靠去。
先是燥熱的氣息自口鼻中吐出,夾雜著些許的喘息聲,灼在了他的臉兒上。
再是自己的三千青色垂落而下,遮去了他的麵旁,落在了他的發上。
待二人唇脂相近時,眼看便要親膩上了,卻是被他的一句醉話“瑤瑤……”所打斷了。
人家這心裡頭可壓根就沒自己,自己又何需如此呢?
汪燁一路急行,火急火燎地趕回五洲府,本想快些同自家爺道明一切,可臨近門前了,卻是被幾位老奴通知道:“陳公子醉酒了,這會兒子早是上榻歇息去了。”
“他奶奶的!老子竟又是慢了一步!”汪燁叫罵道,瞧見自家爺如此傷心難過的樣兒,他這做下人的亦不好過。
無奈,這酒醒少說也要一夜,汪燁這廝也是沒的法子,似隻無頭蒼蠅一般瞎轉悠著。
晃晃悠悠之際,恰逢珺如這小丫頭前來沾花惹草,一句“五公主千安”道出,甚是恭敬。
奉承便奉承唄,可他倒好,竟是將遜無涯他們仨的小秘密儘數抖出,真真是位不靠譜的主兒。
你說你找誰合計不行,偏偏去找她!這下可好了,兩個不靠譜的家夥兒湊一塊兒了,指不定又得整出什麼幺蛾子。
再瞧眼珺如這小丫頭,似也來了興子,忙不停地嚷嚷道:“好好好!果真是那狐狸精搗的鬼,哼!四哥哥還不信我,這下沒話說了吧”
“你聽著!這事兒不需同任何人說,包括六哥哥,我要讓那狐狸精原形畢露,屆時也好讓四哥哥同我致歉,叫他不信我!”珺如命道。
“可這……這……怕是不妥吧。”汪燁為難道,這會兒方才醒悟,自己似是多嘴闖禍了。
“如何不妥了?!你莫不是想抗命?!”珺如斥道。
“不敢不敢不敢!”最終還是認慫了,倒也不全怪他,就珺如這丫頭如此頑劣的性子,若不好好挨頓打,怕是不知悔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