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善遠這可愛的小家夥,聽聞薑老爺子回來了,便是踏著小步子跑來,說什麼要阿爹抱抱,身後的青兒亦是連忙跟上,生怕他再跌個跟頭。
“善遠!來來來,容爹爹抱抱。”薑老爺子倒是同薑禛一般,皆是喜好同小娃娃玩耍,抱入懷中便是好一頓地親膩。
再是揉揉他的小臉蛋兒,軟軟的似棉絮一般,真真是個討人喜的。
“阿爹,來,吃糖。”薑善遠將糖餅遞上,不時還將自己的小臉兒湊上前去,輕蹭著薑老爺子的大胡渣子,笑嘻嘻道:“嘻嘻,阿爹的胡渣可真硬。”
薑老爺子喜四處閒逛,待食飽喝足之後,便領著陳譯等人在這小園林中賞花聽鳥,自得一番愜意。
透過小樹林中的枝杈間隙,隱約可見四五身影正在此勞作,澆花的澆花,攏土的攏土,好不忙活。
可待走近之時,卻見是薑老頭同薑財父子倆,身旁還有三名小輩正在修剪著花草,正是薑袁三兄弟。
“於老,薑財大哥,您二位這是……”薑老爺子疑惑詢道。
他們這一家子老老少少,即在京城本家那都是一角,父子倆為翰林院講師,走哪兒都得被人好生伺候著,可眼下再瞧卻是奇怪了,他二人怎的做起下人的活兒了?!
說來也是無奈呀,這薑老頭同薑財父子倆本就自命不凡,生性高傲,可而今落魄之時卻被薑老爺子等人撞見了,他二人這臉麵早是沒地兒擱了。
連忙起身迎上前去,本想擺擺架子,刁難薑老爺子等人一番,可抬眼卻是瞧見了武侯王,差些未再一個踉蹌跌去地上。
無奈,隻得腆著個臉,笑盈盈地說道:“嗬嗬,這不是薑軍爺嘛,喲!薑鼎同懂老也在呀!”
此言一出,卻是令得薑老爺子同薑鼎,懂老三人犯迷惑了,瞧他父子二人這笑嗬嗬的客氣樣兒,真真是有夠稀罕的,日裡那股子囂張勁兒哪去了?
“我這……我這不是看這小林園欠打理嘛,便領著財郎同袁兒幾個過來打點一二。”薑老頭扯謊道。
他們爺孫幾人在薑家,那可是吃儘苦頭了,每每當早便要離房勞作,而那薑袁三兄弟更是遭罪,什麼茅廁裡的金汁,馬廄裡的馬糞,可全得是他們仨挑,早是臭暈過去好幾回了。
一番問詢過後,薑老爺子得知乃是薑禛這丫頭胡鬨,竟讓本家來的特使乾如此粗活,賤活,當即便將她喚來,好一頓地訓斥。
“瑤瑤!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無禮了!那可是本家來的人呀!你也不想想,往後你也是要回本家的,如此為之,你就不怕遭人報複嗎?!”邊說邊是抬手,似要賞她一大嘴巴子一般。
她也是委屈,當初若非那仨小王八蛋跑來招惹自己,自己亦不會罰他們乾粗活的,眼下自己這好爹爹竟還要打罵自己,一氣之下便是苦悶著小臉兒,就差未再哭鬨一番了。
薑鼎同懂老也在一旁勸道:“你說說你,剛才回家便消停消停吧,對小輩發什麼脾氣呀,要我說,就是薑財父子活該!”
他們仨皆是納悶,這往日不可一世的薑財父子,還有那仨小王八蛋,為何對薑禛這丫頭那般敬畏?
但凡見著麵了,便會頗為恭敬的說句:“薑禛姑娘好!”
不單如此,聽聞薑老爺子要將薑禛拽去祠堂,打她板子,這幾位更是忙不歇地趕去,怒道:“我說薑樊呀!你這是要做甚?!你若是敢打薑禛這小丫頭,那我……那我便跟你沒完!”
薑樊乃是薑老爺子的本名,早些年便是被薑財等其他本家族人算計,而後貶至江洲,可薑老爺子本人卻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