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您瞧,就是他方才對我二人動武!”李家少爺指著薑禛,說道。
“不錯不錯!他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打人,簡直是目無法紀,定得嚴懲才可!”黃家少爺在一旁煽風點火,附和道。
京內知府乃是位年過半百的老者,雖早是一把年紀了,可氣力猶在,走步之間很是沉穩,昂首挺胸,精神頭頗為不錯。
薑禛依舊淡定,不過是個知府罷了,自己郎君可是王爺,不懼不懼。
一抹笑意掛上嘴邊,有人寵著,護著,就是好。
知府緩緩入座,本欲大發雷霆,好好訓斥這幾人一番,可還未開口,卻被一道咳嗽聲所打斷了。
但見聞山端正身子,輕咳一聲“咳咳!”知府尋聲朝他望去,霎時瞪大雙眼,一臉驚懼之色。
是聞大人!
趕忙起身,欲朝他跪拜下去,卻是被其攔住,說道:“知府大人,今兒個來此,可有事?”
聞山心思細,曉得自己等人不宜暴露身份,再悄咪咪的衝他瞟去一眼,其中含義,想必知府定是曉得的。
“卑職……不對不對……本官今兒個來……是為了……為了……”知府見著聞山似都不會講話了,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支支吾吾個不停。
他這當子的異常,薑禛等人皆看出來了,一個個的都在竊喜,甚覺有趣兒,狄慈雖尚不知曉為何如此,可也並未做聲,單單看著。
但,黃,李,兩家少爺,個頂個的愚鈍,沒的半點兒眼裡見,還在一旁狐假虎威著,斥道:“大膽!見到知府大人竟還不下跪!”
此言一出,薑禛不住的嗤笑出聲,感覺有好戲看了。
“大膽!竟還敢笑!找……啊!”他二人話未言罷,便被知府一人甩了一大嘴巴子,正捂著臉兒,納悶著呢。
一頭霧水,為何要打自己二人?!
再瞧眼知府,似臉都氣綠了,斥道:“大膽!你二人明知我乃知府,卻還不下跪,莫不是故意的?!”
他也是活該,日裡總總收李,黃,兩家的好處,其子有難,自己定得出門護著才是,可好巧不巧的,竟撞見個大人物了。
慘慘慘!若是被這倆臭小子連累,害自己丟了烏紗帽,那可真是太倒黴了。
黃,李,兩家少爺麵麵相覷,皆摸不著頭腦,感情自己平日的禮,都白送了?!
無奈,知府在上,讓自己跪就得跪。
隻見他二人一臉苦色,揣著心中的疑惑,不情不願的跪去地上,叩首道:“草民見過知府大人。”
他二人那叫一個愁呀,自己跪了,可為何他們幾人不需跪?!
“知府大人,您看,我二人都跪了,那他們是不是也該……”話未言罷,便被知府搶話,打斷道:“住口!我讓你倆說話了嗎?!”
龜龜,知府早是被嚇的滿頭冷汗了,真怕他二人再吐出啥驚天動地的話來,那自己這烏紗帽,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再瞥眼聞大人的身旁,尚坐有一男二女,雖不知其是何來頭,可明眼人皆看的出來,定是與聞大人關係不淺的,同樣得罪不起。
他二人是倒黴催的,尚再犯著嘀咕,未搞清楚狀況,卻又聞薑禛道了句“你二人該死!膽敢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人小姑娘,依法應當……應當……”
薑禛假作不知,朝一旁的聞山詢道:“依法應當如何?”
聞山露笑,薑禛這小丫頭在動啥歪腦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回道:“依法當斬!”
聞言,黃,李,兩家少爺皆愣在當場。
不過是調戲小姑娘罷了,竟就要掉腦袋?!
忙不歇地跪爬到知府腳邊,求饒道:“知府大人!您可得替咱做主呀!哪條律法講調戲小姑娘需掉腦袋的?!”
的確沒有,可無奈,這事兒知府也做不了主,要怪變怪他二人不運,惹誰不好,偏偏惹了位太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