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狄慈同薑禛二人這才轉目朝他望去,齊聲道:“什麼法子?!”
“嘿嘿,若想對付竇氏其實不難,我早是打聽過了,狄氏有十間鋪子在其手中,五間醫館,三間食肆,兩間酒肆,咱隻需用一計便可。”聞山自信道。
他是個愛賣關子的,說個話竟都不說完,真真是急死個人了,薑禛看他便是來氣,斥道:“快接著說呀!你這家夥兒!怎婆婆媽媽的?!”
“嘿嘿,此計便是釜底抽薪!”聞山回道。
釜底抽薪,顧名思義便是將竇氏手中的鋪子,儘數斷貨便可,使其醫館無藥,酒肆無酒,食肆無食,久而久之自會將鋪子賣出的。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狄慈不可置否,愁道:“若想要斷其貨,阻其業,這可不是件易事,咱狄氏的銀子怕是不夠。
狄慈所憂並無道理,若想要斷其貨,阻其業,說白了就是拚銀子,將草藥,酒水,食材,儘數買光,看誰耗的過誰。
可聞山卻是搖了搖頭,回道:“一文錢也不需。”
“一文錢也不需?!這怎可能?!”狄慈不信,疑道。
“隻需讓京內的貨商們,皆不賣貨給竇氏便可。”聞言,狄慈雖還有疑問,可聞山卻已起身,自顧自的朝門外走去,撂了句“我一會兒便回來。”
狄慈跟在薑禛身後,二人在長亭外共赴山水之色。
眼前的山水花草,蟲魚鳥獸,雖彆有一番韻味,可狄慈始終有事於心,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同薑禛詢道:“郎君,你說善公子他是去乾嘛了?”
“估摸著……也許……是出門瞎溜達去了吧。”薑禛隨意回道。
聞山可並未瞎溜達,而是一刻也未怠慢,坐馬朝宮內趕去。
狄氏之人這幾日皆憂心不已,眾人齊坐食堂內,嘴中的飯菜似都不香了,味如嚼蠟。
除薑禛外,她是個餓不住的主兒,到點了,無論何事都擋不住其胃口,若用她的話講,便是“該吃就得吃!犯不著為難自己!”
尚在吃著,卻見狄長嫂一臉喜色跑來,衝屋內的人喊道:“太好了!太好了!竇氏遭難了!”
聞言,眾人皆放下碗筷,可勁兒的催問著,到底發生何事了?!
狄長嫂笑容依舊,雀躍道:“也不知竇氏是惹了哪位貴人,竟被下令禁止貨商同其做生意,而今竇氏早是斷貨了,怕是再沒幾日便要揭不起鍋了!”
狄氏之人皆歡喜,都在燒香拜佛,感謝著那位貴人,都講什麼老天爺看眼了,惡有惡報,諸如此類雲雲。
可狄慈卻是看的明白,那位貴人不是彆人,正是聞山。
竇氏內,竇曾慌慌張張跑去屋內,驚道:“不好了!不好了!咱又有間鋪子斷貨了!”
“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竇煙兒眉頭緊皺,一臉焦急之色,再朝正位之上的竇無畏看去,詢道:“爹爹!咱竇氏的鋪子,這幾日總總接二連三的斷貨,甚者有傳言說,是某位宮內的貴人要對付咱竇氏,咱該怎辦呀?!”
竇無畏乃是竇氏族長,老謀深算如他,可思來想去,也琢磨不出個一二來,隻得派人暫先去城外借貨,勉強維持幾日。
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此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估摸著再有個五日,他竇氏的鋪子便該全全關門大吉了。
竇曾乃竇氏四爺,為人急躁,遇事便愛嚷嚷個沒完,他這會兒子又開始了。
“大哥!這幾日京內有好些個商販,都不同咱竇氏做生意了,總總講我們惹了位大人物,都怕引火上身,見著我們便同見著鬼一般,躲的遠遠的!”竇曾怨道。
“哼!都是去沒骨氣的!見風使舵!不同他們做生意也罷!”竇無畏頓了頓,又是吩咐道:“老四你這幾日去宮內,好好打聽一番,究竟是誰要對付我們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