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不管心裡頭再為雜亂,終究還是有他的。
“嘿嘿,薑禛姑娘,您說咱該如何救寨主出來呀?!”郭天詢道。
“該如何救人……”薑禛哪曉得呀,這當子尚在煩氣著呢。
就在此時,一名盜匪慌慌張張的自外頭跑來,嘴中還在嚷嚷著:“不好啦!不好啦!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聞言,一眾盜匪皆攥緊手中的兵器,似以為又有官兵殺上來了。
“咱剛去了趟京城,聽聞三日之後,上官氏將在法場斬殺一人,說是什麼攪亂東坊比試者。”
“攪亂東坊比試者?!那不就是咱寨主嗎?!”
“就是!豈有此理!他們上官氏敢!”
“走!殺去救人!”
還未待一眾盜匪有何行動,便被郭天斥道:“走什麼走?!一群隻會打打殺殺的家夥兒!這會兒薑禛姑娘還未發話呢!你們莫非……眼裡無她?!”
“不敢!哪有的事呀!”
“就是!寨主夫人說了算!還請寨主夫人指示!”
眾人皆望向薑禛,待她主持大局,可她哪懂這些呀,單單垂著個小腦袋,一臉慘相,嘀咕道:“救人……主持大局……啊!煩煩煩!若這當子聞山在就好了!”
的確,聞山這家夥兒腦袋靈光,若他出馬,定能想個好法子出來。
隻可惜,人家尚在榻上躺著呢。
當日被陳譯抱回狄氏,前前後後攏共睡了兩天兩夜,待第三日當早方才蘇醒。
睜眼便瞧見陳譯,雲晴,狄慈三人正坐在位上,皆因困意而垂著個腦袋,想睡卻又不敢睡,生怕在此期間聞山病重,而他們卻又不在。
蘇醒之後,便是好一頓的嘮叨,雲晴最是奇怪了,日裡總總板著個臉兒,最不待見他同薑禛了,說什麼他二人最是麻煩。
可此番聞山遭難,他卻跟變了個人似的,嘴巴子總總念叨著:“你這家夥兒!我還以為你要死了!看來你還是命大呀!”
唧唧歪歪說個不停,都要把聞山的耳朵磨出繭了。
“嗬嗬嗬,你這家夥兒,平日裡不總總是不愛說話嗎?!怎今兒同個老婦一般,張嘴便沒完沒了了?!”聞山明知故問,他曉得雲晴這是在關心自己。
“哼!我是怕你死了!日後便隻得我一人伺候武侯妃了!”雲晴嘴上找著借口,可心裡卻尤為歡喜,聞山無事便好。
“對了!說到武侯妃……她人呢?!”聞山詢道。
聞言,雲晴麵露難色,猶豫片刻後,終是把當日的經過,全全告知於聞山了。
“啊!就……就這般……斷情了?!”聞山張著個大嘴巴子,一臉不可置信之色。
的確是斷情了,陳譯這幾日以來,總總不露笑,見誰都是苦悶著臉兒,不甚好。
也就見著聞山蘇醒時,笑了那麼兩下子,可片刻之後,臉兒上又寫滿了心事,失意之人便是如此。
現下,狄慈尚陪在陳譯身旁,雖想逗他笑,可無奈,不論她做何努力,陳譯依舊是張苦瓜臉。
“郎君,對不住,都是小女的錯,小女……便不該出現在你二人中間的。”狄慈歉道。
“不怪你,是我的錯,是我害了瑤瑤,總總讓她吃苦受罪,還害她難過落淚,我……的確有付於她。”陳譯自責道。
夜晚,南道山上甚冷,薑禛尚在榻上縮著,開動著小腦筋,琢磨著該如何救上官若出來。
三日之後,上官氏將在南坊旁的法場中,斬殺一人,此事京內之人皆知,都在私底下議論著,被斬之人,到底做何身份?
他們定是想不到的,被斬之人不是彆人,而是上官氏的六少爺。
屆時,即便上官若死了,也不會有人曉得是他的,隻因行刑時,他的腦袋上會套個麻布,無人能看見其長相。
薑禛思來想去,終是無果,隻得出門瞎溜達去了。
上官仞尚在牢內關著,由郭天看守,入夜後還會加派人手,他若想鑽空子逃出去,保不齊又得被人抓回來。
且如今他有傷在身,腿腳不利索,跑也是跑不遠的。
隻得躺在牢內,瞎琢磨著。
“五弟弟,沒想到一月不見,你竟就成盜匪頭頭了,就連我都栽在你手上了,你,當真不錯!若我當真死於你手,那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