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手臂上的傷雖未痊愈,可若單單舞刀弄劍什麼的,倒也不受多大影響。
他二人一嘴一個武侯妃的,聽的陳譯心裡極其不是滋味,自己是武侯王沒錯,可她卻不認自己是武侯妃,二人早是恩斷義絕了。
愁愁愁!
今兒個狄慈並未前來,眼下尚在狄氏之內,為族人料理後事。
當日前去東坊,離開時,狄氏攏共十人,可待回來時,卻隻剩她同其妹狄妲了。
披麻戴孝什麼的,還需她同狄長嫂主持。
說來也是有趣兒,狄妲這小丫頭當日逃過一劫後,便撒開丫子朝東坊外跑去。
邊跑邊哭,引得街肆之上的走客相繼留步,全全朝她望去,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娃娃走丟了。
最後,好在被個心善的大娘送了回來。
上官若低頭不語,周身之上儘是鐐銬,被一眾官兵壓去刑台上,待刑行開始。
“大人,那人同武侯妃關係甚佳,我們是否……”雲晴不解,本想問個明白的,可恍恍惚惚間,卻又想起他二人早已鬨掰了,話到一半,又趕忙吞了回去。
“救。”陳譯回道。
正位之上,上官二爺正緊盯著上官若不放,心道:“此番斬你,錯不在我,要怪便怪你咎由自取,不單偷我族璽,更欲殺害本族族人,留你不得!”
言罷,便將身前木簍內的斬令牌拾起,朝刑台上扔去。
見狀,一旁的管事爺大聲喚道:“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轉目朝此處望來,但見劊子手抬起酒壇,大口大口的吃起酒來。
酒可壯膽,亦可壯力。
片刻後,再朝手中的大刀啐去一口酒,揮舞之間,鋒芒畢露。
上官若早已靜下心來,無牽無掛,隻願薑禛莫要犯險前來營救自己。
反正自己死不足惜,她無事便可。
劊子手握緊大刀,緩緩舉過頭頂,眼瞅著下一瞬上官若便要人頭落地了,可就在此時,忽而一陣涼風拂麵,卷起層層煙沙,其中似還夾雜著些許白色粉末,使人無法睜眼。
風吹塵飄散,劊子手正眯著眼睛,什麼也看不見,此時此刻,隻覺這風兒吹的尤為怪異,在心中罵道:“他奶奶的!真真倒黴!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起風了,若誤了時辰,那咱的賞錢可就全沒了!”
許久之後,又見層層粉末卷在風中,遮人眼眸。
上官二爺見此情形,心道不好,莫不是有人在搗鬼?!
趕忙命道:“快來人!給我將刑台圍住!我看誰敢靠近!”言罷,再伸手而出,似在風中抓取著什麼一般,不一會兒的功夫,隻見其手中正落著點點白色粉末,仔細之下這才瞧出,乃是麵粉。
“麵粉?!這是怎麼回事?!哪兒來的麵粉?!來人!趕緊去法場外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官二爺命道。
“是。”眾護衛應道。
陳譯心思細,見此一幕,便知有鬼,保不齊這鬼……便是薑禛!
他想的不錯,隻見薑禛正匍匐在地,悄咪咪的朝刑台爬去,縱使其周遭站滿了護衛,可無奈,塵土飛揚,完全沒人能注意到她。
郭天同郭地二人,昨兒個夜裡便已躲藏在此,使利器鑿木,早將刑台底下的木頭全全鑿穿了,他們二人隻需伸個手,便可將上官若救下,暗度陳倉。
可薑禛卻另有打算,不止是暗度陳倉,她還想來個偷天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