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公子看向身邊人,當機立斷道。
“還沒搞清楚,但不能拖延,言叔你背上喻堂主,我們立刻去見我爹!”
——
憂心忡忡的又何止是天鯨幫的人,遠在元江縣六百裡外的梧州城內,有人這段時間可謂是夜不能寐,正是梧州通判滕敬才。
滕敬才原本也不是通判,而是梧州長史。
長史作為知州自己任命再交由朝廷認可的佐官,天然同知州關係非常近,當原本的梧州知事升任吏部侍郎之後,滕敬才便很快升了梧州通判,再有兩年,估計就能調任外州知事。
隻可惜一封緊急的信件打破了滕敬才原本的安逸的官運和財運,這封信來自他的老上官,如今已是吏部侍郎的盛舒英。
一看到信中激烈的言辭和內容,滕敬才就明白出大事了,賈雲通居然在月州被捕,更是伏法認罪供出了他的名字,如今罪狀已經送到了京師承天府。
這一下滕敬才可謂是慌了神了,一麵派人向各處通氣,一麵更是以重金請來了“解難大仙”,並且以長期鹽引為承諾讓天鯨幫出手協助。
這解難大仙在梧州頗有些名望,擅長各種法事,曾經也在知州麵前露過一手,令當時在場官員都驚歎不已。
而滕敬才私下和解難大仙關係不錯,更是清楚對方還有些更厲害的本事,這一次也是既是使錢又借著人情說事,軟磨硬泡請了對方出手。
這樣就落不下任何證據,反倒能倒打一耙,告元江縣令汙蔑朝廷命官,甚至可能汙蔑朝中大臣。
雖然解難大仙滿口答應,並且承諾絕對能成,但日子一天天過去,滕敬才心中也開始不安起來。
日盼夜盼,其他方向倒是有一些口信回傳,最關鍵的元江縣方向,大半個月過去了,卻遲遲沒有傳來什麼好消息。
此刻夜已經深了,滕敬才坐在自己的書房中,雖然翻開了書本,內心卻極其焦慮。
“老爺,天鯨幫的人求見。”
天鯨幫?難道成了?
“快快請他們進來!不,我親自過去!”
滕敬才趕緊站了起來,和下人一起往外麵走去,腳步都變得前所未有的輕快,一到前院,下人已經將天鯨幫的人帶到了會客廳。
“諸位義士,我可是盼著你們送來好消息啊!周仙長呢?可是成了?”
天鯨幫來的人一共四個,一人臉色蒼白且憔悴,一個年輕公子,一個是滕敬才熟悉的天鯨幫老幫主,還有一個扶著人的男子,四人見滕敬才過來,趕緊一起行禮。
“見過滕大人!”
“免禮免禮,可是事情辦成了?怎麼沒見到解難大仙周仙長啊?”
那幫主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後者微微點頭,上前一步微微拱手道。
“自然是成了,隻是那法,呃,那周仙長說他損耗頗大,要先行回去休息,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怕是不會現身了。”
“啪~”
滕敬才拍了拍手,原本焦慮無比神情憔悴的臉上霎時間容光煥發,興奮地來回走動。
“哦,原來如此,那就好,那就好啊,改日我一定大擺宴席答謝仙長和諸位!”
隻要賈雲通一死,這事就能在刑部那邊打個彎運作一下,即便案子上有滕敬才的名字,也至多梧州自查,至少絕對不可能驚動禦前,輕拿輕放再慢慢消弭無形!
或者抓住機會向元江縣發難,一個小小的縣令,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滕敬才的腦子已經飛速運轉起來,這幾年送出去不少美女,個個投人所好,除了打通路數,總得多發揮一點作用才好。
那公子看了喻堂主一眼,隨後說道。
“滕大人,我天鯨幫為了此事可是損失不小,鹽引之事還請大人不要忘了。”
“那是自然,最少未來五年,定保你們財運無阻!”
“多謝大人照拂。”
四人趕緊一起道謝,那公子隨後又說道。
“大人,那人牙子此番恐怕是惹到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我們喻堂主重傷歸來,說那邊有先天高手出手,若非周仙長以神奇法術逼退對方,恐怕堂主都回不來了,大人可知其中緣由?畢竟涉及先天高手,我天鯨幫也好做個提防!”
“先天高手?”
滕敬才愣了一下。
“是武功很厲害的人咯?那賈雲通惹到江湖人了?難怪呢,這人事事謹慎,我說怎麼這次就栽了跟頭呢”
“既然大人不知,那我等也不多問了,時候不早,我等先行告退了!”
滕敬才露出笑臉。
“好,他日我再宴請諸位!”
“多謝大人!”
幾人行禮之後退出會客廳,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一出了滕府外,老幫主就看向自己兒子。
“為什麼要騙他?”
那公子答非所問道。
“這人前後神態變化太大,之前焦慮得不似人形,聞得喜訊則容光煥發,他攤上的事一定不小!爹,這事為什麼瞞著我?”
“呃,這,滕大人他.”
那公子搖了搖頭。
“爹,你那藏起來的美妾也是滕大人送的吧?兒子我並沒有責怪您的意思,更不會阻攔你尋樂,但這件事你不該瞞著我的!”
老幫主腳步都停下了,一時間覺得尷尬無比,一邊的喻堂主低聲道。
“幫主,是我說的”
“那這件事.”
“這件事我們隻能自救了,那滕敬才被人設套了!爹,當斷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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