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此刻!
“啪~”
撫尺再次落下,驚得所有人心中一跳之後回了神。
“這便是一段《祭河神》,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易書元以中氣十足的聲音將此次說書的帷幕落下。
聽書之人很多都鬆了一口氣,卻又帶著幾分意難平。
到這一刻,即便如今幾乎人人敬畏神明,但可以說至少此時此刻,每一個聽眾心中都有一種開陽河神確實該死的念頭了!
隻不過聽眾也立刻反應過來,說書先生的書已經說完了。
“先生,再說一個吧?”“對啊先生,再說一段吧!”
“先生,把這《河神落》說完吧!”“對啊!”
“說完吧!”
易書元抬頭四顧,好家夥,何止是茶館裡麵擠滿了人,茶館外頭都趴著不少呢。
“諸位,一段書已經太久了,今日便說到這吧!”
說著易書元將展開的折扇擺在了桌上,這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這會一眾聽書之人才明白,原來這位說書人並沒有茶館的抽頭。
很多人紛紛上前在扇子上放下銅錢,有多有少,但大多數都給了,易書元一般也不說什麼隻是向著來客拱手。
茶館外,聽書的腳行們雖然連茶都沒點過,但很多人猶豫之下,專程進了茶樓往扇子上擺上自己賺來的辛苦錢。
“多謝!”
易書元起身向著他們開口致謝,也拱手行禮。
灰勉在易書元耳邊興高采烈。
“好多啊,先生好厲害,先生最厲害了!”
畢竟不可能人人都有太多閒工夫,好一會之後,戀戀不舍的人們也大多散去了,不過茶樓內還留著不少茶客,隻是沒有剛才那麼擁擠了。
掌櫃的端著兩盤糕點走到易書元的桌前,一邊拱手一邊忍不住連連稱讚。
“先生說書,真乃神乎其技也!我看整個京城也無人可比肩啊!”
易書元耳邊的灰勉驕傲地低聲附和一句:“那是自然!”
而易書元當然不可能這樣說,而是向著老板拱手回禮。
“掌櫃的過獎了!”
掌櫃連連搖頭。
“唉,沒有沒有,恰如其分!先生,可願意在我沐馨茶坊長期說書?您放心,這抽頭絕少不了您的!”
今日說書根本沒談抽頭,易書元不過是要了一壺霧青茶,所以才有擺扇子請資的動作。
“改日再說吧。”
易書元重新坐下,一手端著茶盞喝茶潤喉,一手則抬了抬沉甸甸的扇子。
扇子上頭的銅錢可真不少,也有那出手闊綽之人,擺著一些幾粒細小的碎銀。
掌櫃的這邊可有些急了,剛想說話,卻見原本在茶坊外的一個客人帶著一名隨從走入了廳堂,到了易書元桌前。
來人的隨從直接在易書元的扇子上擺了一錠龍眼大小的金子。
這看得易書元不由張望來者,京城的人就是有錢啊,出手這麼闊綽!
來人向著易書元拱手行了一禮。
“見先生長發若青絲落霜,敢問是否是茗州的易先生?”
這倒是讓易書元覺得有些意外了,站起來回禮道。
“許是易某觀人有所疏漏,不知閣下是?”
“哦,在下姓譚,曾專程前往茗州,就為了一睹先生說書的風采,隻是沒想到無緣在茗州一見,今日卻在京城聽到了先生的書.”
男子話音一頓,忍不住稱讚。
“不愧為茗州第十六絕!”
“實屬謬讚,易某愧不敢當!”
易書元一邊謙虛客套,一邊心中也覺得確實挺巧的,雖然他說書吸引了不少人,但京城畢竟這麼大呢。
“隻可惜,剛才在下不過半道前來,連樓內位置都沒了,更不曾聽全了書,不知先生能否賞臉,去家中說半個月的書呢?”
聽到男子這話,易書元笑著將那一錠金子從扇子上拿開擺到桌上,搖頭道。
“易某才起了在此說書的念頭,不至於立刻就去高門大院之內說給少部分人聽,實在抱歉了!”
說著,易書元已經取出了錢袋,裹起折扇衝著袋子中一倒,有些乾癟的袋子就立刻鼓了起來。
“易先生,在下不是那個意思!”
易書元拱手又道了一聲抱歉,隨後直接走出了茶樓,一邊的掌櫃的則趕忙追出去繼續勸說。
“先生,先生可否再考慮考慮,先生.”
隻是那說書先生看似走得不慢,茶樓掌櫃根本追不上。
茶樓內的那位譚姓客人看著易書元走出去也不著急,回頭看了看桌上的金子,這一錠金子可遠比那一扇子錢多不知道幾倍呢。
但這說書人曾被盛讚為茗州第十六絕,今日哪怕隻聽了小半篇章也覺得此人技藝了得,肯定是見過些世麵的。
男子笑了笑,該是嫌棄不夠,欲擒故縱吧?
這麼想著,譚姓男子也走出茶樓,身邊的隨從則抓起金子跟了上去。
隻是到了茶樓外,男子卻隻看到掌櫃的在十幾步開外微微喘氣,除此之外,街道兩端居然都看不到說書人的身影了。
“唉?掌櫃的,易先生人呢?”
“走,走了,追不上.”
詢問者瞠目結舌,自己也就晚出來幾步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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