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竟然顯得有些失落,明明從天上望去,月州城已經近在咫尺,他隻要再堅持堅持就能到了。
師父說過行百裡者半九十,直接到月州城和最終落在野外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至少在石生心中是這樣的。
“師父,下次我一定能行了”
石生顯得很委屈,這讓易書元都有些心痛了,不由伸手摸摸他的頭。
“做得很好了,師父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比不過你的!”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休息一會吧!”
石生這會也是累壞了,點了點頭後就盤腿坐下準備吐納靈氣,但才閉眼一會卻不是入靜,反而是睡著了。
易書元臉上帶著笑容,仔細想想,兩個徒弟其實都挺省心的。
“先生,在這等石生醒了再走麼?”
“不用。”
易書元回了灰勉一句,伸手將石生抱起來,讓石生枕著他的肩頭,隨後帶著他走向月州城。
雖是“雨水”,但此刻卻並未下雨。
隻是易書元心中明白心雨將落,邪將滋生,劫如何顯現尚為未知,但他卻也不怕。
雖沒有刻意趕路,但易書元腳下生風健步如飛,很快已經到了月州城近前。
再來此處,易書元心中也是頗為感慨的,一彆已經八九年了。
想當初大庸武林大會的聲勢是何其之大,城內外都有諸多擂台,天下武林高手雲集此處,讓月州城生生打出一個“不夜城”的美名。
也不知道現在的月州晚上是不是還那麼熱鬨,但想來當初的盛況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人流才是熱鬨的根本。
當然,即便沒有當初那般熱鬨非凡,但月州城畢竟是整個月州的中樞,也是經濟、政治、文化的中心,不可能顯得冷清。
反而當年的武林大會可能有一些影響一直延續到了現在,城內一些招牌上也留有當年的痕跡,什麼大俠餅,會武酒樓之類的隨處可見。
易書元走馬觀花地在城中行進,沒有先去找自己的大侄孫,而去尋那胥子昌。
——
城中一個池塘邊,胥子昌才醒了沒多久,那邊的頑童見他沒來追,紛紛止住了腳步,在遠處做著鬼臉。
“酒鬼酒鬼河邊做鬼,酒鬼酒鬼河邊做鬼”“略略略略.”
胥子昌麵露怒色看向幾個孩子,臉上顯露幾分煞氣,讓幾個孩童頓時受到了驚嚇,趕忙跑遠了。
“呼”
胥子昌壓下心中的波動,幾個人間頑童竟然讓他有些動怒,這換在以前根本是想都想不到的。
隨後胥子昌回到下塘的台階上,撿起了自己的酒壺,搖晃了幾下,裡麵依然有酒水晃動的聲音,他再看向周圍,卻沒有找到那幅畫。
胥子昌皺起眉頭,隨著感覺視線移動,看到池塘的水麵上飄著一張卷軸,他念頭一動,水波動蕩,卷軸也飄到了腳邊,被他彎腰從水中撿了起來。
隨著水流不斷從畫卷上落下,潮濕一片的畫卷也重新展現在胥子昌眼前。
隻是對比昨晚,畫卷上卻是空白一片,那個嫵媚的少女不見了。
雖然昨天確實酩酊大醉了,並且還做了一個古怪的夢,但胥子昌可是清楚自己並沒有解去畫卷禁製的。
那麼畫呢?
胥子昌眉頭緊鎖,手持畫卷掐指一算,竟然算不明朗,心中頓時隱約有種不妙的感覺。
手中已經空白的紙卷輕輕一抖,上麵的水就紛紛消散,重新恢複了乾燥,隨後胥子昌將紙卷和酒壺全都收入袖中,匆匆離開池邊向外走去。
隻不過在胥子昌剛到街上沒多久,無意間朝著街頭掃了一眼,身子就不由頓住了,眼神愣愣看著前方微微失神。
此刻那個昨夜夢中所見的仙修,正抱著一個孩子慢慢走來,雙方眼神一接觸,胥子昌便知道對方就是來尋自己的。
來者仿如融入人群之中,更不顯絲毫仙靈之氣,若非那灰白長發太過惹眼,胥子昌差點忽略了過去。
也就是說,昨晚不是夢!
易書元走到胥子昌身前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個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男子,衣服上還沾染了不少塵土,氣色也不見得如何好。
雖然仙道中人灑脫不羈,不過易書元也很少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等雙方到了近處,胥子昌似乎才回了神,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冠,向著易書元行禮問候。
“在下後學晚輩胥子昌,拜見仙長!”
到了胥子昌跟前,易書元微微皺眉,因為此刻氣機交感,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真名,不過眼前之人一樣也是魔念深種啊!
“胥子昌?看來是易某弄錯了.哦,鄙人易書元,道友幸會!”
胥子昌聽到易書元的話,心知對方可能在另找他人,下意識就問了一句。
“仙長是在找人?”
易書元點了點頭。
“替一位朋友尋人,對了,道友可知曉公孫寅?”
公孫寅?公孫寅?公孫寅?公孫寅!
胥子昌心中不斷重複著這個名字,氣息都不由有些不穩,他看了一眼易書元,直接搖了搖頭。
“不曾知曉.”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