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仗之將她擒獲,有此畫在手,百丈之內隻要能看到那畫中仙,便能如同照鏡一般,施法將之收入畫中。”
能收畫中仙,而畫中仙自己卻無法觸碰畫卷。
易書元接過空白畫卷,這卷軸的作用讓他聽著眉頭直皺,公孫寅被困畫境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還兩說,但這畫卷對於畫中仙來說簡直如同囚籠。
而當易書元握住畫卷的這一刻,已經心有通感,好似能模糊看到一個衣袖飄飄的身影。
“畫中仙易某自然會去尋,胥道友便安心在此等候勿要外出了,你魔念深種,心境不可再起波瀾。”
說話間,易書元袖中滑出撫尺,托著撫尺遞到胥子昌手中。
“閉目靜坐於此,借玉驚鎮壓魔念,天明之前不可輕動!”
胥子昌下意識接過撫尺,卻隻感覺到一股酥麻傳遞全身,抓著撫尺竟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恐懼感,甚至幾乎想要將撫尺丟掉。
我為什麼會怕?不,不是我在怕!是它在怕!
玉驚在胥子昌手中微微震動,一縷縷雷光在尺身上扭動,胥子昌才抓緊撫尺,就感覺到指尖刺痛。
“滋滋.”
這一刻,哪怕痛楚襲身,胥子昌都像是握緊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握緊撫尺。
“不可胡鬨!”
易書元低語一句,胥子昌下意識一驚,手鬆了一些,而手中的撫尺也沒有了任何動靜,手指也不再刺痛。
這一幕看得易書元不由無奈搖了搖頭。
“我是說給它聽的,胥道友凝神靜氣不要妄動便是,也勞煩土地公多加照看,易某先告辭了!”
胥子昌微微一愣,就見易書元已經轉身走出廟外,石生則趕緊跟上。
土地公亦步亦趨跟著易書元,口中不斷訴苦。
“易仙長啊,小神這點道行哪看得住他啊,這胥仙長若是動怒,一劍怕是能把我金身劈碎啊”
“哎呀土地公公,師父的意思就是你看著廟外就行了,裡麵沒事的。”
“噢噢,那,那還好,易仙長伱可早點回來啊”
土地公一直送到了廟外,易書元對著他點了點頭,隨後化為一陣雨中清風遠去了。
土地公回頭看看廟裡麵,不敢一個人回去,選擇先遁入地下。
胥子昌依然略顯愣神,低頭看向雙手捧著的撫尺,寶物能生出一絲靈性已經極為不易,亦如胥子昌自己的飛劍,一直是他的驕傲。
而手中的這件寶物,竟然還有自己的脾氣,這脾氣似乎還不小?
胥子昌不由細細觀察手中之物,一時間辨彆不出這是何種法寶,更看到了上頭的文字。
“尺落招音禦蟄雷,手持擎天駕海推!”
換成彆的時候,胥子昌怕是要心中嘀咕一句“好大的口氣”,但這會卻沒有這種念頭,甚至感覺心中魔念都不敢有絲毫起伏。
哪怕懼怕於手中寶物,但胥子昌卻死死握住,既恐懼又安心,隨後在原地蒲團上坐了下來。
——
對於胥子昌而言難以尋蹤的畫中仙,在易書元這卻並非真的那麼難找。
說來也巧,一到東廬,易書元除了關注胥子昌外,最先想到的便是當初那個“錢財用在刀刃上”的書生楊本才,當時就隱約有怪異的感覺。
而此刻空白畫卷在手,易書元借物推算本還有些模糊,但無意間聯想到楊本才,那就立刻清晰起來。
那不論具體情況如何,易書元都打算先去一趟楊本才的家中,至於具體方位則並不難算到。
不消片刻,易書元和石生就在城外一處屋院前顯出身形。
“師父,這是哪啊?”
“一個楊姓書生的家中,也算當年同行一路。”
“先生,您的意思是,楊本才和此事有關,不至於您特地大晚上來看他吧?”
“馬上就知道了。”
易書元說完輕輕一躍,直接落入了楊家院中。
這裡靜悄悄一片,顯然家中人早已經都睡下了。
院中棚子下的驢子依然套繩拴在石磨邊,這會見有生人進來似乎又受到驚嚇,驚叫幾聲又開始拉磨。
但隻有雨水潤磨,沒有米麥成粉。
掃了幾間屋子一眼,易書元徑直走向楊本才的居室,隨後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空無一人,床鋪未動桌椅整齊,似乎楊本才並未歸家。
那張空白畫卷自易書元袖中飛出落到手上,凝神片刻之後,他看向了室內一麵牆壁,上頭掛著一幅畫。
“師父.”
“噓!”
易書元把手指放在唇前噓了一聲,隨後心念微動牽神而出,竟然以一縷神念化入畫中。
下一刻,牆壁上的畫卷上,畫中的小院內出現了一個身影,竟然和易書元一般無二。
這看得石生目瞪口呆,就連灰勉都瞪大了眼睛,一人一貂不由湊近牆壁去看,再回頭望向易書元,畫裡出現得分明就是師父先生!
易書元看了看周圍,再望向院中正房,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楊本才這小子,豔福不淺啊!
而此刻的房間內,鄭穎心頭一跳,一下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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