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前兩年大災缺少糧食的時候,而且就算那會,很多人可能都瘦了不少,但陳寒也沒見過瘦成這麼誇張的。
隻不過等阿飛和池慶虎到了水邊台階,寬闊的大通河上除了北方帶起的波浪之外,再無任何動靜,就像剛剛所見的水麵沸騰和女子入河都是錯覺。
不過女子也暫時還是顧不上那邊,看見就看見了。
“放心,真君借法給我,它連伱都拿不下,還能有能耐抗衡真君法力麼?”
一看到這孩童的樣子,陳寒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個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心神之間,易書元微微皺眉,隨後心中一動,恍若虛無之中有天神法身睜眼。
“請真君顯聖助我!”
紅光落入水的刹那,水麵就安靜了下來,一陣陣漣漪蕩向遠處並漸漸平息。
“那孩子呢?”
“我隻是真君廟的一名廟祝罷了,你還真當我是真君座下的大神了?”
阿飛已經解開了背後的布巾,隨手一抖就將包裹著長劍的布條抖開。
“在我肚子裡,正要請姐姐看看還有沒有救。”
這一刻,就算是池慶虎也注意到了水麵的氣泡和漩渦,並且有某種怪異的聲音發出來。
此刻真君廟的後方臨水台階處,正有一個女子快步走到岸邊,雙手掐訣之後,向著水麵一點,無形法力擴散出去。
到這裡,帶著氣泡的水流明顯變慢了。
“這是什麼東西,你從哪惹到這種邪乎玩意的?”
“尋常人瘦成這樣,已經死了.”
“那也是首廟的廟祝!”
這女子隻怕也不是一般人,但若有個萬一,他們也好立刻救人!
兩人施展輕功,猶如兩片被風吹來的落葉,輕輕落到了後麵臨水的廟院中。
“它呢?”
“我可沒惹它,它最初是纏在一個村中的枯瘦孩童身上的,我從抗旱渠經過的時候發現了它,它看到我顯然是通過某種方式鼓動了那孩子跳入了水渠,可惜它低估了我,我便一路設法將之驅趕纏鬥到此!”
大庸登州,真君廟中。
一種可怖的號角聲從水中發出。
也是這一刻,阿飛和池慶虎先後從河邊廟外躍過廟牆,在牆上借力之後,身形至少拔高五丈不止,淩空就看到了廟宇後方臨水處的一幕,而那女子也有所感應,轉頭看向騰空而入的兩個武者。
唰~~~
臨水的河麵頓時如同沸騰,無數氣泡“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地冒出來.
“嗷~~~”
“有一種尖銳的叫聲,好似水中有什麼怪物一樣!”
“什麼?”
此刻的阿飛和池慶虎先後落到了廟宇一座殿堂的屋頂,看到的就是女子背向水麵的一刻,從他們的角度,簡直好像女子正麵向他們。
這東西是一個脖子老長的怪物,看著似乎有個人形,但肢體略微扭曲,脖子很長不說且青麵獠牙,十分猙獰。
此刻女子直接麵向後方廟宇主殿方向,虔心敬禮。
麥淩飛回了一句,應著水中的種種變化的節奏而行,他現在意識到,水裡不隻有一個東西,應該是有什麼在水下鬥!
大通河這一段流域是一個水灣,以此刻麥淩飛的前進速度,很快就隨著水中的變化繞到了接近登州城北門一側的位置,前方就是真君廟。
尤其是那頭發,簡直長得恐怖,比這條灰色大蛇的身體還要長,隨著水流不斷向前,好似另一條誇張的水中蛇影。
天鬥山,段峰窟前,易書元正帶著一點閒情逸致在和老藤頭下棋,雖然以前他的圍棋水平不咋地,但今時不同往日,神思之間也不是不能下出妙招。
在阿飛耳中,水裡有什麼聲音在叫喚,隨後那一片陰影變得更加明顯。
水裡又掀起一股浪花,甚至拍到了岸邊,一直注視著水中的阿飛看到大通河的河麵甚至起了幾個漩渦,不斷有一陣陣泡泡在一處地方冒起。
會是妖怪麼?
陳寒擺了擺手,示意大蛇先不要說話,她輕輕一躍,乘著水流來到孩子那邊的氣泡旁,細細打量其中的情況。
另一邊的池慶虎終於也已經趕來,看到麥淩飛亮出兵刃,頓時心頭一驚,神情也不由戒備起來,隨著阿飛的視線一起看向水中。
大通河水下,此刻的女子已經禦水到了水底。
水中動靜變得更加劇烈,並且阿飛還能看到更多陰影浮現水麵,他下意識看向河道兩岸和前後,沒有什麼人在河邊洗衣,也沒有什麼船隻。
“請真君顯聖助我!”
女子皺起眉頭,低頭看向腳下大蛇。
顯聖真君廟依水而建,廟院後方有一片大台階延伸到大通河,而廟宇的主殿方向對著的也不是登州城和進廟的正門,而是對著大河,寓意鎮壓河妖。
這孩子,真就隻是吊著一口氣,並且還有一種奇特的氣數纏身。
這種情況,決不能輕易施法,甚至不能輕易說破一些事,否則都容易打破某種脆弱的平衡。
就如同有些人死了卻不知道自己已死,依然正常生活,甚至能行走在陽光下,可一旦平衡破了,比如被人說破,讓他自己認識到了真相,則立刻原形畢露。
“我的道行不夠,醫術更是半吊子,這孩子,得找真正的醫道高人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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